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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高大村妇的性事 乡野春潮干柴烈火_魔法世界的女符师

找到了踪迹最飘渺的朱砂,刘慈的积极性被完全调动了起来。

黄纸,毛笔,朱砂,无根水,画符四要素,两个最难的都被她找到了,毛笔的问题,反而不再算是问题。

至于无根水——

《西游记》第六十九回中,孙悟空说,“井中河内之水,俱是有根的。我这无根水,非此之论,乃是天上落下者,不沾地就吃,才叫做无根水。”

水在地上被大自然的高温蒸发到天上成云,在天上的云遇低温再变成水落到地面,当它落地流经岩石层时,会溶解石灰质,成为“硬水”;会溶解地面的许多污物,成为污水。

在空气清新没有污染的古代,雅士常扫雪煮茶,撇开装逼作秀成分,无根水确实能保持茶叶的原有风味。无根水也能保持某些药材药性不被破坏,所以同样为修真界的炼丹师所喜。究其范围,未落地的雨雪霜露都可称为“无根水”。

要论起干净无杂质,连刘慈都无法进出的莲池空间不染片点尘埃,白玉装的一池水,不知从何处来,才是真正的纯粹无杂质,称得上“无根”吧?

狼神大人拒绝贡献毛发,刘慈总不能强行上去拔吧?大魔兽的银狼毛做成的“狼毫”质量一定是顶尖,可咱在画符上只是初级选手,何必要死守着银狼毛不放呢。

练了多年书法,刘慈对毛笔的了解要比种田强上许多。

拿做笔头的材料来讲,就有山羊毛、山兔毛、黄鼠狼毛、石獾针毛、狸子毛、猪鬃、马毛、灰鼠兔毛、牛耳毛等等。

笔杆种类不一,竹管,木管,牛骨杆,玉杆,瓷杆,和象牙都可以雕琢笔杆。竹管最常见,青竹、凤眼竹、斑竹、湘妃竹等大小合适的品种都能做原材料,虽然主材成本低,刘家人却大多喜欢造型古朴简单的竹管毛笔。也有奢侈的世家,喜爱名贵木料做的毛笔,黑檀、紫檀、鸡翅木、红木等新纪元前就罕见的名木,到了新纪元3845年的大宇宙时代,贵木所雕琢的毛笔支支都价值不菲,成了身份的象征。

而像她嫡姐刘紫苑爱用的羊毫,是古华夏莱州制笔一脉的传人所做,一年所售的毛笔不出一掌之数,一支竹笔比她全年的置装费还贵。

如此贵的毛笔,笔杆是最普通的竹子,笔头是寻常山羊毛,价值全在工艺和人文底蕴上。

莱州传人敢将一支竹制羊毫卖出天价,从侧面来说,决定一支毛笔好坏,其实不全在材料。像她准备选用的笔杆,就是毛竹的细竹枝,落到制笔行家眼中可能要嗤之以鼻,但对此时的刘慈而言,毛竹得莲池水浇灌,天然自带灵气,又和黄表纸的主料同出一源,不是最名贵的材料,在魔法世界的大背景下,绝对是最适合刘慈画符的搭配。

毛笔种类可粗分为三大类:

第一纯羊毫类,性能柔而健。毛纯颖长,如执润玉。作画则云烟骤起,作书则醇厚秀丽。一笔在握,欣然由之,心生灵感,佳境必出。

第二纯狼毫类,性能健而韧。毛颖如锥,锋毫如月。抖擞则风云变幻,狂草则惊泣鬼神。制笔在手,神采飞扬,撼山动地,腕下风生。

第三兼毫类,软毫与硬毫搭配,刚柔相济。或猹或鬃各有特色,鸡兔之毫,更能显功力。泼墨入神,渲染沧桑,高峰吟咏,披列风雨。

从笔观人,刘紫苑惯用羊毫,是心性坚韧,外柔内刚之人,擅长人物绘画,书法字形清丽中见风骨。

而刘慈自小独爱狼毫,写字作画都大开大合。

刘紫苑为刘家信女,则刘家百年内继续安稳,若换了刘慈,不是将刘家带着更上一层楼,就是伤筋动骨的大难。

一母同胞的嫡亲两姐妹,一个善于守成,一个只爱主动进攻。而刘家在地球联邦发展数千年,根基稳健。虽然在一定范围内已无多少发展空间,但要掌舵如此一个家族,沉稳守成,反而是最值得期许的品质,性格决定命运,所以刘家信女只能是刘慈的嫡姐。

