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张口就要反驳，却听郝瓶梅提高了声音，向万齐郑重的看过去，伸出一只手，道：“万总，重新介绍一下，我是俏丫头微店的产品部负责人，郝瓶梅，您好。”
俏丫头三个字一出，原本已品出几分火药味打算作壁上观的万齐也神色微动，抬手与她轻轻握了握，道：“听我们宣传部人说，俏丫头公众号最近不接其他店铺生意了，准备做自己的品牌？”
陈重脸色有些发黑，阴阳怪气道：“是那个三流化妆品公众号？郝姐这怀着孕，还能找到产品部负责人的工作啊，真是了不起。”
郝瓶梅面上一寒，心说三流公众号，你还不是听过它的名字？正要怼回去，就见又有一人加入谈话，道：“郝部长，你好，我是雪肤的负责人席云。”
雪肤是国内新锐化妆品品牌，虽然现在名声赶不上一线品牌，但是国家政策当前就大力扶持自有品牌，而且雪肤主打的是精华、素颜霜等，最著名的就是一款素颜霜，具有很强的市场上升价值。
郝瓶梅心里惊喜莫名，依照俏丫头现在的名气，能被雪肤负责人主动搭讪，实在是值得高兴，但她面上还是波澜不惊道：“您好，席先生，我是郝瓶梅。”
席云道：“……是这样，我之前就关注过俏丫头，对你们公众号很有兴趣，不知道能否抽空聊一聊？”
郝瓶梅脸上的笑容更加真挚，道：“当然当然，席先生对俏丫头有兴趣，那是我们的荣幸。”
陈重脸上翻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恨，当即道：“席先生，要谈合作，还是要先确认一下的吧……万一有人冒充呢？”
郝瓶梅等几人都不约而同的忽略了这句话，没做理会。
万齐笑了笑，道：“俏丫头啊，倒一直是风评很好的公众号，粉丝信任度也很高啊，不过业内都说老板很不好说话啊……”
郝瓶梅也笑，道：“哪里，是老板对产品质量把控比较严格，不然也不会积攒下这么多真粉，您说是吧？”
众人又是一阵笑，陈重站在外围，强硬的插话道：“俏丫头虽然有些名气，到底不如丽人心、茉莉夫人这些公众号粉丝多呢……”
郝瓶梅斜了他一眼，道：“俏丫头现在是赶不上很多一流公众号，但在市场中切下一块蛋糕来，也不算什么难事，陈部长是不是对我们俏丫头的实力有什么误会？不过就算有误会，怕是我也不方便跟你多解释呢。”
就在这时，不知在哪里晃悠的王老魔也凑了过来，道：“小郝啊，公司最近也在考虑跟一些公众号合作……我觉着我们也可以谈一谈嘛，对吧？毕竟都是熟人，什么都好谈啊。”
郝瓶梅脸上的笑也僵了一下，方要开口，就见乔可欣也从不远处晃悠了过来，顿时脸上挂笑，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她侧了侧身，将乔可欣让过来，才继续道，“是我们俏丫头的老板，乔可欣。”
乔可欣虽然性格天真，到底是做过老板的人，跟人打交道也很娴熟，十分得体的跟两位老总见了礼，才道：“郝姐，刚才看你们聊的高兴，没忍住就过来凑个热闹……你们聊什么呢？”
郝瓶梅笑道：“刚才王总说想跟俏丫头合作，什么都好谈。”
王老魔脸上也挂着得体的笑，道：“我们公司旗下也有几套合适的化妆品，应该可以合作一下，不知道乔总意下如何？”
乔可欣挑眉一笑，道：“那估计不行，之前王总跟郝部长有些误会，俏丫头的人比较护短，她们怕是会不同意。”
众人脸上都出现奇异的表情，郝瓶梅也拉了拉她，示意她别胡说。
乔可欣却不管不顾，继续道：“俏丫头的理念是‘不欺客，不骗客，不将就、不妥协’，质量为王，产品第一，产品我们只做良心的、最好的，我们公司里的，都是兄弟！当然，丰辉美业的产品我们是绝对认可的，但就我个人而言，这生意可能不太妥当。”
王老魔面色不变，微笑道：“乔总爱护员工的心我完全可以理解，当然了，我们公司对每一位员工的心也都是一样的……这件事也不急，乔总可以慢慢考虑一下，商场上嘛，瞬息万变的，都不好说。”
乔可欣也微微笑道：“王总说的是，我也只是不想浪费彼此的时间……明知没有结果的事，您说是吧？”
郝瓶梅心里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她看着乔可欣，心说这姑娘真是傻透了，但偏偏又傻的让人心头发甜。
王老魔不可思议的看了乔可欣一眼，继而面色难看的说了打扰了，带着陈重转身就走。
乔可欣调皮一笑，然后又转而跟席云和万齐聊天，尽力挽回在那两人面前的形象。
……
