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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小平

《追忆小平》

(李泉清,电话:15265812936)

小平,是我的同学。我们在一块上学好多年。他走了有十多年了,每次想起来,都会有一种悠悠的痛。

小平长得和我不相上下,个不高,瘦瘦的,五官虽然还算规矩,但不算好看。他兄弟三,和我一样,家境很贫。于是,在婚姻的竞争中,我们都成了被淘汰的弱者。

说起来,他比我好些。他有一手瓦工手艺,那些年,他基本上是在建筑上工作。虽然工种是下贱了些,但收入还不错。只是,等到手头稍稍好点儿的时候,却早已错过了谈婚论嫁的时节。

还记得那一年,我们有机会在一块工作,在铺地面转。我技术不如他。我们并肩作战,他时不时地指点我。我们是老同学,又是一块长大,他的帮助,似乎也是自然的。

还记得,那一年,我们都三十了,还都单着。我在一工地打工,一天晚上,我去理发,认识了那个理发的老板,是女的,也三十了,还没对象,我就问她,说给她介绍个对象,是个干建筑的,她答应了。

那时候,我们都没有电话,是在一次回家时,我告诉他,说给他介绍一下。他答应了。

回到工地以后,我又去那家理发店,问那个老板,那个老板说,她已经找了。

唉!

真的假的?

算了。后来,我告诉了小平,告诉他人家找了。“找了就找了吧”他低沉的说,看得出来,他心情是极度沉重的。

是啊,这么多年了,都没找到,哪有那么好找?

你说,我吧,自己都没有,还去给别人找。感觉好滑稽。

一个飘雨的日子,听说了他去世的消息。

他是在自己的温室大棚里上吊死的。

晴天霹雳!

这是干吗呢?!有啥大不了的?还上吊了呢!

唉!

真的,他就那样走了。那天,天空下着雨。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哭了!

十多年了。他的离去,宛如一首哀怨的歌。常常在我心头缠绕。

人,如果,长得不咋样,又没什么本事,活着是很费劲的,特别是在婚姻上。好像没有人会垂恋弱者。至于那些充满了浪漫色彩的爱情故事,在我们这些残品的世界里,只能是个传说。

我不知道,他的离去,究竟是为了什么。我觉得,他既然累了,想走,那就走吧,或许,在天堂里,他会比在这个世界活得快乐。

他能勇敢地驾驭自己的人生,说明,他还是个强者。这一点,比我强多了。我活得一塌糊涂,却没有离开的勇气。也许,我天生就是个弱者。我害怕死亡!

不管怎样,只要天不灭我,我就苟且地活着。我宁愿做一个怕死的弱者。

小平是我很要好的同学,朋友。他的离去,宛如一首哀怨的歌。

——李泉清,2016.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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