最出挑的天才显然最适合冲锋,而家族的掌舵者并不一定要选择天资最高的那个。只要他能居中调度,任你再天资出色,也只能做家主手中指哪儿打哪儿的枪。

御人之术学无止境,年轻的慈小姐现在只懂得靠武力解决问题,她在异界会遭遇什么真是难以预测。

“符箓”,修士沟通天地灵气为己用的一门特殊手段。画符不只是照本宣科,不只是对符文的临摹,落笔无改,一点迟疑不定,则一步错符箓毁,由不得画符之人细描勾勒。符中有气,更重要是还得有“灵”,没有灵性的符箓任你一副花团锦簇,到使用是半点效果都没有。所要求的“灵”,不是灵气的灵,而是指修士本人对所画之符了然于心后,融入自己对天道的感悟。

同阶同纸同笔同砂,画出来的符尚不同品,和画符人的心境眼界不无联系。

刘慈用惯狼毫写惯了狂草,自然不会中途改行再去专研小楷,银狼的毛发弄不到,退而求其次,她还是从银狼抓回来的猎物中,从一匹据说有四阶的疾风狼身上搞到了狼毛。取其尾巴最长最硬的一撮作为内层,脖颈处最软的细毛做外层,先用微量石灰水进行脱脂处理,洗净的狼毛被刘慈泡在莲池水中足足半月,直到她感觉狼毛灵气内敛,完全被泉水转变了性质,才开始下一步。

缕析毫分,通过反复梳洗、整理、排列、组合、分类,将水中断头的、无锋的,曲而不直、扁而不圆的狼毛都挑出来,这步叫“齐笔”。

然后一面做成圆盖形,算是为笔头做好了造型。再将千毛万毫粘在一起,用细线结扎,使之不掉一根毛。

刘慈的笔杆早就做好,一截竹管选竹节处两端挫平,用小火烤干了水分,外表看上起还不赖。松香干透了,再将笔杆一端小心掏出一个刚刚能塞入笔头的小洞,将笔头和笔杆对齐套准,一只毛笔已经有了雏形。

除了做蟹那次,银狼从来没见过大大咧咧的刘慈如此小心翼翼,甚至算得上以虔诚的态度来对待一件事。

刘慈的反常使它很好奇,做笔过程中时常来探班。

特别是修笔那天,银狼拖着魔兽尸体而来,刘慈竟对她最喜爱的魔核不屑一顾,全付心神都落在手中的竹片刀上,每一次落刀都要思索良久,最后不过是为了剔除某根可能导致影响笔锋的杂毛。

银狼突然有种错觉,小矮人真正精通的不是煮饭,也不是它想象中的锻造武器,而是她手中所持的,被小矮人称作“毛笔”的东西。

她的动作很生疏,外行都能看出很可能是第一次亲自做笔,那种深入骨髓的熟谙,是因她对手中之物的了解透彻。如果熟悉度不是出自制笔的过程,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刘慈最熟悉,最常使用的工具,不是厨具也不是巨剑,而是她手中的“笔”。

魔法大陆从来没有书法家的说法,记载在羊皮卷上的晦涩魔法咒语全由鹅毛笔眷写。

那些形似地球拉丁语系的优美文字,由鹅毛笔写出来流畅美观,但再华丽花哨的下垂线,都和书法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见识广博的银狼也无法想象,古华夏人是怎么用手中毛笔,将一种文字,写出了千变万化,时而俊朗如山,时而轻流入池,让无数华夏书法爱好者如痴如醉的作品。

写字,在书法家手中变成了艺术品,在修士手下甚至能沟通天地之能。手腕悬空所持的那只笔,既是工具,也是书写者的灵魂。

秋去冬来,又是一个落雪天。去年突然落雪时,刘慈正在用山藤,树枝和香蕉叶为自己蜗居的树洞扎一道篱笆门,那时的她身无自保之力,对森林陌生对未来迷茫。一年匆匆过去,同样的初雪天,刘慈放下手中刷完了松香定型的狼毫,站起来活动手脚。

伸手接住雪花,刘慈紧紧握住了掌心。

黄纸、朱砂、毛笔,从无到有,皆是她亲手炮制。一年前的迷茫胆怯早就消失不见,命运向她开了个大玩笑,那她只有更加努力反击!

骄傲的刘家阿慈不允许任何人操纵,就像手中紧紧攥着的雪花,狂风暴雨中,她只会书写自己认定的轨迹。

新笔初成,刘慈在树下架了石板当桌,铺上一张早前制好的黄纸,狼毫沾了浓稠血红的朱砂墨,抬腕落笔,一副草书一气呵成。

那个轻狂傲慢,任性不羁的“慈小姐”又回来了!

一举一动恣意率性,举手抬足间自有一股无法言语,魏风晋古的世家风流。

银狼站在原地发呆,眼前这个书完一幅太白名篇后掷笔大笑的刘慈,浑身都笼罩在让它无法直视的茸光里,身形被虚化拔高,漫天雪花中除了树下的身影,天地外物都黯然失色……哪里又是它所熟悉的小矮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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