而另一边，李展才也在展会上的一处站定了，跟一位互联网公司的辛总聊着天。
那辛总原名辛原，是方天科技的创始人之一，也是个颇为年轻的男人，一张国字脸，两道浓墨眉，十分的有精神。
辛总道：“……互联网+时代下，要想快速的集聚粉丝，说实话，靠你现在在微博、微信这些小平台做推广，是不行的。”
李展才半靠在一处栏杆上，看着展会上的人，道：“嗯，要大量增粉，还是要靠第三方大平台推广，百家号、浏览器页面推荐……但那成本太高了，不瞒您说，这不符合当前我们公司的发展宗旨。”
辛总微笑道：“李总，明人不说暗话，咱们也都是年轻人，我就直说了……你何不打开点思路，想一下网络上的其他方式，比如……买粉丝。”
李展才面上也露出一丝笑，点点头，道：“说实话，辛总，这个方案我也考虑过，但买来的粉丝质量太不好控制了……风险有点高啊。”
辛总摆手，道：“风险那自然是有，但大量粉丝能创造出的利益也是十分可观的……咱们也都是做这行的，不用我说你也明白，现在这个时代，哪还有什么没有风险稳赚不赔的生意？”
李展才沉思着道：“辛总说的是……不过这件事，我们要回去商量一下。”
辛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道：“当然，如果贵公司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别的不说，我们公司绝对能保证一份价钱一份货。”
李展才收下名片，笑道：“一定一定。”
那辛总又道：“那我就不多打扰了，那边还有个朋友，就先告辞了。”
李展才客气道：“您请便。”
等那辛总走了，他脸上的笑容才的缓慢的淡化了下去。
买粉丝，的确是一条快速让公众号冲破三流、到达二流甚至一流的好途径，但问题也很显而易见——风险。
方才那辛总提出的模糊报价约莫是一个优质粉要10块，一个普通粉要八块，一个死粉要5块，如果买一万优质粉，那光这部分成本就要有10万多块，但这说的是优质粉，也是转化率较高的粉，但这个转化率实在是不能肯定，波动太大，一不小心就要血本无归。
而且不单单是粉丝转购买率的问题，还有许多其他客观存在的因素也会导致买粉丝这件事不能为俏丫头带来利益。
凭良心讲，利益是大，但风险也高。
李展才有些犹豫，一时间竟有些拿不定主意。
正思索间，又有一人拿着酒杯晃了过来，面带微笑的自我介绍道：“李总，你好，我是众远科技的王嘉诚。”
李展才也忙伸手，与他握了握手，道：“你好。”
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交谈。
……
元宵节的展会后，郝瓶梅等人都颇有收获，也都对俏丫头的发展有了新的认知。
这其中，能让所有人的心都蠢蠢欲动的就是李展才提出的新推广方案——买粉丝。
而对这个问题，李展才也试探着同几个俏丫头的中心人物谈了谈，但反响并不是一面倒的同意或者不同意，他认真的琢磨了会儿，还是决定正是将这个事情提到明面上来，由大家一起决定。
这天，除了方笑笑还在B市没有回来，俏丫头的所有人物都齐聚在俏丫头那简陋的办公室内。
“……事情就是这样，我提议先购买一万优质粉丝。”李展才坐在座位上，面前是一个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上面也是一张十分专业的数据对比曲线。
郝瓶梅坐在他对面，手无意识的抚摸着肚子，心里也在琢磨这个事。
乔可欣已率先开口，只见她脸色凝重，道：“不行，俏丫头不用靠买粉丝活着，我觉着我们缓慢发展就很好了。”
周莉坐在郝瓶梅身边，闻言开口道：“这个市场从来都是不进则退……而且现在互联网+时代已经来了，以后的公众号会越来越多，如果不趁现在好好发展，以后再想崛起，就难了。”
李展才也点头道：“周莉说的不错，现在俏丫头能在时常中立稳脚跟，公众号内容质量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结合时代理念做自己的品牌了……目前我们的成本只有一半，这是因为联系的代理商允许咱们卖多少提多少结多少，这看的也是郝姐的面子，更多的是对她团队的一种投资，如果我们一直发展不起来，他们很快会收回这个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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