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跟宋鹤扬讨论完一个案子,郝瓶梅口干舌燥的回了办公室,咕嘟咕嘟就灌下一大瓶水。
周莉在一旁酸溜溜道:“郝姐,我刚跟你的时候,你都没这么带过我啊,这宋鹤扬也忒幸运了吧,我都嫉妒了!”
郝瓶梅又喝了一口水,才笑道:“你比她老实啊,也不用我这么带着,宋鹤扬做事的路子有点野,不这么来怕是收不住!”
周莉嗤的一声笑,靠在椅子背上,晃晃悠悠的道:“她能力是强,但人不咋样啊,她来公司也快三个月了,你看公司里有跟她亲近的人吗?”
郝瓶梅脸也垮下去,道:“她性子太要强了,你也别说风凉话,她比你还小呢,挺努力一小姑娘,你多带带她,让她合群一点。”
周莉哼哼笑,道:“我哪有那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我带着她做案子,啥都跟人说清楚了,人家明明白白告诉我,希望我指点,可以不参与,她做成了案子,愿意把功劳七三分,大姐,这是怕我抢她功劳呢,我能咋?陪太子读书,还不落好,这种人,谁能怎么着?”
郝瓶梅而已有些无语,半晌才想出一句话安慰她,道:“她能力强,这些小毛病可以慢慢改……环境影响人嘛,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周莉道:“郝姐,你尽心尽力要把人掰过来,但我觉着她未必肯念你的好,说不定,还觉着你苛待她呢,啧啧,你可清醒点。”
郝瓶梅想着宋鹤扬做什么都很认真的样子,摇头道:“不会的,她是个明白人,等再做段时间就知道我是为她好。”
周莉不置可否,继续去做她自己的事。
……
网上对俏丫头产品质量和后期服务的质疑声越来越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推动着这一切前进,但在局中的人却还没有充分意识到这些流言的危害性,哪怕已采取了措施,却到底没有放在心上太多。
郝瓶梅依然在家庭和工作中艰苦求存,每天都过的格外充实,对宋鹤扬也越来越放心,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宋鹤扬表现的越来越成熟,也依然勤勤恳恳。
街上的灯火已经亮了,A市著名酒吧一条街的灯也开始亮了,无数看不清眉目的男男女女在这里来来回回。
宋鹤扬喝的晕晕乎乎,终于将低于市价5个百分点的合同拿到了手,她宝贝的将那份合同塞进包里,牢牢护在怀里,另一只手则不耐烦的推拒在她身边扶着她的男人。
“放开!扬总!不用你扶着!”她极力掐着掌心保持清醒,拒绝那不时伸手占便宜的男人。
杨总是个中年男人,一脸的褶子花,浑身一股酒味道,宋鹤扬闻着就想吐。
反正合同都签了,宋鹤扬想,那就不用再敷衍这个老东西。
她想用力的推开他,甚至想踹走那老男人,连声音都自以为凌厉了起来,她道:“滚开!不要碰我!”
但实际上,她浑身根本没多少力气,连打人都有些软绵绵的,声音也低的像小猫在叫。
那杨总只是不撒手,扶着她就往车里带。
宋鹤扬挣扎着不肯,此时的她满脸驼红,还画着精致的妆,原本有些普通的脸,在化妆术的加成下变得精致美丽了起来——每一次出去谈生意,她都会选择化妆,因为这样,她生意谈成的把握会更高。
她扒拉着车门,死活不肯上车,脑子再糊涂,她也知道这一上去,再要下来可就难了。
她踢着脚去踹那哄着她让她上车的人,甚至张口去咬那掰她手指的手。
她喊:“不去,我,我自己回去……你放开我!”
但那个老男人就只是笑,这里的其他人也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没有人管。
宋鹤扬隐隐觉得难过,又有些害怕,她的手指还是一点点被男人扒开,身体也要被塞进车里去。
却在这时,一道有些粗矿的男声从背后响起,拉着她的胳膊就将她拉离了那辆车,宋鹤扬眯着眼看了看,觉着那男人的面目有些眼熟,“你,你……你是……”
那男人把她脑袋往胸前一按,道:“对!是我!宋鹤扬你是不是傻?早说了让你等我来接你,你麻烦杨总干什么?别动了,老老实实呆着,一会回家睡觉。”
宋鹤扬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就去脑子里搜寻这张脸,但汹涌的酒精让脑子一片混沌,什么都搜不到,她依然惶惑的挣扎,小声的道:“放,放开……我没醉……放开我。”
那男人就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不想跟杨总走,就闭嘴!”然后就对着那杨总一阵寒暄,道,“不好意思啊杨总,我来的有点晚,还麻烦你把她送出来,你看这天也很晚了,就不打扰你了,我就先带她走了,改天再请杨总喝酒。”
那杨总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开车走了。
宋鹤扬觉着自己要晚,也不知道这男人又是谁,要带她去哪儿。
她头还很晕,被那男人带出酒吧一条街后,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冬天那股凛冽的风一下就将脑子里的酒吹了大半,她又趴在路边吐了一会儿,再起身时,那男人递了瓶水过去。
宋鹤扬漱了漱口,感觉脑子清醒了一点,才撑着有些疲软的双腿站了起来,抬眼打量那男人,从上到下扫完一眼,声音有些低迷,道:“你是……丰辉美业的陈重?”
