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雨琴望着一天一天盛开越发娇艳的窗外的桃花,双眼逐渐看的呆了。虽然一天天的很忙碌,但是她总是心中空唠唠的,缺少了穆清刚的身影,她的心再也无法填实起来,空空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她的心头。
望着桌上静静放着的穆清刚的照片,心中免不了还是会阵阵的刺痛。窗外的桃花,已经越来越娇艳,越来越美丽,等待着花落的时节,等待着结出果实的时节。
或许是缺少了穆清刚的身影,袁雨琴的脾气越来越火爆,公司的员工几乎被她骂了一个遍。而在她化身人形暴龙的这十五天中,公司的员工只要看见她,都会远远的躲开生怕被她无缘于故的训斥一顿,整个公司充满了一种叫做恐慌的情绪。
厉雯桦作为袁雨琴的秘书,不得不每天硬着头皮见她。每次见她都是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她生气,被扣掉那可怜的工资。
厉雯桦走到办公室门口,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才低着头一脸无奈的在门上敲了敲。
“进来!”
厉雯桦根本不敢抬头,走到办公桌前放下文件,一声不吭的转身就走。
“厉雯桦,你要去做什么?”袁雨琴看着厉雯桦的背影,皱了皱眉把厉雯桦喊住。
“经理,我。哦,生产车间那边有点事情,我需要过去核实一下。”厉雯桦一顿,双眼在眼眶中转了一圈,立刻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生产车间那边,有你什么事?给我过来!你躲着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袁雨琴恨恨的剜了厉雯桦一眼。
“经理,我真的有事,我可没有骗你。再说,我也没有躲着你啊,经理,你可不能冤枉我?”厉雯桦扁了扁嘴,心想这下逃不掉了。
“行了,你这丫头。那几天,你受委屈了,我给你道歉,总行了吧?你啊,过来,听见没有?”袁雨琴苦笑了两声,心底一阵好笑。这个厉雯桦,这是被自己那段时间发脾气给吓到了,这都故意躲着自己了,这是。
“经理,你训我是应该的,我没有把工作做好,应该被训的。”厉雯桦低着头站在原地不肯动。
“你啊,好了,吓到你,我给你道歉,行了吧?你啊,你跑什么呢?给我过来,还要我请你怎么?”袁雨琴温怒的瞪了厉雯桦一眼,招了招手。
“经理,我。”
“你再不过来,我可扣你一年的工资了?”袁雨琴哭笑不得的看着厉雯桦。
“经理,你有什么事情?”厉雯桦心不甘情不愿的一点一点的挪到她的面前,满脸都是委屈。
“你个臭丫头,姐姐给你道歉了,姐姐那几天不应该凶你,行了吧?你啊,把头抬起来,地上有钱咋的?”袁雨琴一把将厉雯桦按到自己对面的椅子上,盯着厉雯桦打量了一眼。
“经理,我可没让你给我道歉。你是经理,我只是一个普通员工,你给我道歉,我可是受宠若惊的很。”厉雯桦偷偷打量了袁雨琴一眼,发现她的脸色比那几天好了很多,心里才安定了不少。
“你啊,好了。那几天,我情绪是不好,可你总躲着我就是办法了?你可是我的秘书,你还能躲到哪里去?好了,我给你道歉了。你啊,这几天你可是整天躲着我,说说吧,你心里怎么想的?”袁雨琴看着厉雯桦,微微的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
“经理,我能怎么想?怕你训我呗,你那几天的样子,简直就是人形暴龙,我可不敢再惹你了。我怕万一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把我给开回家了,我可真的只能喝西北风了。”厉雯桦嘿嘿坏笑了两声。
