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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树缘

下午,唐老鸭开着车沿迤逦的山路去了梅子坪村。站在村口的大树下,唐老鸭低着头弓着腰在四周来回找寻,神情极为专注,好像要从地上找到金子似的。这个举动引起了旁边两个人的注意:一个八十岁的老太,一个抱着小孩的少妇。她们正坐在门前晒太阳。起初只是静静地看着唐老鸭,眼睛随着唐老鸭的身影而转动。“在挖啥呢?大哥。”见唐老鸭用铲铲土时少妇抱着孩子过来问。“挖树苗,这种树苗。”唐老鸭用手指着大树说,“知道这是什么树吗?”唐老鸭笑着问。“知道呀,我奶说是铁椆木,我奶说它快百岁了。少妇接着自豪的说:”你看它光洁泛青,四季碧绿,比榕树还美三分。

“确实”,唐老鸭边挖边说:“难得一见的树种,想挖几株回去种。”唐老鸭说出了心里话。唐老鸭这次过来,还得从村口这棵大树说起,第一次来梅子坪只是为了游山玩水罢了。在快要离开村口时发现这颗树很特别,树干高大挺拔、枝繁叶茂,树叶细小而翠绿。忍不住在树下摸着树身连喊:“好树,好树,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旁边屋子里老太(就是晒太阳的这位)听见唐老鸭在夸赞屋外的树,便走过来自豪地说:“这是椆树,难得一见的树种了,我十六岁嫁过来时,看着它比我高点点,至今六十多年了。”“它和我一样,至少有八十多岁了,你看它长得多好,可我却老了”老太幽幽地说,说完叹了几口气。

唐老鸭听了老太的话。不由又多看了它几眼。唐老鸭是山里长大的,常听长辈说椆木很珍贵,这种树长大后很难移植,山里比较少见,故一直没有见过。今天有幸得见也算缘分。自第一次见了这颗树后,不知为啥?每当听别人谈论树时,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棵树。某天,唐老鸭吃苹果时突发奇想:村口那棵树会不会结果呢?要是结果的话,树下肯定有苗,要是有苗,移几株回来种岂不很好。“有机会再去看看。”唐老鸭心里暗想。今天发现树下果然有几株小苗,心里很高兴,很小心地移了几株。

老太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见唐老鸭挖了几株苗,便笑着说:“你挖苗不如捡果实回去种,我前年捡了很多,有个老板说要的,最终没来,我就把果实全倒掉了,去年发了很多苗,不知道为啥全死了,好可惜。”老太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唐老鸭心里一亮:“是呀,我怎么没想到呢?”于是,开始找寻种子,树下种子果然不少,唐老鸭捡了一些,也发现了一个秘密,树周围地皮较硬,水分极少,树苗长不出也就不足为奇了。这种树成才不易,要几十年方可成大器,那位老板想急功近利,最后食言也就很正常。回到家后,唐老鸭把苗剪枝后栽好,种子只能待到明年春天散播了,希望能有更多地苗长出来。不为别的,只为缘。有诗为证:

碧玉藏深闺,无人识其珍。

何时放异彩,静待有缘人。

人羡绿树青,绿树慕人移。

青移难两全,岁月最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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