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碧湖。”允相安看着碧湖为自己包扎,淡淡一笑道。
“都流血啦,还没事呀。”碧湖边包扎边说道:“公子,你可要好好爱护自己。万一碧湖以后不在你身边。”
“不在身边?碧湖是要去哪里?对了,碧湖长大了,要出嫁的。”允相安觉得眼前这个丫头说话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不免笑说。
“没有!碧湖不会嫁人的。”
“傻丫头,哪有姑娘长大不嫁人的。”
“若有一天,碧湖做错了什么事,公子会原谅我吗?”
“怎么了?碧湖,为什么说话突然如此伤感了?”
“没什么,没什么。碧湖随便说说的。”碧湖一笑道。
好像这次为公子包扎她没有脸红。
“嗯,我们继续走吧,不知那些人是谁派来的,现在虽走了,但难免后面不会再来,穿过这林子,前面就是较武堂了。”允相安说道,他也没有多问,一般女孩子长大了也许都有几分多愁善感。
而那些黑衣蒙面人,大概是惧怕玉箫新形态的力量吧。允相安心里暗暗想到。
两人随后离开了小树林。
“公子莫不是要到较武堂找薛少?那个传言中性情沉静的薛家独子?”碧湖边走边问。
“对!就是他。”允相安回答,温和的眸色中隐含几分赏识之情。
允相安与碧湖来到了较武堂。
正是大家训练休息的时间,练兵场上很多兵卒坐在一旁,有的喝喝水,有的互相说说话。有的自己一个人发呆。
允相安在人群中见到了曲起一腿坐在一处草地上的薛冰,看他神色若有所思。还有在另外一个兵器较场上擦银枪的少年裴英。
他们现在的服装都是军营里统一的装束,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好在允相安眼神好,加上与两人都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在人群中也就轻而易举的寻到了两人身影。
“小哥!还望帮我叫一下那边草地上的薛冰公子。”允相安对着驻守较武场一位兵卒说道。
因为军训重地,有其纪律,一般不允许无关人员进入。所以较武场会有兵卒轮流驻守。
“太傅稍待!”那黑甲兵卒看到来人是天枢阁的太傅,说道,接着便跑去了较武堂草地处低头说了几句。
然后薛冰听了抬眸望向了允相安这处,点了点头。便起身向着围场外面走来。
也不到片刻功夫,就已来到了允相安面前。
“太傅,可是找我有事?”薛冰问。淡紫若丁香的眸子隐含华贵,俊颜自带沉静。声音平平,谦逊有礼。
“薛公子,实不相瞒,事关东陆以及君主安危。现有一事需请你相助。此事也只有你才能办到。”允相安声音亦是平平,说道。
“太傅请说。”
“一借金缕紫绡衣。”
“此乃我小叔东西,我爱莫能助。”薛冰如实道。
“薛公子,你就当做做好事,帮忙借一借吧。这是修复天枢仪器的关键。”碧湖也在一旁恳求。
“可是……”薛冰修长的眉毛微微蹙起。
“薛公子,现在帝都内部亦是暗潮汹涌。若君主发生不测,将是一场离乱。若公子心内还期一片祥和世态,还期一片光明,请帮助子怀这一次,在下感激不尽。”允相安诚恳道。
“太傅言重了。薛冰不是不帮,而是不知该如何相助?”薛冰道。
薛冰说的是实话,在他心里,莫说一件金缕紫绡,就是十件也比不得东陆太平重要。如今贵族门阀明争暗斗,帝都看似繁华,实则政治早就腐朽。
“薛公子且附耳一听……”允相安道。
薛冰紫眸中略有疑惑,但还是靠近。
“此事如此……”两人靠的很近,薛冰虽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但身高两人相差无几。
允相安一手抬起附在薛冰耳畔说了几句话。
薛冰神色由不解到恍然。
最后几语说完,允相安温和一笑。
“好。”薛冰道。
“有劳薛公子了。”允相安拱手。
“太傅多礼了。”薛冰亦拱手。
最后允相安带碧湖离开了较武堂。
薛冰也回到了较武场,开始了训练。
走在回天枢阁的路上。
碧湖好奇问:“公子是跟薛公子说了什么?”