“你个臭丫头,说谁是人形暴龙呢?我有那么可怕吗?”袁雨琴一脸温怒。
“我可是有证据的喔。这半个月的时间,咱们公司上下所有的员工,谁没有被你骂过,你说?那几天,莫守固莫主任可差点被你给打了,还说不是人形暴龙,谁信啊?”厉雯桦看着袁雨琴脸上已经缓和了很多,这才把这几天压在心里的牢骚一并吐了出来。
“好啊,你们这帮员工,不好好工作,倒是给我起了一个外号?你们给我等着,非好好收拾你们一下。这几年,惯的你们都敢给我起外号了?你今年的工资全扣了,你去财务那里报一下去吧,哼!”袁雨琴憋着笑看着厉雯桦。
“哎,经理,你别啊。你这让我喝西北风啊?咱商量一下,好不好?我到处传你交男朋友的事情,是我不对,你扣我一个月工资,好不好?你把我一年的工资都扣了,我这一年吃啥喝啥啊?哎,经理姐姐,开开恩,好不好?”厉雯桦一把抓住袁雨琴的胳膊摇啊摇。
“你个臭丫头,我说怎么全公司都知道我谈恋爱的事情了,原来是你个大舌头给传出去的?你明年的工资也没有了,哼!”袁雨琴任由厉雯桦抱着自己的胳膊摇晃着,脸上满是憋着笑的样子。
“啊,经理,姐姐,你让我去死了算了。扣工资都扣到明年了,我不活了。你再这样,我辞职,哼!”厉雯桦白了袁雨琴一眼,满脸都是不服气。
“你还有理了?你走吧,我不留你。”袁雨琴看着厉雯桦一脸气呼呼的样子,憋不住笑了出来。
“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一定不舍得扣我工资的,对不对?嘿嘿,姐姐,我能问你点事情吗?”厉雯桦看见袁雨琴笑出来,抱住她的胳膊,直接开始对着她撒娇卖萌。
“你个臭丫头,好了。我就是跟你开玩笑的,哪能真扣你工资啊?真要扣你一年的工资,以你这张嘴,还不在背后骂死我。松手,跟我撒娇卖萌,像个什么样子?”袁雨琴微笑着在厉雯桦鼻尖刮了一下。
“我可不敢在背后骂你,转头你再打我,我不是冤枉死?我可记得,你学过武术的。”厉雯桦撇开头哼了一声。
“你个臭丫头,别闹了。有事情赶紧去做,别赖在我这里。”袁雨琴白了厉雯桦一眼,坐到椅子上。
“哎,姐,你别赶我走啊,我还有事情呢。”厉雯桦直接坐在了办公桌上,眨巴着两只眼睛盯着她直看。
“下来,你就不能有点女孩子的样子?坐到桌子上什么样子,下来,惯的你,给我下来。”袁雨琴瞪了厉雯桦一眼。
厉雯桦嘿嘿一笑,窜下桌子紧靠到她的身边,抓住袁雨琴的胳膊晃了晃。“姐姐,那个,问你点私人问题呗?”
“你又想折腾什么幺蛾子?我可告诉你,你敢再给我到处传,我可饶不了你。你个大舌头,搞得现在公司没有一个不知道我交了男朋友。先说好了,不准到处给传,不然,我绝对不说。”袁雨琴侧脸扫了厉雯桦一眼,又是羞又是怒。
“我保证,我保证,还不行。一定不传出去。姐,你就说说呗?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我看他也很平常的一个人,究竟他哪里吸引你了,让你那样做?”厉雯桦呵呵笑了两声,举起手一副发誓的样子。
“还能怎么认识?就是我的爸妈托媒婆给说媒,然后媒婆给了我的爸妈一张他的照片,后来爸妈又把照片给我了。我们在媒婆家认识的。”袁雨琴望着桌上的照片,逐渐陷入回忆之中。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找媒婆说媒呢?我说,姐你也太老古董了吧?现在不都是流行自由恋爱了,你还托媒婆说媒?姐,你也太落伍了吧?”厉雯桦直咂舌。
“你到底要不要听?不听的话,别赖在这里,给我干活去!”袁雨琴恼羞成怒的瞪了厉雯桦一眼。
“我听,我听。姐,你是经理,你也不能这样翻脸不认人吧?我保证不打断你了,行不行?”
“就你话多。大舌头,还真是名不虚传。”袁雨琴白了厉雯桦一眼。
“姐,你再这么说我,我可生气了?”
