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春期开始,或者应该说从路依米情窦初开那会儿,她第一个有感觉的对象就是成轩泽。那个时候尽管有很多同级的男生在对路依米展开火热的恋爱攻势,但她早已在第一次去成家便心有所属。爱情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东西,当你傻傻的把自己最美好的年华记忆奉献在某个人身上以后,总会表现出一种痴心不悔的近似脑残的EQ,接着在你眼里,那个包含了所有美好记忆对象的人身上所有的一切缺点对你而言都是优点,甚至他做的一些不雅动作通过你的描述和想象都会抽象成“可爱”或者“憨豆”。
真正的爱情,让路依米傻了整整五年,从走进成家见到成轩泽的第一眼开始,成轩泽天生的魅力就像一块带电的强力磁铁将她的心牢牢吸住。她一直都在暗恋成轩泽,但与成轩美的死党关系却导致对这样的爱恋难以启齿,特别是在安如出现以后。她害怕失去成轩美,更害怕失去成轩泽。
可以说,安如是路依米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亲二奶以为她最讨厌的人物,如果说父亲的二奶是用恨入骨髓来形容的话,那对安如的恨至少也是种切肤之痛。在路依米眼中,安如是个假惺惺的擅长矫揉造作的女妖精,她拒绝所有富家公子爷的追求只能证明她看中的是成轩泽自身的外在条件,因为学校里面有钱公子哥不差一两个,而无论长相和人品以及学习成绩都堪称第一的成轩泽只有一个。唯一的一个成轩泽,能够为自己行走在校园里带来万众瞩目的嫉恨,这是许多女孩子都喜欢享受的感觉,就连路依米自己都不置可否。当然,路依米曾经在心里承认过自己多多少少也是看中成轩泽长相的这个问题,不过这又有什么不可以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追求美好事物本来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主选择伴侣的权利,谁都不例外。
路依米一直不敢告诉成轩美,以前每个周末在她们家呆到晚上11点被下逐客令还厚脸皮赖着不走的原因仅仅只是为了多看一眼成轩泽,那个时候成轩泽还会柔声细语地说:“依米,快11点了,再不回家你爸爸妈妈会担心的。”其实小镇不是很大,她家住的政府大院也离成家不是很远,回去的大路是夜市,人来人往没啥不安全,再说还有手机呢,父母也纵容了她周末留在成家凌晨之前的习惯。当然,偶尔一两次软磨硬泡还是被准许留在那里过夜的。在成家过夜是最开心不过的事情,整个人冲完凉几乎像充满电一样,可以欢呼雀跃站在床上跟成轩美打枕头架,满脑子却无数次幻想着在半夜某个时间点起来上洗手间时跟成轩泽的某个偶遇。她幻想着被成轩泽紧紧搂在怀里,被他表白。她经常会想着,或许成轩泽也是喜欢自己的,因为几天前他切了一盘水果,最先被招呼的就是她。
也不是没有想过表明心迹,可是日子久了,路依米便习惯于将那份美好的暗恋情愫隐藏得严严实实,仿佛把一块稀世美玉压在了出嫁的箱底。她愈加喜欢那种看见成轩泽时内心荡漾的暧昧感,朦朦胧胧,如同夜空中若隐若现的流星。
在当天早晨的例行董事局会议召开之前,做为非执行董事的宣若岚穿着短裙西装,落寞地埋首坐在董事局主席办公室会客厅的梨花木明式座椅上扣着手指,对面坐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宣启政。
宣启政说:“你知道昨天晚上被你砸破脑袋的人是谁吗?”
宣若岚说:“不知道。”
宣启政说:“他的父亲是省政府里面一个正处级干部你知道吗?如果换成平常人家的孩子,早就闯大祸临头了。”
宣若岚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父亲说:“他死了没有?”
