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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年味

春节的脚步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在大街小巷,会看到来来往往的行人,拎着大包小包,已开始置办着各种年货,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麻花,这个中国的传统食品,也是过年时家家都要准备的。现在,不论是逢年过节,还是平常日子,只要想吃麻花,出门就能买到,极为方便,再者它现在也不是什么稀罕吃食了,对孩子也没有多大诱惑。但是在四十多年前我们小的时候,麻花是和过年连在一起的,只有在过年才能吃到麻花,而且也不是什么时候想吃就能吃。为了防备孩子们口馋偷吃,大人会把麻花放在我们够不着的地方,一直等到了来年二月二,这个日子叫做“咬蝎尾”,当家的会让家里每个人都吃上一点麻花,意思是咬去了蝎子尾巴,一个夏天都不会被蝎子蛰,家里所剩无几的麻花就可以随便吃了,这时候存放了几个月的麻花已经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但我们仍把它作为一种美食享受着。记得小时候盼过年就是盼“吃麻花、穿新衣”。那时候过年炸麻花是每个家里的一件大事,每年一过腊月十五,大街小巷里就弥漫着一股炸麻花的诱人香味,村里会搓麻花的“把式人”,就成了村里的大忙人、香饽饽了,今天东家邀,明天西家请,那人走在街巷,也一副满足、自豪的样子,享受着来自村民们羡慕、尊敬的目光。不管在谁家干,一点报酬也不拿,就是主家很尽心的管一天好饭作为酬谢。一般都是几家合伙炸一天,一斤面几两油,那都是有标准的,各自拿上自家备好的面和油,伙在一起炸,炸好后再按比例分给各家。炸的时候,在屋子当中盘一个临时的“旋风炉”,一旁摆放一个很大的案板,家里没有大案板的,会去借一个来,搓麻花的把式坐在案边,两只手捻扯着提前卧好的面剂子,能听见面剂子在案板上发出“叭叭”的声音,很有节奏,非常好听,片刻,捻成均匀的麻花股在把式手中像变戏法似的,一个麻花就诞生了,这边专门有人往油锅内下麻花,一边放一边就听见油锅里发出“兹兹”的响声。捞麻花也是个技术活,他们围着一个大大的围裙,双手各拿两根特制的长长的筷子,不断地把下到锅里的麻花翻动、捋直,这样,出锅的麻花才不会缩头缩脑,每根麻花长短粗细一模一样,像姑娘苗条的身段一样,齐齐整整的,然后把它们码放在旁边的一个大箅子上。这也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了,我们一帮孩子会不时的围在火炉边,渴望的眼神看着那油锅里翻滚的麻花,口水都在嘴边挂着。偶尔出现不整齐或断了的麻花,他们就会慷慨的赏赐给我们,我们便咀嚼着香脆的还发烫的麻花仍不舍得离开,直到大人们呵斥道:离远点,别让热油溅着!我们才会一哄而散。不时会再去那里眼巴巴的看着,那份馋相现在想起来仍忍俊不禁。我依稀记得炸麻花有十股头、十二股头一说。十股头就是一斤面搓十根麻花,十二股头就是一斤面搓十二根麻花,那时食油很缺,每年生产队每人只分二、三斤油,所以过年时每家也都只是炸十来斤面的麻花,人多的家顶多也是十五斤面。我家就我和奶奶两个人,每年都是炸十斤面,麻花炸好后,奶奶就把它放到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的瓷瓮里,上面盖一个厚厚的圆木盖,只有春节期间家里来了客人才拿出来招待客人,或是作为走亲戚时带的一种礼品。有时我实在忍不住想吃,就趁奶奶不在,偷偷的把木盖掀开,拿出一根麻花悄悄的吃掉,感觉真是香极了。记得有好几次早上去学校前,我都会蹑手蹑脚先来到放麻花的另一间房子,慢慢的把木盖挪开一条缝,伸进胳膊取出一根麻花,一折两半,往口袋一塞,也不怕那油腻腻的麻花脏了口袋,像做贼似的溜出家门,在路上边走边吃,还一边悄悄的乐,那是我儿时一段最难忘的记忆。

王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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