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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 愁

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早上天一亮就匆匆赶去办事,出了地铁站,走在空旷的马路上,少有的巷静人空,天气很好,微风拍打着绿叶,在眼前层层展开,天远地阔,云卷云舒,红瓦白墙,高楼低铺,一切是那样的温馨、祥和、静谧。

远处传来女孩的哭泣声,阳光下长长的剪影一动一动的抽泣着,边哭边说着电话,泪水洒满了美丽的面颊,“呜呜……,爷爷好吗?呜呜…,奶奶好吗?我想他们”,哦,又一个游子在和亲人述说乡愁。

每逢佳节倍思亲,这佳句流传了几千年,却真真切切的痛在特殊的时候,特殊的人群,几乎每个人都体会过那种绞心咬肺的感觉……

那不是我的影子吗,21年前,在古城西安,不是同样有一个女人在凄惨的中秋之夜泪流满面的乡愁吗。那是离开安逸的小窝远出创业的第一站,到西安参加一个医疗器械展销会,正好赶上中秋节,那天夜里雨下的特别大,我一个人呆在有6张床的宾馆里,宾馆的房间是用老式的四合院改建的,又空又大却只有我一个人,雨滴从房檐上滴滴答答的掉下来打在桌前的窗台上,就像打在我的心上,电视里播放着中央电视台中秋联欢晚会,热闹的歌舞如同脆弱的催泪弹,一次一次的往心灵深处轰,什么也没有看进去,耳边总是回荡着女儿叫妈妈的哭声,想女儿,想老公,想父母,想亲朋,想远在天边的所有所有…… 心痛,心痛,无法形容的心痛,推门出去,任凭大雨浇在身上,放声痛哭。真想提着包冲到火车站,买张车票打道回府。

乡愁,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同样也发生在老公的身上。又是一年中秋节,已在北京创业2年的我收的了老公来自天水的信,打开信封,泪水侵透的痕迹洒满了整个纸面,话句语无伦次,字体模糊不清,万事如桑海,悲来欲动神,中秋节的夜晚,一个拉扯着4岁孩子的男人,孤苦伶仃的面对着信纸,述说着满腹的乡愁。那种心痛,也只有在中秋这个特殊的时间和环境下被无限放大,发酵出了特殊的味道,成为一生的珍品。

四时唯觉漏声长,

几度吟残蜡烬缸,

惊梦故人风动竹,

催春羯鼓雨敲窗。

于是,乡愁,在春节,在中秋,被一个又一个的游子反复的演绎着,不论你是谁,不论你是否有钱成功,不论身份贵贱,只要有人的地方,总会酿出节日特有的情缘和思念。

于是,有了千里迢迢的赶路,有了春节大迁移的悲壮,有了不惜重金购买的一张车票,有了路上几天几夜,为了一个除夕、中秋。乡愁,这个老生常谈的话题,述说着永远的悲欢与离合。

特别想对哭泣的女孩送上母亲般的问候,特别想对没有回家和无法回家的游子道一声:我懂你;

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

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

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地怅惘

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

别离后

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

永不老去

墨郡 2012年中秋节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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