宣启政说:“只是缝了几针而已,一点皮肉伤。”
宣若岚说:“哦,没事就好。”
宣启政说:“我不是一直都交代你不要去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跟人家玩,你一个女孩子家还喝酒,像什么话。”
宣若岚默不作声,又继续埋首抠弄手指。
宣启政说:“人家父亲好歹是你外公的下属,要不是有你外公的几分薄面,你现在已经蹲看守所了。”
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在经过宣启政的允许后,一位西装革履的戴眼镜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是宣启政的行政助理林仲春,来招呼他们父女俩前往董事局会议厅。
参加董事局会议的人员陆陆续续走进了会议厅,宣启政一如既往地坐到了主席台上,一脸肃穆的表情。
待与会人员全部坐定以后,在林仲春的宣布下,议程便开始。按照惯例由集团首席执行官宣一臣第一个发言,紧接着是总裁汪国寿,依行政级别一个个轮流发表自己管理范围内的问题,然后由大家一起讨论,如若遇到需要表决的问题,大家举手投票,但最终的保留意见依旧取决于董事局主席宣启政的仲裁。
当所有问题都基本解决并准备散会的时候,宣一臣在父亲宣启政的授意下站了起来,说:“近期公司旗下柏丝丽集团负责分管市场与销售部门的副总经理李浩刚刚外调总部华东大区市场总监,为此我以环九州集团首席执行官的名义亲自委任非执行董事宣若岚小姐为新一任柏丝丽集团分管市场与销售部的副总经理,大家掌声鼓励一下。”
这个突如其来的任命让宣若岚像惊弓之鸟一样晕头转向,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所有与会人员早已在掌声中逐渐散去。对所有人来说,环九州是一家很典型的家族式企业,宣家牢牢掌控公司56.37%的股权,类似宣若岚的这种下放基层磨砺的任命他们早已司空见惯,所以他们当中并没有任何反对任命的异议。
第一个走过来恭喜宣若岚的人是陈建,半年来他一直在尽力讨好这位超级大美女,所以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用来讨好宣若岚的机会。
“恭喜你,”陈建一边走过来一边鼓掌,“可以进入公司实权部门锻炼自己。本来我还打算在下个董事会之前申请这个职务,没想到一臣哥早已心中有了人选,而且还是你。”
“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哥宣布得太突然了。”宣若岚坐在位置上看着手中的文件。她习惯了视若无睹所有贪恋她美色的男子。在高中那会经历过第一次恋爱失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对男男女女的事情提起过兴趣,甚至有一度她竟然认为自己有可能是个gay,后来在某个晚上扒光岑文雅衣服欲行不轨的时候她才醒悟,原来她不仅对男人不感冒,对女人也是不感冒的,那纯粹只是错觉。她很享受这种成天和姐妹们打闹成一片的生活,并不希望有什么感情上的羁绊约束到自己。
“既然这个职务有你做了,以后我就不来公司了。”陈建的语气有些落寞。多年来在情场上百战不殆的情场浪子没想到如今轻易败在了宣若岚手上,她那种爱理不理的态度令他倍受打击,最终只能以这种给自己找台阶下的方式来挽回一点点尊严。
“哦,”宣若岚抬起眼睛看着陈建说,“那你的公司董事职务岂不是空缺出来了。”
“嗯,我爸会委命新的董事成员过来,而我将上任盛辉国际不久前刚全资收购的Moon服装公司董事长职务。”说到这里,陈建总算有点意气风发,毕竟第一次下放,父亲就给了他一家国内著名服装公司的一把手,可谓风光无限。
Moon服装公司是国内唯一一家可以与外国奢侈品牌媲美的专为女性定制高端服装的著名私企,宣若岚如雷贯耳,因为她平时也会跟一群好姐妹去那里采购每个季节需要的服装。Moon公司的设计风格很符合各类身材的时尚女性,简约又不失大方得体,属于上层社会女性都很钟意的一个品牌。
能够接任Moon的董事长职务,看来对陈建除了是一次极为荣耀的委任,也是一次终极考验,毕竟每次公司第一把手的转接基本都会造成“内阁重组”,因为每位一把手都需要一群能够真正领悟并按照自己想法严格执行命令的忠诚下属。
“嗯,那挺好的,恭喜你。”宣若岚整理完文件,起身往门外离去。
“你不请我吃饭替我庆贺一下吗?”陈建焦急地说。
“不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你跟朋友一起去吧。”宣若岚说完消失在门外拐角。
陈建内心暗骂道,妈的那么拽,等老子有一天把你弄上床非折腾死你,叫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她径直朝董事局主席办公室走去,那里她的父亲和哥哥正坐在会客厅讨论事情,她也不敲门便直接走进去,横眉怒目看着哥哥宣一臣说:“你怎么可以在不征求我意见的情况下直接在会议上下委命状,你凭什么?”
