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婕泄下气来,神愣愣注视着眼前漆痕斑斑的破旧木门。
这一番折腾动静,吵醒了正隔壁午睡的景从洲。披着睡袍走出来,看到奇奇怪怪围着木门的两人,他不悦地顺口道:“怎么?门坏了?”
景婕赶忙跑到父亲身旁将奇怪所见和盘托出。景从洲踱步过来细细看了看门把锁,又意蕴深长看了苕尉一眼,平静道了声“坏了,就找修锁匠上门来吧!”就又独自走回房中。
既出得门来,景婕自然第一时间就去楼下找了苕尉所说的吃食。目光一圈儿扫过客厅,没有发现什么突兀的袋子,心中抓住对方把柄的念头刚蠢蠢欲动,不料抬脚踏进储物间,在储物间门背后不起眼处发现了一个白色塑料袋子——寻常的超市按个收费的塑料袋子。她在袋中一圈儿扒拉,倒没什么速冻产品,只有些饼干糕点之类。
“就……这些?”景婕有些失望,尽管不忍,但还是将心中小小的不满和疑虑悄然表达了出来,听他方才有理有据一番说辞,感佩于他愈发世故的为人处世,她以为他会买些菜蔬肉类,再不济也会是油盐酱醋或是菜品佐料,没想到买的竟是些小孩儿的零嘴,她是勉强可以接受,景从洲那头,对零嘴儿可没什么好感。
对面的苕尉看着她微蹙的秀眉,面有戚戚,“怎么,买的不好?第一次做这种事,真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买些什么才合适,如果哪里没做好,你别介意才是!”说完垂下眼来,一副典型的做错了事的才有的淡淡懊悔模样。
这服表情出现在苕尉脸上,她愈发于心不忍,“怎么会怎么会!”面色灿灿地象征性安慰了他几句,终是没抓住什么把柄,只能悻悻转身出屋。
幽暗的储物间里,苕尉依旧保持着谦逊样儿,却是将那张显示日期为前天的电子收银小票,死死捏在手心里。
后来,每当景婕闲来无事地去尝那些零嘴儿,就总会想起那天看似怪异,但又说不出哪里怪异的情形来。她十分笃定苕尉必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不想让她知道,所以行事才这么一反常态、不可思议。出于好奇心理,她很想前去探究探究,只是,去探究他人私事到底不够光明磊落,不符合她一贯的优良作风。思来想去,也只能委曲求全地将好奇心捂死在胸口,对那天发生的事情不再提及,任由着苕尉将她当傻子一样对待着。
申川药业,董事长龙威之办公室内,楼智安风风火火从门外闯进来。
推开厚重的沙比利豪华雕花原木实门,环视一圈,楼智安遣走正在一旁处理文案的秘书,俯身在龙威之身边低声耳语。
微抬起头,龙威之神色一震:“接连三个月都没响动,如今竟得手了?信息可不可靠?”
楼智安双眉微拧,神色颇有几分凝重,“信息倒是可靠,只是……”他犹疑了片刻,“那天上午,他突然昏厥人事不省被徒弟送去医院,我们安插的人虽然复制到了资料,但他那姓李的徒弟忠心得很,像是早有警惕,临踏进救护车,仍不忘回过头来对电脑文件进行加密。如此一来,我们得到手的有用信息就屈指可数……”
“杜衷同景从洲,关系不是淡漠了么?”龙威之不解,“怎么他外甥,对景从洲仍旧这样上心?”
“杜衷同景从洲关系再不怎么样,景从洲依旧是他恩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怎么可能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与自己恩师断绝关系!况且,景从洲那份‘辛草’合同的利益分成,指不定也有他一份。假若他自始至终都不晓得‘辛草’的存在,一门心思认定景从洲所有行为都光明磊落,他也不至于帮着景从洲千防万防!”
龙威之点点头,有所了悟,转头问:“导来的信息,是否挑拣出了眉目?”
“没有,80%的文件都被加了密,导来的东西,不过是些图片,视频,有用信息寥寥无几。不过……”楼智安目光出现了一丝光亮,“也不能说是一无所获,我在导来视频中看到一个人。那个人,若为我们所用,对我们的事,必定大有助益!”
“哦?”龙威之再次抬起头,“谁?”
“那段视频来自景从洲家中的摄像头。摄像头显示,景从洲家里除他女儿外,还住了一个年轻男人。从诸多视频的录制时间来判断,他在景从洲家里,已住了不下3个月时间。这男人身份不明,似不与景从洲沾亲带故。据研究院门卫透露,那男人像是得了重病,偏远乡村活不下去了,才来他这里找门路。这种人,你说钱财使到力,会不会为我所用?”
龙威之颔首,“若消息可靠,这事,你找个眼生的去办!就算利诱不成反被撞破,也要找好理由撇清关系,绝不能让景从洲对申川持怀疑态度!”
“那是自然!”楼智安附和,“他提供的‘辛草’,是奇药的主要成分,以目前的科技,别说欧美,大约全世界范围内去寻找,也找不到这等神药。以目前俄罗斯、巴基斯坦的军队所需,我们卖二十倍高价都供不应求,这个节骨眼上,我怎么可能让他觉察出风吹草动。”
“还有一件事,”龙威之正色,“过阵子,你去他家里探望探望。他的科研成果,使得申川名号在世界各国军队中名噪一时,于情于理,我们也应该有所表示!顺便,你也去看看那个居住在他家里却与他非亲非故的男人,探探他口风,看看他是否有意向合作!”
“明白!”楼智安神色微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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