“这嘛……”允相安故意卖关子。作犹豫状。
“公子到底说了什么啊。感觉好神秘。可不可以告诉碧湖。”碧湖满心满面的好奇。
“哈!一个字,偷!”允相安一笑道。
“啊?!偷?公子……这……这也太厚道了吧。”碧湖惊讶万分,不禁说道。她没有想到自家公子跟薛冰说的居然是这!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允相安眸中一抹笑谑之态,随后收起笑意认真道:“现在东陆内部势力明争暗斗,西疆又虎视眈眈,还有北境,敌我不明。君主又病重。可谓是前狼后虎,不得不如此了。”
“……好像也是。”碧湖听后也赞同道。
“嗯。只要金缕紫绡衣拿到。就能知晓永生之泉的位置了。”允相安道。
碧湖点头。
两人便回到了天枢阁。
酒剑客靠在天枢阁里一方梨花木桌上,已经打了不知几个盹儿了。
此刻耳朵却动了动,原是听到人的脚步声。
接着睁开了一双清明的眸子。看向了已经跨过门槛,来到屋子里的人。碧湖作为侍女回到天枢阁后便准备晚膳去了。
“相安小子!怎么样?你们东陆君主没什么事吧。”酒剑客坐在椅子上摆正了身体问道。
“君主情况不是很乐观,需要尽快开启天枢仪器,找到永生泉位置。”允相安道。
“但是开启天枢阁后……你的时间就只剩不到一周的时间了。一旦开启天枢仪器。会在七天内消耗掉你所有的生命能量!”酒剑客坦言道。一向随性的脸上这次有了几分悲伤的神色。
自从上次,他看见允相安的血液融入了天枢仪器导致仪器发出异常的光芒后,接着允相安很疑惑,再三询问凡伯之下,才知道这开启天枢仪器的最后一步便是以允家后人的命元。
“七天已经够了……”允相安淡淡道。
“……面对生死如此坦然。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正常人。”酒剑客听到对方如此说。心里竟然生起一丝疼痛。眼前人总能让他想起衡微。
“酒鬼。我们三日后便去抚幽南城。先找到烟儿,只是这事莫要在烟儿面前提起,我与她早就误会连连,很多事,她还是不要知晓的好。之后在带我去北境,寻找飞雪主。”允相安道。
“好。不管老家伙为何要将太极符玉跟极莲剑交给你。但老家伙行事,定有他的道理,这个忙我是一定要帮的。”酒剑客道。
三日过得既快又漫长。
薛冰请假回了一趟薛府,对着薛碧尘说自己回来拿点东西。之后便趁着薛碧尘外出之时,偷拿了金缕紫绡衣。
最后交给了允相安,自己则回了较武堂。
允相在天枢阁摆放仪器的地方终于将金缕紫绡衣拆了,挑出里面的金缕紫绡材质,衔接上了天枢仪器的罗盘。
最后用刀刺破自己额心,接下的一滴额间血被他点入了浑圆的水晶仪器上。
随之光芒大胜!映照在天枢阁四方。
青铜罗盘在水晶仪器的带动下运行起来了!在刻度转动到西北方面,水晶仪器上显示出了一片路线图。那是水晶仪器接受允相安的额间血,额心是人灵窍所在!只要一滴便足够达成灵元吞噬的作用,并延长了血丝凸显出来构成的红色丝线图案一般。
立在一旁的酒剑客与碧湖皆纷纷震惊。原来这就是天枢仪器的秘密,原来这就是永生泉所在的具体位置!
随后酒剑客用笔记录了下来,不一会儿那所谓的“地图”就不见了。
天枢仪器缓慢运转着,它剩余的任务是探测哪个方位有妖修。
允相安面色几分苍白,他总算不负所托,开启了天枢仪器。此刻几分疲惫的脸,嘴角露出一抹欣然的笑。
碧湖神不知鬼不觉得将记录下来的图纸偷偷描了一副一模一样的图案!再将图纸卷起来,召唤了一只飞鸟,将图纸绑在了那只飞鸟腿上,随后那鸟儿飞走了,转瞬不见了踪影!
但是这事没人知道。之后碧湖再将原图纸送去了于延傅府邸。
于延傅收到图纸,很是高兴。传来了一个下属让他交给黑月。
剩下的便是找到真正的极莲剑了,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一天晚上,允相安立在天枢阁楼上观望星辰,三方星辰仿佛呈对峙形态,北方与西方的两颗星辰格外的明亮。而相对于东方代表帝王的星宿却暗淡无光。
允相安叹息着摇头。
最后回到阁室,将灯罩里的烛火吹灭了,自己也就了寝。
酒剑客一晚上没怎么睡踏实,跟允相安相处的这段日子,对于对方的性情以及为人,他都很赞赏。却没想到如此俊逸超脱又情深的人是一个被宿命诅咒的人。要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开启天枢仪器,不禁让人惋惜,也让人感叹无情的命运。
屋子外面漆黑一片,酒剑客的屋子也漆黑一片。直到后半夜酒剑客才睡着。这也是一向随性洒脱的他第一次失眠。
一晚上过得很快,第二天辰时,天色有些阴蒙蒙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冬日里的气候缘故,反正就是比较阴沉。
酒剑客啃了一个饼子,允相安随意吃了点粥品。
随后允相安交代了碧湖一些事。便与酒剑客离开了。
酒剑客在郊外念动咒语,沉水木剑瞬间脱离了剑鞘化作了长宽皆能容得下两人的剑。
最后两人踏上长剑,长剑便载着两人乘风飞向了偏南方向。
酒剑客的御剑术很好,也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两人降落在了位于西疆偏南边的一个小国城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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