宣一臣用一种十分慈爱的眼光看着气得张牙舞爪的亲妹妹说:“你问爸爸,是他叫我这么做的。还有,我最喜欢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跟小时候一样,超可爱的。”
宣若岚放下手中的文件,像瞬间换了个人似的,嘟囔着倚靠在宣沐臣肩膀上拖来拽去地求饶:“我就想留在公司总部,我哪也不去,我不要做什么副总经理,好忙,头好大,好累,好麻烦,责任好重,肩膀很酸……最后一句话,取消任命吧,我还想继续海阔天空无所事事。”
“取消任命是不可能的,而且已经向董事局全体成员宣布,撤回决议只会让你哥哥威信渐失。”宣启政悠悠地说。
没想到关键时刻,老头子也会大打亲情牌来软化自己的内心世界。宣若岚极不情愿地看着哥哥,放开了缠着他的手,束手就擒。
“想要我去上任也行,但有个条件。”这是宣若岚从小到大屡试不爽的伎俩,她看着一脸无辜的宣一臣说:“下个周三是我生日,我要你送我一辆白色的法拉利458。”
“行,我正愁着你可能就要出嫁了,再不送份好点的生日礼物内心都过意不去。”宣一臣说。
“谁跟你说我要嫁的?”宣若岚抿着嘴再次抓住宣沐臣的手臂。
“爷爷不是说,那个成大鹏爷爷的孙子已经过来广州了,他正准备商量怎么办好你们的婚事。”宣一臣用手指着宣若岚的鼻梁说,“这回你跑不了了,终于可以把你嫁出去了,省得整天让家里人不安生。”
成大鹏的名字犹如一根钢针直接扎进了宣若岚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如今只要每次在她面前一提起任何有关成轩泽的事情,她就会特别不舒服,特别想发狂打人。她直接捏住宣一臣手臂上一小块肉,在他痛苦的嚎叫声中往死里捏。
成轩美醒来的时候,路依米很安静地睡在自己身边,她的呼吸是那么均匀,面容是那么安详,像只乖乖的小兔子般惹人爱怜。
外面风很大,刮起了屋内的落地窗帘,那布满花纹的暗色系砂质窗帘仿佛一名妖艳的舞女舞动着宽阔的裙摆,将房间里的气氛衬托得异常鬼魅。
她轻轻推了推路依米的身子,路依米就缓缓睁开了眼睛,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
路依米说:“什么事啊?”
成轩美说:“哼哼,什么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路依米说:“啊!你都知道了?”
成轩美说:“我几年前就知道了,你喜欢我哥,你一直在暗恋他,我一直不说是怕你太尴尬,以后不敢去我家。”
路依米抓起枕头挡住羞红的脸说:“天啊,你怎么知道的?我都没有告诉你。”
成轩美说:“姐我成天混你家,你压箱底下藏着的那几个日记本早被我翻烂了,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我成轩美不知道的?连你哪天晚上意淫我哥的日记我现在都说得出来,你信不信?”
路依米把枕头往成轩美身上一甩,整个人像小狗一样扑了上去一顿猛扯,“你这个小贱人,偷偷看我日记,你不要命了,偷窥别人隐私。”
成轩美反挠起路依米痒痒,她知道路依米最怕痒,把她整个人反压在身下,笑得死去活来。
成轩美说:“你说你身上还有隐私在我这里么?小狐狸精,勾搭我哥,老实交代,昨晚在我哥房间做什么?强奸他吗?”
路依米抓住成轩美两只挠痒痒的手说:“是的,你哥昨晚被我非礼了。”
成轩美说:“被安如姐知道,你们两个肯定死翘翘。说老实话,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春光乍泄的事情?”
路依米闭着眼睛,满脸羞红地说:“亲嘴算不算发生关系?”
成轩美瞠目结舌地跌坐在床上说:“不会吧,你真的在暗恋我哥?”
路依米惊愕地说:“你不是说你看过我日记吗?”
成轩美说:“我骗你的,我怎么可能去偷看你日记。昨晚我醒来去洗手间,发现你没有在床上睡觉,所以刚才故意试探你。你不会真的跑我哥房间里去跟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事到如今,路依米似乎无路可退了,她眉头紧蹙地看着成轩美,整理好身上歪歪扭扭的睡衣,背对着成轩美坐在床沿,风呼呼地掀起鬼魅的窗帘,将她的一头长发吹得飘了起来。是的,她爱上了自己最好闺蜜的哥哥,而且整整将这个秘密藏在心里五年,五年时间早已像常青藤生根发芽再生根发芽绕满身体内所有神经系统。她觉得她这一辈子都退不回去了,成轩泽这三个字俨如她生命中造血功能的骨髓干细胞,却一点点都会危及生命。
成轩美默默地爬过去跟路依米并排坐在一起,两个人迎着寒冷的风,许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
路依米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你哥?”
