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文老师的相遇是个偶然,也十分有趣。
想来人生就是如此,永远的不确定也不知是喜是悲,只不过这来来回回的一遭遭总是些令人喜欢、让人期待的故事,它能让我开心其实也就够了。
东关古渡的故事还在继续上演,只是主角已不是我们,而后的日子我们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
文老师继续教书育人,我和苏文执继续上路,其他的人儿也都不曾闲下,来往古渡的客人们,你们是谁,又来自哪里呢?
来扬州的最后一桩心愿也在那一日了了,苏文执和我想得一样,都曾思索过关于那个朋友的故事,只是不得其解而已。
我们知道停留扬州的时日已无多,对于朋友却又无从下手,所以只能靠着运气。
其实心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没有因为有了些感慨或是没见到想见的人而被影响到,如果有些事情是注定,那么就不需要强求什么,那些该来的人也总会来的。
我和文执又去了第一天来时吃饭的那个地方,吃永远能让我感到开心,当然,这句话对苏文执也适用。
她熟练的拿起菜单,“这个,这个还有这些”虽然也才第二次来,但苏文执点菜的手法明显像这家店的熟客,就连服务员也被唬住了。
“小姐,一看您就是我们店的熟客,这些菜可都是我们店的招牌菜,您稍等,菜马上就来。”服务员有说有笑的对苏文执说着。
苏文执不慌不忙的和服务员胡扯着,我在一旁也听的有趣。
“苏小姐,您可真会吃,这些菜都是我们店的招牌菜,看您点这么多,够吃吗?”
我有模有样的学着服务员讲话,话还没说完,苏文执就来了一句:“死开,有本事你别吃,哼!”
“那可不行,我还没吃午饭呢。上午那几个字可是让我元气大伤,我得多吃点补补。”
苏文执略微挑眉看了我一眼: “你练字多少年了,写的不赖啊!”
听的苏文执主动夸我,细想来这是破天荒头一遭啊。“哈哈,不多,也就二十年吧!”我笑道。
“哼,夸你两句吧,确实写的不错!”
“都是练出来的,小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一开始就自己写,后来语文老师见我写字有点天赋就开始教我,后来就找了老师专门系统的学习,再后来我就又自己写了,老师说我写的很好,后面的境界什么的需要自己慢慢体会,工作好几年练字的时间少了很多,只是还好还没落下。” 我慢慢的说道。
我和苏文执在互相说着小时候练习时的难处,只是我们都因为喜欢而从没放弃过,后来的这些调侃也都只是笑笑而已,不图什么,如果再选一次我们还是会选择苦练。
做事其实也是这个道理,喜欢的事情做起来往往很容易上手,不喜欢的事情要是想做好那就只有逼着自己做了。
和苏文执谈话间,菜已经陆陆续续的上来了,那道藕粉蟹肉狮子头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味,两个吃货从小时候到长大,什么都聊,不时相互调侃两句饭也能多吃两碗了。
我和苏文执没有刻意的去落座,但坐的位置好像和上次的一样,我又看到那个开口就要一百块的女孩了,她也看到了我们。
她还是和上次一样,直接朝我们走了过来,拿出一百块就递给了我。
我依然没有过多的询问,接过了她递来的钱。
女孩的故事很曲折,但却令她自己开心,我没想到我的一百块钱给我带了一个大大的善意。
她叫吕佩瑶,来自上海。
她的家境很好,父亲经营着家族企业,母亲是一位大学老师。我以为这样家庭出生的孩子一辈子的路可以很平坦的,至少不会如当时的她一般。
可当我真实的了解过之后才知道,年轻平静的内心也可以是叛逆的,只是都在遵循着自己的内心在走而且没什么伤天害理,说不来谁对谁错。
她前二十年的路的确很平坦,遗传父母优良基因又加上后天努力的她从小到大一直是班级里的佼佼者,后来又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东京大学。