托周莉的福,公司的每个人都对这个陈重有一定的认识,毕竟他们在公司带够一个月后,周莉就会郑重的跟大家说要小心这个人,然后将这个人的缺点从头到尾好好的宣传一遍,说他是公司的敌人。
宋鹤扬觉着这种事很幼稚,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记住了这张脸。
面前穿着一身休闲衣服的陈重微微点头,道:“不用谢。”
宋鹤扬无力的笑了下,道:“我现在没工夫应付你,你自己走吧。”
陈重就站在路灯下,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二话不说就帮她拦了辆车,道:“就你现在这幅样子,自己在车里清醒点,我能管一次,却绝不会出现第二次。”
宋鹤扬没有说话,踉跄着钻进了车里,跟司机说了地址,那出租车便刷的开了出去。
陈重站在街上,看着那一辆逐渐融入车流里的出租车,忽然轻轻笑了下。
时间不多,但终归是被他抓住了机会。
这个宋鹤扬,他已经注意了很久,根据他探听来的消息,郝瓶梅很是看重她,甚至亲自带着她办了好几个案子。
更让他高兴的是,宋鹤扬跟周莉不一样,周莉对郝瓶梅有感情信赖,几乎不可能做出背叛的事,但宋鹤扬她可以,因为她看重的是签单率和业绩,而不是俏丫头这个企业。
她有野心,也肯付出,她会是最好的切入点!
陈重微微勾了下唇,几乎低语的道:“市场上就是这样,无所不用其极才能更好的生存,谁做不到,谁就要输,郝瓶梅,我们走着瞧。”
当时那两巴掌扇的有多疼,以后他就会让她摔的有多惨!
……
而另一方面,郝瓶梅忙完了公司的事,也终于有时间处理一下自家二宝和团团的事。
她很耐心的陪着团团做完作业,又给孩子念完了一篇小故事,这才循循善诱道:“团团啊,刚才妈妈给你讲了小猫咪找亲人的故事,团团有没有什么话想跟那只一直没有找到亲人的小猫咪说呀?”
团团想了想,道:“它好可怜啊,它爸爸妈妈去哪里了啊?”
郝瓶梅给孩子放好枕头,又给她换睡衣,道:“也在寻找它呀,还有它的小弟弟也在一直找它,找不到就哇哇的哭,哭的都停不下来,就跟你的小弟弟一样,知道姐姐不喜欢他,所以每天想起来就难过,一难过就要哭。”
团团仗着手臂让她把睡衣从头上套进去,咕哝道:“那就让他哭去吧!我讨厌他!”
说完还偷偷去看郝瓶梅的脸色。
郝瓶梅伸手拧她的鼻子,一点没生气,笑道:“我们团团这么不喜欢小弟弟呀?”
团团忙不迭点头,道:“不喜欢!妈妈我们把他卖到宠物店吧,等我长大了,再把他买回来!”
郝瓶梅绷不住乐,道:“胡说!”又捏着她的小脸,继续道,“弟弟他还那么小,要是给卖掉了,见不到爸爸妈妈和你,就跟走掉的小猫咪一样,天天的哭,团团不心疼啊?还有姑姑给弟弟买的糖,以后就再也不能给你吃了?隔壁的坏小子欺负你,也没人帮你出头啦?”
团团眨巴眼,嘴硬道:“我都不要。”
郝瓶梅继续道:“我们团团是小仙女,小仙女当然要有个勇敢的守护者呀,以后遇见了小虫子,小蛇、小老鼠呀,都可以叫他去捉!你还可以把弟弟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小伙伴都羡慕你,对不对?”
团团似乎在仔细思索,口中却道:“他跟我抢爸爸妈妈,那都是我的!”
郝瓶梅就笑,亲了她脑门一口,道:“妈妈和爸爸谁也抢不走,我们爱你和爱他是一样的!”又促狭的眨了下眼,“妈妈再告诉你个秘密。”
团团道:“什么啊?”
郝瓶梅引导道:“你明天早上去亲弟弟一口,弟弟一定会朝你笑。”
团团嘟嘴,嫌弃道:“我才不亲他,他老哭。”
郝瓶梅知道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不多说,拍了拍她的小被子,就安抚她睡觉。
这才是第一步,以后她会让团团更多的参与到照顾二宝的过程中,让她慢慢的接受二宝,也不再感觉到被忽视。
等回到房间后,郝瓶梅还特意制定了一个改良团团二宝关系的执行方案,她主笔,方建平补充,两个人都一致同意要将这件事升级成家庭头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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