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孟……秦晓晓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孟墨檀。名字和人一样古腐。——你赶紧打电话吧,阿姨也着急呢!”
“他是干什么的?”
“教授啊!美术学院的教授。听说,在雕塑界很有名气,经常满世界的跑。这不,前几天,还听晓晓说,又去欧洲了。听说,很多人喜欢他的作品——我看,也不咋样。”方柏舟皱皱眉头。
“你说,晓晓一样东西也没带出去?”
“没有,她的手机,包,全在那儿。包里的东西也一样没少。”
“那就应该是了。”石慕乔说。
“是什么?”
“是被孟墨檀带出去了。”
“啊?真的呀?”方柏舟松了一口气,挠挠胳膊肘,问:“可是,他不是在欧洲吗?”
石慕乔指指门口的旅行包:“他回来了。那是他带给秦晓晓的礼物。”
方柏舟恍然大悟,拍着大腿道:“爱玛仕——欧洲!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十三阿哥聪明!早知道是这样,我们就不着急了,我给阿姨报个平安——”
石慕乔伸出手制止。
“还是给孟墨檀打电话吧。”
“对对对,先确认一下。”方柏舟笑呵呵地说道。
“不是确认,是试探。”石慕乔神色严肃。
“嗯?”
石慕乔低头弄起他的手机来。“用你的电话,问晓晓在不在他那里。用免提!”
“哦。”方柏舟狐疑地看了石慕乔一眼,“那你把他的号码给我。”
“这个号码。”石慕乔把手机递给方柏舟,指着一面的一个号码说。
电话通了,响了很久,没人接。
“怎么办?”方柏舟耸耸肩。
突然,电话通了,响起一个阴郁的声音:“你好。请问是谁?”
“是我,方柏舟啊。”
“哦,你好。”声音仍然不冷不热。
“我说,晓晓在你那儿吗?”
“没有啊,我刚刚才从欧洲回来,还没来得及来看她呢。——怎么,找她有什么事?”
石慕乔摆摆手,示意方柏舟。
方柏舟会意,说:“哦,没事儿!我就是看她……”方柏舟看了石慕乔一眼。
石慕乔用唇语说:“如实说。”
“我就是看她一天一夜都没回来,问问她在不在你那儿。既然不在,那可能是回欧阳阿姨那儿去了。”
石慕乔对着方柏舟竖起大拇指。
“没事就好。”对方挂了电话。
方柏舟又愁眉苦脸的。“晓晓到底去哪儿了呢?”
“就在孟墨檀那里!”石慕乔富有磁性的男中音掷地有声。
“不是说没有吗?”
“他在撒谎!”
方柏舟不解地看着石慕乔。
“你们平常不用爱玛仕这样的奢侈品吧?”
“对呀?”
“他前几天去了欧洲?”
“不是说今天才回来的吗?可是昨晚我就看见这个旅行包了。”
“不,他昨天就回来了。”
“那刚才他说……”
“他说的是‘刚刚才从欧洲回来’,并不是说的今天。我录了音,你听听。”
石慕乔放起他手机上的通话录音。
石慕乔又说:“这三样爱玛仕价值不底于二十万,除了他送的,还会有谁呢?”
“有道理。”方柏舟点点头,“他正好从欧洲带回来的。”
“你去把晓晓的手机拿过来。”
“又干嘛?”
“看看手机上的记录。”
方柏舟把手机递给石慕乔。
石慕乔摆摆手,说:“女孩子的手机,还是你来吧。”
“哦。”方柏舟在手机上划开屏保。
“先看通话记录,从昨天到今天的,有没有和孟墨檀通过话。”
“没有。”
“再看看QQ和微信。”
“也没有。”
“晓晓还喜欢用别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了,她这个人喜欢简单。”
“那她和孟墨檀还有没有特别的联系方式呢?”
“这个就不是特别清楚了。但是,我猜测应该没有。你看,这手机上都没安装其它的聊天程序嘛。”
石慕乔取出一支烟,看看方柏舟,又把烟放回去。
“柏舟,你想想,带着贵重的礼物来,却又不事先联系晓晓。”
“想给晓晓一个惊喜!”方柏舟喊道。
“不!他以带礼物来看晓晓为名,来侦查情况,搞突然袭击!”
“侦查?他侦查什么?”
“侦查他不在的日子,他的未婚妻秦晓晓有没有和别人乱交往。”
方柏舟瞪大了眼睛,半晌,才回过神来:“有这可能!他一直不喜欢晓晓和别的男人交往,把晓晓管得很紧。”
“所以,他还会大半夜拦住我的去路,威胁我。”
“威胁你?”