她是父母老师眼里的乖孩子,也是同学眼中安静的学霸。父亲希望她以后可以帮他打理公司,母亲觉得女孩子做个老师也不错,只是她都没有选择。
她曾有过一段迷茫时期,那时她刚大学毕业回国。可能这种环境下的她,青春的叛逆来的迟,所以直到大学毕业她才想过去做些专属于自己想做的事,不再沿着父母的安排走了。
可能是年轻,所以想法来的快,做的也快。
没有多和父母交代什么,匆匆留下一张纸条就离开了,孑身一人,除了一个包和几千块钱就再没其它的了。
父亲对于她的离开很生气,没有打听她的消息,也没想给她任何帮助,母亲很快就托人找到了她,没有想挽留只是想给她点帮助,她没有接受,她想等到真的山穷水尽的时候再寻求母亲的帮助。
我想她的父亲也许也早就知道了她的行踪只是没说什么而已,时间久了,自然就默许了这一切。
两年的时间她走过了很多地方,只是走的再远便越觉得有些迷茫。她像是一只迷途的候鸟,靠着自身的毅力以至于尚还不倒然后慢慢寻找自己的出路。
后来她到了扬州,她在扬州碰到了几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五六岁,七八岁的年纪,她不忍心,就收留了他们,因此也就一直留在了扬州。
对于这个陌生的姐姐,他们一开始也还有些害怕,那也许是和他们以前的经历有关吧。很长一段时间里孩子们的话都很少,每每总是很害怕。
后来时间久了,孩子们渐渐知道了这个姐姐不是个坏人,给他们吃的,给他们住的地方,也因此话也慢慢多了,她也就慢慢了解到了孩子们的身世,只是有两个孩子太小,描述不清什么。
一共五个小孩,都是慢慢碰到的。有的是被人贩子拐卖自己偷跑掉的,有的是被遗弃的,这些孩子的命运曾让她一度很伤心,可能在她的世界里不会想到还有这样一群可怜的孩子。
孩子多工资却不多,靠着自己的努力赚的钱也只能勉强够生活。
那时她第一次向父母开了口,不是要钱,而是想靠父母的关系帮几个被拐卖的孩子回家。
后来三个大点的孩子真的回了家,虽是分别但她却异常的高兴。孩子的父母哭的十分的伤心,却不忘一直感谢她。
那时她第一次觉得这比拿到东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更让人高兴。
两个小点的孩子还太小,她知道自己没法一直照顾他们,所以一直在帮他们找收养家庭。
那一次找我们借一百块是因为一个孩子生了一场大病,钱所剩无几,给他们买吃的钱也没了,所以走投无路的她找向了我们。
我不知自己不经意的小动作帮助了一个孩子,但这是我所愿的。
这一路来的艰辛她没过多的描述,但从她的话语里我能感受到这一路来的曲折。她也值得我敬佩,只是她自己认为没什么,都是些力所能及的事而已。
虽是力所能及但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就连我自己也不敢说遇到这样的事会去一力承担。
我一直没注意一旁的苏文执,只是听女孩的讲述听的入神。苏文执哭了,一直在默默的流眼泪,没什么别的,只是搂过她给她点依靠,文执的曾经也不美好,我不知她为孩子哭还是为女孩所做哭泣。
苏文执想去看看那两个孩子,女孩领着我们去了。两个孩子对吕佩瑶很亲昵,也是那时知道了孩子的收养家庭已经找到了,孩子们也见过了。
我不知这样的分别是什么感觉,只是想来不会比亲人的分别好受多少。孩子虽然不愿意和姐姐分开,但懂事的她们知道姐姐还有自己的事做所以没办法一直照顾他们。
我能感受到女孩话语的伤心和一丝坚定,这样的经历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也许以后的路她不会再迷茫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苏文执都没能从这件事走出来,她好像对于关于孩子的事格外敏感,就和贵州那一次一样。
我不知怎么去安慰她,只能给她依靠,让她在回忆往事的时候可以不那么孤单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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