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他已经送了。”秦晓晓翘起兰花指炫耀,无名指上的戒指闪闪发光。“看见没?看见没?我怎么也得买一个给他吧?”
“不是打火机吗?”
“你见过婚礼上交换打火机的吗?喻意着结了婚,你烧我我烧你呀?”
方柏舟吃着冰激凌,缩着脖子窃笑起来。秦晓晓自知语失,吐了吐舌头,也吃起冰激凌来。
从老哈出来,两人直接去了一家最大的珠宝店。
“他给我买的就是这个品牌。”秦晓晓欢喜地指着一个叫“丽宝”的柜台,扬了扬手。
秦晓晓一眼看中了一款男式钻戒。
“这位美眉眼光真好,这是我们的经典款,一直卖得很好。”导购小姐曲着嫩白的手指,小心翼翼取出秦晓晓要的那款男戒。
秦晓晓转动着男戒,欢喜地看着,想象着亲手把它戴在孟墨檀手指上的样子。
“老大一只,得破好一大笔财!”方柏舟吸着手里的珍珠奶茶,嘟囔道。
“金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秦晓晓把戒指套在自己的中指上,指环太大,她又换到大拇指上。“不过,价格是高了点儿哈。”
导购循循善诱道:“不高,不高!这只钻戒可是我们这里性价比最高的,你看,上面排着四大四颗钻石,价格还不到十万。如果买一对儿,还可以打折。”
秦晓晓一听,不开心了:“说什么呢!人家给未婚夫买结婚戒指,买两只干嘛?又不是嫁两个老公……”
“美女——”导购笑起来,“你弄错了!我说的是,这是一对情侣款!”说着,她拿出另一只女式钻戒,果然,和秦晓晓大拇指上的这只一模一样,只是型号小一些,却多了几分妩媚。
秦晓晓一看,就喜欢上了这一对钻戒。她摊开手掌,亮出无名指上的钻戒,说:“那我把这只退掉,换这一对情侣款!”
导购为难了:“这个嘛……我得问问柜台组长。”
一会儿,导购小姐带着一个年长一点的导购过来。“就是这位美女。”
组长仔细看了看情侣对戒上的编码,笑了笑,说道:“非常遗憾,不能换了。”
“啊?”
“是这样的:这对情侣对戒,已经被别人定了。”
“哦。”秦晓晓失望地伸出手,端详着手指上的戒指,又看看对戒,心有不舍。
“诶,你慢着!”组长拉住秦晓晓的手,“嗨!就是这只!那位先生买这你手上这只戒指时,一起定的对戒!”
秦晓晓和方柏舟的眼睛瞪得铜铃大。
“他——就是你未婚夫吧——买了你手上这只,又看上了这一对儿情侣款。当时身上没带足钱,就只交了这一对儿的定金。”
“你搞错了吧?”秦晓晓半信半疑。
“你未婚夫,是不是瘦瘦的,高高的?”
“他是个儿挺高。”
“神情嘛……有点儿阴郁。”
秦晓晓白了她一眼:“说什么呢!人家那是有内涵,叫内敛。”
“对对对,内敛,内敛。”组长陪着笑,“就是他,定的这对戒指。我印象特别深刻……”
秦晓晓心里升起一团疑云。
突然,秦晓晓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她妈打来的。
“晓晓,妈妈今天去挑了日子,说有两个日子都不错。一个呢,是明天;另一个呢,就远一点儿,下个月六号。你问问墨檀,看你们选哪一个日子办结婚证?”
“那……后一个吧。”秦晓晓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你还是问问墨檀吧,他不是着急吗?”
“不着急。人生大事儿,怎么能草率呢?”
