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文佑看了眼衣衫完整,像是一早就等在这里的时雨溪,眼神微闪,“夫人已经送到,我告辞了。”
夫人两个字,令时雨溪漂亮的长睫微微颤动了下。
直到已经看不到车尾灯了,时雨溪才收回视线,看向浑身僵硬的时小小,仿若未见她惊恐地神色,笑道:“姐姐,爸妈现在刚好在家呢!”
时小小颤了颤,无力反抗,只能默不作声地垂着头,任由她带着往房子里走。
时父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金色边框眼镜后,一双锐利的眼睛在开门的瞬间扫射过来,视线落在时小小身上,浓眉不悦地皱起。
“哟!这谁啊?谁让你进我们家的?”时母站起身来到时雨溪身边亲昵地拉过她的手,嘴一撇,语气中带着刻薄,“你这孩子就是心善,路上看到乞丐流浪狗什么的都往家里带。”
时雨溪腼腆一笑,将身后的人往前拉了拉,“妈,这是姐姐,你忘了,今天是姐姐出狱……”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有些尴尬地没有继续说下去。
“瞎说,你是我们时家唯一的女儿,你哪来的什么姐姐。”
“给我滚出去!”
时父摔下手上的报纸,看着时小小,眼里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这样的态度,无情的声音反而令时小小心里的害怕消了些,她抿着唇快速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就往外跑。
然而,在跨出门口的瞬间,手臂被人从后面拉住。
时雨溪娇美的脸上带着急切,对左父道:“爸,姐终究是时家的人,若是外人知道我们时家让姐姐在外面流浪,必定会坏了左家的声誉,到时候对公司也定然会有影响,况且、况且……”
咬了咬唇,她看了眼时小小,“况且小弟他也很想姐姐,等等还等着姐姐去‘看’他呢。”
她的声音不算大,但却让时父跟时母都变了脸色。
时小小低着头,眼睑下垂,没有发现他们的异样,她背脊微弯,站在原地,整个人颤栗得厉害,被抓住的手臂滚烫一片。
时母不再说话,冷哼了声离开客厅回了房间。
那声轻蔑的声音令时小小心头一冷,她明明是家里的大女儿,可一直以来,她的存在对于这个家来说就像个耻辱。
不管是坐牢前,还是坐牢后的今天。
疲惫不堪的心脏已经不会再抽痛了,现在的她,完全可以面对这样的不公及冷漠对待。
被阴影覆盖的嘴角扯了扯,带着浓浓地嘲讽,她地实现落在手臂上。
抓着她的那只手柔若无骨,皮肤白皙娇嫩,是那么的好看,跟她的,完全不一样。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
“姐,这几年你辛苦了,现在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的休息几天,等你养好身体,我带你去看弟弟。这么多年不见,他都快要认不出你来了。”时雨溪轻笑,看向时小小的眼神始终温柔如一。
说完,她又转头对时父撒娇道:“爸爸,姐姐刚从那种不干净的地方出来,我们明天带姐姐去做个检查,你说好不好?”
时父眼神微闪,似是不在意地应了声,“随你。”
时雨溪柔美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漂亮的丹凤眼看着时小小,眼底,蕴藏着逗弄猎物的趣味。
八月,秋老虎持续发挥着威力,闷热的夜晚,连吸进去的空气都显得格外灼热。
庄严肃穆的古老建筑物旁,一栋两层楼高,外观老旧的小高楼矗立角落,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偌大的房间内空气混浊,闷热的厉害,时小小浑身僵硬地卷缩在床上,双眼紧闭,小脸苍白的厉害,瘦小的身躯时不时的颤栗。
即使在这么热的天气里,她还盖着一床厚厚的棉被。
时小小知道自己发烧了,但她并不打算去医院,毕竟,更严重的她也熬过来了,这点烧,熬一熬就过去了。
头昏昏沉沉的,意识开始逐渐涣散,她忍不住咳嗽了声,厚重的被子紧紧裹住身体,沉沉入睡。
昏暗的房间里,安静的没有一丁点儿声音。
直到门外隐隐传来的脚步声打断这栋小楼的寂静。
微弱的脚步声来越来近,最后停在了时小小的房门口。
“咿呀。”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道身影在时小小身前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卷缩在床上的人,背对着走廊灯光的眼睛,闪闪发亮。
“亲爱的姐姐,为了欢迎你回来,我可是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物哦!”时雨溪甜美的声音响起,她蹲下身,修剪得光滑的指甲轻轻划过时小小的脸颊,“你说,你死在里面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非要活着出来呢?一个丑八怪,还想霸占着时家千金的名头吗?呵呵……就算我不是亲生的又如何?现在,我是时家唯一的女儿,我,将取代你。而你,将会被我彻底抹杀。”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隐隐带上一丝狠戾。
时雨溪环视四周,白天的甜美彻底消失,一股鄙夷的神情出现在她脸上,“垃圾,就该在她该在的地方。”
“是吗?”微哑的嗓音忽然响起,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时小小唰地睁开双眼,清亮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暗芒。
“你装睡?”
“不这样的话,我又怎么会知道妹妹有礼物要送给我呢?”缓缓坐起身,脸颊因发烧而变得绯红,漂亮的眼眸闪耀着异样暗芒,苍白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性感弧度,时小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只是简单的一个笑,就令那张呆板无趣的脸顷刻便充满魅惑。
一举一动,都带着说不出的风情。
时雨溪柳眉轻拧,视线落在那双异常闪亮的眼眸,忽地笑了起来,“那里果然是个不得了的地方,五年来,姐姐的性格变了很多啊!”
时小小动了动僵硬的手脚,掀开被子,撑起身靠坐在床头。
“但是……你依旧不是我的对手!”时雨溪甜美一笑。
下一刻,素手扬起,对着自己的脸颊狠狠一巴掌。
顷刻,白皙无暇的粉颊高高肿起,五个手掌印清晰可见。
“姐姐,你做什么?我错了,求你,求你不要再打我了……”凄厉地哭喊,在小楼里显得刺耳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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