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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实”的黄丹 ——都是我所喂养的之三

黄丹是我的狗,黄色的毛,爱人说也是他的种类的称呼。我不懂狗,他也不名贵,我也不是当作宠物来养的。因为我饲养了很多的鸡,希望他可以看家护院。一并买来得还有花丹,她是花的。

黄丹比花丹大,但是体弱,少不了多些照顾,吃的、住的我都偏心于他。他挑食,所以得给点好吃的,火腿香肠是少不了的,吃包子吧,就吃馅,皮儿人家会给你剔除来。病怏怏的,还得隔三差五的打吊针。他接受来自我们的恩宠,似乎也习惯了。一付心安理得的悠然样儿。

都说狗丑,可黄丹长得好看,四肢、骨架都匀称,我喜欢他的小脸,圆圆的,短嘴巴。毛很光洁,很油很亮,尤其那眼神,总是很哀怜,楚楚的让人怜惜。我第一次看见他的眼睛,就被他征服了,从此我就倍加呵护他。他无动于衷地享受我们对他的厚爱。终日懒散而悠闲,养尊处优的高贵像。怎么看,都是个富家子弟,那神情,那姿态,安静而有修养。

花丹,身材瘦小,然而很结实,吃的不挑剔,什么都吃,包括黄丹吐出的包子皮儿,她也吃得津津有味儿。她生性活泼好动,一双眼睛机灵神奇,总是不停地转动,很精明很淘气的样子。所以我就很忽视她,她也不需要我的照顾,更用不着优待,有时候,她还帮助黄丹,理毛,洗脸。黄丹坦然地接受着,却很少如此地为花丹服务。当然了,黄丹是尊贵的,不会做这些的,也不需要做,照样受到恩宠。

花丹不是,一天到晚的到处癫跑,看到生人,听到陌生的声音,都会狂吠以提醒我们的注意。不得不说她是勤劳的。看起来,她是个劳碌奔波的主儿。瘦小的花丹心胸可不狭窄,无论我对黄丹怎样的偏爱,她都听若惘闻,视而不见。一如既往的快乐着奔跑,浑身有用不玩的劲儿,其实我挺欣赏她的品性。

可我还是爱着黄丹,闲静下来,就摩挲他的毛,脑门儿、耳朵、脸和嘴巴。他总是配合着享受,很惹人爱怜。花丹就没心没肺地一旁观望或扭头再跑,一会又跑了回来,很满足,很快乐。花旦不懂得爱,我想,因为她是粗糙的,黄丹多细腻,他懂得爱,需要爱,于是我源源不断地给他爱,他照单全收,他也不需要客气的,因为我愿意给他爱。日子就这么过着,我们和平共处。

忽一日,发现鸡被咬死了几只,是老鼠吗?还是其他?经过仔细的观察和分析,都不是,最后我们把目标锁定在花丹的身上,除了她还有谁,她那么张扬,那么…一定是她,黄丹多乖巧啊,他老实、温顺、柔和,喂他都不愿意吃呢。爱人把死鸡放在花丹的面前,用木条结实地一顿“教育”,看你以后还敢吗?可我那可爱的黄丹,一直老老实实的趴在一边,他不讨人人嫌啊,又是多么的安静,多么的可爱。

黄丹真的可爱,安静的,我就是喜欢他。黄丹不见了,我们四处寻找,都没有找到。常言道“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可他真的消失了,已经六天没看见他的踪影了。我特别的想他,尽管他什么都不做,可总在我身前身后转,讨我喜欢,我已经成了习惯,习惯他在我身边,跟随我,向我讨好吃的,向我索爱。他不在我的身边,我把这份爱给谁呢?我习惯给他。

可花丹病了,她第一次生病,而且病的那么厉害,她最喜欢熬的粥都不能喝了。我给她找了兽医,可也没有见好。是因为我的教训吗?不能啊!她可是个粗心大意的啊!不会,她不知道“火”的。可她就是恹恹地,没了往日的活力。

那天,天正下着雨,我在磨坊里粉碎玉米,花丹“奔”了过来。这以前从来没有,她就自己跑自己的,玩自己的,做自己的,帮助我看家护院,照顾鸡猪。我放下手里的活计,转过身子,想伸手抚摸她。没等我触到她,她就倒在了我的脚下。可怜的花丹,我从没有给她过爱抚。

也正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我雇佣饲养鸡的人在喊叫,我出来看到,他在追赶,前面不远处,是我想念的,几天没有回来的黄丹,嘴里衔着一只滴着血的鸡…恰在这个时候来收购鸡的车,碾压了正仓皇逃遁的黄丹。一滩黑红色的血,撒在了地面上,是黄丹的还有那只鸡的;我转头看着花丹,一脸无色而苍白泪,那是为花丹流的--还有我自己的悔恨吗?

那雨一直在不停地下,会洗掉地上黄丹的血污,可能涤净我对花丹的追悔吗?对花丹的心债,叠放着存留在我的记忆,何时能赎买我前恶的认知,这种创痛把我纠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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