方柏舟想起秦晓晓喝醉那晚,孟墨檀如匕首一般尖利的耳朵,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为什么要威胁你?他怎样威胁你?”方柏舟眼里焦虑重重。
“不必管他。”石慕乔掐灭了手里的烟头。
“可是……他会伤害你的!”方柏舟喊起来。
石慕乔抬起眼,看着方柏舟。片刻,他说:“那还得看他有没有这本事。”
“他这人……挺阴的,是的,就是阴。”
“当务之急,是找到晓晓。”
“你都说了在他那儿了,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吧?”
“难说。狗急了要跳墙。”
“那怎么办呢?”方柏舟又焦虑起来。
“静观其变。你把这个旅行包收好,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那你要走了吗?”
石慕乔站起来,四处查看,最后,对方柏舟说:“不要把旅行包放在卧室里。”
“为什么?”
“有人会来关心它的。放在卧室里,你会不安全。”
方柏舟心里一动,差点儿掉下泪来。
“也不知道晓晓到底怎样了。”方柏舟抹了抹眼睛,掩饰道。
石慕乔打开门。
“你要小心。”方柏舟叮嘱道。
石慕乔回头看了方柏舟一眼,没说话,便消失在楼道里。
石慕乔走后,方柏舟也没心思做饭。在沙发上闷坐着,越想越心神不宁。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方柏舟打开灯,房间里显得死气沉沉。突然,不知什么地方传来“磕磕”的声音,吓得方柏舟缩成一团。她蜷在沙发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门。
然而,除了脑细胞死了一片,并没有发生歹徒闯入之类的险情。方柏舟这才长长地嘘出一口气,放松下来。她看见门口那只红色的旅行包,想起石慕乔的叮嘱,便拎了包四处找地方藏。
方柏舟把包放进客厅的柜子里,觉得不妥。又进厨房去看,厨柜太小,没有哪一间柜子放得下。阳台上有一个洗衣台,台下是杂物柜。方柏舟把它塞进去。
“这个地方该安全了吧?”方柏舟自言自语。
站起身,她看见洗衣机。她想了想,把包取出来,扔进洗衣机里。关上盖子,又打开,把旅行包放下面,脏衣服放上面。
做完这一切,方柏舟心里没那么发慌了。她草草洗了,就上了床。躺在床上,想起石慕乔临走“放在卧室里,你会不安全”的话,心里涌起一丝甜蜜,心里也渐渐平静下来。夜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睡意如潮水,轻轻地,带着淡淡的甜味,漫上来……
夜里,方柏舟睡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有轻微的声响,像老鼠在啃柜子,又像夜风吹着风铃发出轻微的声音,还夹杂着很轻的脚步声。她想:是不是门没关好?她想翻身起来看看,可眼皮粘得紧,怎么也睁不开。脑子也像被粘稠的浆糊糊住了,怎么也不能支使自己坐起来,连抬一下手的力气都没有。仿佛有光,若有若无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沉入梦乡。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方柏舟惊醒。
她费力地睁开发涩的眼皮,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门,门外站着欧阳若芷和陈浩。
“晓晓呢?我的晓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欧阳若芷一进门,就直嚷嚷。她嗓音沙哑,面色暗沉,看起来十分憔悴。
“阿姨,你别急,晓晓没事的。”陈浩安慰道,扶了欧阳若芷进门。
屁股还没坐稳,陈浩就问起了事情的经过。
方柏舟揉了揉眼角,挖出一团粘粘的眼屎,说:“前天晚上,我约了人采访,回来得晚一些。都怪那受访人,本来说好先采访再一起吃晚饭的,可他一会儿有事,一会儿堵车,七点过了,还没赶来。我就只好等……”
“拜托,老大,说重点!重点!”陈浩打断方柏舟。
“然后,我回来晓晓就不见了。”
“就这样?”陈浩一下子没回过神儿来。
“啊,就这样。要不是欧阳阿姨打电话来,我还没意识到晓晓出了事。”
“派出所也不管管?”欧阳若芷伸长了脖子,着急地看着方柏舟。
“他们说,没到四十八小时,不能算失踪,不归他们管。”
“这是什么龟儿子人民公安!”陈浩一拳捶在茶几上,吓得茶几上一个牙签盒应声一倒,屁滚尿流就往边儿上滚。方柏舟眼疾手快在茶几边上将其捉拿归案。
“别在我这儿逞能。前天下午晓晓还送过你,你就没发现一点儿蛛丝马迹?”
公鸡似的陈浩立刻蔫了,他挠挠头皮,说:“我又不是人民公安。”
“那我的晓晓到底去哪儿了呢?这不是急死人嘛?”欧阳若芷急得泪都沁出眼角了。
“阿姨,别急,十三阿哥说,可能在孟墨檀那儿。”
“就算在墨檀那儿,也该吭个声儿嘛!这个丫头不存心想急死人嘛?——你刚才说谁?什么阿哥?”
“如果被囚禁了,晓晓就是想吭声,也没办法。”
方柏舟回头一看,是石慕乔,正从门外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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