放下电话,秦晓晓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美女,要不你另外选一款吧?”导购小组说。
“我再看看别家吧。”
秦晓晓拉着方柏舟出了店门,再也没了逛街的心思。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走了一段儿。
方柏舟开口说:“晓晓,有句话,我想说。”她抿着嘴,认真地看着秦晓晓。
秦晓晓没吭声。
“我总觉得,孟墨檀没那么简单。”
秦晓晓抬起头,吐出一口气。
“结婚是大事,要考虑好。”
“嗯。”
秦晓晓决定一个人去别墅看看。
去大理之前,从来没一丁点儿买房子的迹象。自己才去大理几天,就变出一套别墅来。孟墨檀,一个著名的雕塑大师,秦晓晓不怀疑他买别墅的能力,但是,他购买的速度让人怀疑。
这是位于湖畔的连片独栋别墅群。暮色中,湖光摇曳,山色朦胧,很有几分韵致。
别墅的前庭和后院儿都是设计精致的花园。各种名贵的植物舒枝展叶,吐露芬芳。显然,这些植物一直有人在精心照顾。
秦晓晓穿过前庭花园,打开大门,摁开门边的电灯开关,客厅立刻变得金碧辉煌。华丽的玉石吊灯,雕花的实木真皮沙发,白如凝脂的梯步伸向二楼。家具全是新崭崭的。
秦晓晓顺着楼梯往上走。
二楼是三间卧室。每间卧室都配有衣帽间和书房。
三楼有三间屋子。
有一间看样子是储藏室,里面堆着高梯等杂物。
另一间大屋子应该是孟墨檀的工作坊,里面有一张宽大的桌子,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石膏塑像。贴墙立着一个大柜子,拉开一看,里面也装着石膏塑像,还有一大皮箱子。箱子的款式和皮质看起来都很陈旧。秦晓晓随手打开箱盖,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雕刻工具,有的像刀,有的像枪,就像古人的十八般兵器。
还有一间大屋子,秦晓晓看不出来是做什么用的。
这间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屋中央摆着一张大书桌,别无它物。
或许,墨檀准备把这间屋子布置成一间大书吧。但是,为什么只放一张书桌呢?难道,是因为他的口袋山穷水尽了?
书桌很大,款式和色泽看起来也很老旧。应该有些年头了。再没钱了,也不至于买别人的旧家什吧?
秦晓晓敲了敲桌面,发出沉闷的声音。“还是实木的。”秦晓晓自言自语。
难道,这是一张古董?秦晓晓凑上前去,趴在上面看了个仔细,除了旧,还是旧。她也分辨不出来,这是不是古董。
她的手指在桌面上划过。木材很细腻,摩挲着有一种温润的舒适感。桌面的边缘处,有一道刻痕,寸来长,像是被刀具划过的样子。
书桌的款式也有些不同寻常。一般的书桌都是桌面下方是抽屉什么的,这张书桌很奇怪,宽大的桌面下方,空空荡荡,两边各撑着一个柜子。
“有你这样丑的吗?”秦晓晓不屑地拉了拉其中一个柜子,有暗锁锁着。
她又拉了拉另一头的柜子,嘿,这一个居然没锁!稍一用力,柜门就开了。秦晓晓摸了摸锁芯,一手铁锈。“——锁坏了。”
柜子很大,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得换把锁。”秦晓晓说着,伸了头进去看锁。光线不好,她索性钻进去看。
“哎哟!”秦晓晓的头碰到了什么东西,疼得她眼冒金星!扭头一看,居然柜子上方还有一个小柜子!——什么鬼!还整柜中柜!
秦晓晓生气地捶了一下小柜子,只听“咚”地一声轻响,柜子开了!一个东西掉下来。
秦晓晓低头一看:一个破本子!
“谁还用这玩意儿啊!”秦晓晓捡起本子,钻出柜子。
又是一个老旧物品。
老式的硬壳封面上,是一幅淡淡的明清风格山水画。秦晓晓信手一翻,内页都泛黄了。扉页上写着两行字:人生似洪水奔流,不遇到暗礁与岩石,难以激起美丽的浪花。字写得行云流水,看得出,写字的人练过书法。
“切,迂腐!”
秦晓晓又翻了两页,看样子,是个怀春少女的日记本。
这年头,大家都发朋友圈儿了,谁还写日记呀?
她看了看日期,“难怪!”是七八年前写的了。
“都成中年妇女了她。”
秦晓晓对这样的古董没了兴趣。就在她合上本子那一瞬间,看到那一页上写着:“今天,T向我求婚了!”
秦晓晓登时来了兴趣。
呵,这女孩儿——不,中年妇女,当年和现在的女孩儿恰好相反,她不要戒指,也不要房子,就要了一把未婚夫宿舍的钥匙!
钥匙是金的还是银的?这就算结婚啦?什么三观呐?
秦晓晓继续往下读。
原来,这个被称为“T”的男人很穷,没钱买戒指,当然,更没钱买房子。两个人把仅有的几件旧家具和衣物搬到一起,凑合着住在一间租来的房子里,就算结了婚。
“裸婚!高尚的裸婚!”秦晓晓弹了一下页面,给男女主人公的婚姻下了一个结论,合上了日记本。
不过,这个女人也真是的,“他”就“他”呗,还“T”呀“T”的,三岁小屁孩儿都懂的拼音,还不好意思写出来。
“矫情!”秦晓晓呯地一声把日记扔回柜子。
刚转身要出去,秦晓晓又折回来。
她又蜷进那个坏了锁的柜子,借着手机电筒我,仔细查看了那个柜中柜。
“嗯,不错!”秦晓晓满意地点点头,“一个不错的隐蔽点!以后,有了私房钱就有地儿藏啦!”
秦晓晓想了想,把日记本塞回柜中柜。
三层楼都走遍了,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咦?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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