成轩美说:“我感觉好像是不能告诉他的,虽然我是站在你这一边,毕竟你也是个很好的姑娘。”
路依米说:“谢谢。”
成轩美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姻,我也不忍心拆散我哥和安如姐。我哥真的很爱安如姐的。”
路依米说:“我曾经听你说过,那时候高中在学校住宿,有一次安如半夜感冒发烧,她的宿友跑去通知你哥,然后你哥就冒着大雨翻围墙出去跑了几公里路去给她买退烧药,回去还崴伤了脚,几个星期都是一瘸一拐走路的。说实话,我真的好感动,要是他也能这么对我就好了。”
成轩美说:“你傻了,如果是特殊情况的话,我相信我哥也会这么对你的,他本来就是个好人。”
路依米说:“我宁愿他是出于喜欢我才那么做。”
成轩美说:“我哥是喜欢你啊。”
路依米说:“啊?”
成轩美说:“你别想太多,是类似于喜欢妹妹的喜欢,他跟我说过,他一直觉得你也是他一个妹妹。”
路依米说:“那我真的很难过。”
成轩美说:“没办法,人各有命,该是你的逃也逃不掉,不该是你的强求也没用。难怪我以前就觉得不对劲,你初中高中那么多人追,一个都没被你看上,原来你是在暗恋我哥啊!”
路依米说:“你知道的太多了,怎么才能让你不讲话?”
成轩美说:“杀了我呗。”
而这个时候,成轩泽刚刚醒过来。他急忙在墙上找着时间,万幸墙上一个孔雀开屏的精美挂钟显示着时间是8点36分,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他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再次躺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那盏四四方方绣着水墨画图案的中式壁灯。
他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回来的事情,在KTV包厢外面的走廊碰到了宣若岚,她的目光凌厉得穿云破雾令人惊骇。
他又想起了安如,急忙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来,屏幕上并没有显示有未接来电的提醒,内心顿时有点小小的失落。
“哥,出来吃早餐了。”门突然被打开一条缝,成轩美正探头探脑从门缝钻出来看着他,“客厅洗手间里有新的牙刷和毛巾,你洗漱完出来吃早餐吧,米米做了稀饭呢。”
对了,他又记起来,印象中是路依米扶着他回到房间的,恍恍惚惚间似乎还看见她亲了自己的嘴。那个模模糊糊的画面,迎着自己脸的路依米精致的五官又仿佛梦境一般可疑。或许是酒喝太多了,他宁愿选择那只是个梦境。
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成轩泽又是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他经常感叹生命的健康,带给他每一天精力充沛的活力。
路依米很安静地摆弄着桌子上的筷子。盛好的白粥看不见米粒,像牛奶在桌子上冒着腾腾热气。还有很圆的煎蛋,中间半生不熟的蛋黄十分诱人地冒着油花,酱油沉积在鸡蛋底下,这么美好的东西都有点不忍心下筷子弄破了相。他抬头看看路依米,那个女孩子满脸羞红地低下头默默喝着烫嘴的白粥。
看着脸红的路依米,成轩泽骨子深处像瞬间结了冰一样寒冷,他有点不能接受昨晚那个梦境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轩美,我昨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成轩泽下了筷子将一个可爱的煎蛋戳破。
“哦,梦见什么了?”成轩美头冒冷汗,眼睛却盯着被哥哥戳破的那枚煎蛋,它现在已经四分五裂,有一半被夹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成轩泽停顿了一下下,他在想着究竟要不要说出来,可能说出来会尴尬了一点,但如果很快能消除他的疑虑呢?假如路依米没有异动,或许也能证明自己的猜疑是多虑的,这样子心理也不会有负担。最后他还是决定说出来一探究竟。
“我梦见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俯身坐在床边摸着我的脸,摸了好久以后还低下头来吻我。”成轩泽说着,喝了一口白粥。
与此同时,路依米的碗掉在了桌子上,伴随一声尖叫,热粥淋得她满身都是,成轩美忙夺过桌子上一条湿哒哒的擦桌布帮她拍去那些滚烫的白粥。
成轩泽的心脏愣怔了一下,愈发沉重,他就像一块石雕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阴沉如同屋外即将狂风暴雨的天空。
手机响了,他抓起一看,是一窜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成轩泽问。
“嗯,你好,请问是成轩泽先生吗?”是一个中年妇女略带沙哑的声音。
“是的。”成轩泽说。
“首先我想通知你,我们已经跟你们酒楼老板打好招呼,你今天可以带薪休假一天,然后请你说出你目前所在的位置,我们定位过去接你,有人想跟你聊一聊。”女人说。
“你们会不会找错人了?”成轩泽说。
“我们没有找错人,我们找到就是你。”女人说。
“方便透露一下找我的是什么人吗?”成轩泽继续追问。
“是我们太太,她想见你。我们太太是环九州集团董事局主席的夫人,宣若岚的妈妈。”女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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