“好,不说你,总行了吧?其实,第一次见面,我对他也没有多少感觉,觉得他很普通的一个人,普通到很容易就被忽略掉。”袁雨琴喃喃自语着,双眼中写满了对穆清刚的回忆。
“既然他这么普通,你怎么还会那样做呢?他究竟哪里吸引你,不惜飞蛾扑火呢?”厉雯桦一脸的不解。
“不是他的外表,不是他的家庭,是他的才华,深深的吸引了我。让我毅然决然的飞蛾扑火,不惜粉身碎骨也要和他在一起。”袁雨琴的双眼中映射出满满的都是穆清刚的身影,穆清刚那每次默念诗歌时的神情都是那么的专注,对她充满了魔力,深深的吸引着她,吸引她一次一次的哪怕是明知道飞蛾扑火也要靠近他。
“才华?他有什么才华?看他样子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吧?他能有什么才华?”厉雯桦看着袁雨琴出神的样子,满是一头的问号。
“他今年二十,比你小一岁。”
“比我还小啊,姐,你这算不算是吃嫩草啊?你可比他大六岁呢?”厉雯桦满脸笑意。
“去你的,女大三抱金砖,你不知道?”袁雨琴满脸都是羞怒。
“姐,你可算了吧。还女大三抱金砖呢,那都是老古董了。现在,可不流行那一套了。现在是,三年一代沟,你和他可是两个代沟呢。你们年龄差距在这里摆着呢,两个人交流起来很困难喔。”厉雯桦撇了撇嘴。
“我当然知道。就在他看着自己母亲花白的头发默念出那一首即兴所作的诗歌的时候,我已经深深的被她的才华所吸引。他的才华如同夜空的星星那么的耀眼,让我挪不开自己的双眼。”袁雨琴望着窗外盛开的桃花,喃喃自语心中一个一个的都是穆清刚的身影。
“他才二十岁,还是一个学生吧?一个学生能有什么才华?姐,你不是被他的表面欺骗了吧?看着他外表很有欺骗性呢,温文尔雅的样子,加上一身那么随意的衣服,他的确很有古代文人的气质呢。姐,你是被他的外表欺骗了,我敢肯定。”厉雯桦扫了一眼桌上的照片,立刻给穆清刚判了刑。
“他刚工作一年,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也算是跟艺术沾边吧。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他的外表欺骗了,这是他写的一本诗集,你拿去看一下吧。或许你看完以后,就不会这么说了。”袁雨琴从抽屉拿出一本诗集递到厉雯桦面前。
“诗集?他写了一本诗集?挺厉害的啊。”厉雯桦接过袁雨琴手中的诗集,一脸的不可思议,睁大了双眼怔怔的盯着手中的诗集看着。
“我也是向好多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的。这本诗集是他写的,里面都是他写的诗歌,有现代诗也有古诗。我看了几遍了,不知道其他人觉得怎么样,不过我觉得他写的很好。”袁雨琴双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似乎要把空间望穿一般。
“哦,姐,你不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就算他写的很差,你也会认为很好的,对不对?”厉雯桦对着袁雨琴眨了眨眼,一脸都是微笑。
“你这臭丫头,当时,我拿到这本诗集的时候,我还没有见过他呢。和他见面以后,我才知道原来这本诗集是他写的。你说,我都没见过她,怎么情人眼里出西施?”袁雨琴恼羞的瞪了厉雯桦一眼。
厉雯桦打量了袁雨琴一眼,随便翻开了手中的诗集,目光随着诗集上的文字,默默的念出了声。
相思是存于整个季节的蚊,
不在春末出现,不在冬前消亡,存于整个季节,
萦绕在身边,永不离去,
即使将自己包裹的毫无缝隙,把自己伪装的坚强无比,
相思的蚊都会在哪怕只有针的缝隙中刺痛心房,
哪怕在最肮脏的地方,也不会放弃那下落的毒液,
落下,停留,刺痛,每一步都是那么的精密计算,
深深将痛苦的毒液注入思绪的身体,
即使拍落,
那残留的毒液也会缓慢的发酵,让痛苦时刻刺痛和折磨着心房。
拍落一只,
随之等待的是那更多的相思的蚊,萦绕不断,挥之不去。
一次一次的拍落,一次一次的带出鲜红璀璨的快乐,
逐渐被消磨殆尽的快乐,时刻壮大着痛苦的毒液。
相思如蔓,思念如树,
相思的藤蔓缠绕纠缠着思念的树干,不断的吸取抢夺着思念的营养,
收缩压榨着思念的生长,
每一次生长都会分出一根一根的叫做痛苦的尖刺,
刺痛着思念的皮肤,汲取着思念的养分,
拔出,仅仅是带出相思这条藤蔓的枝茎,
那深入心底的根系怎么都深挖不出。
相思如蛇,吐露着危险的舌须,
寻觅每一次松懈的瞬间,伺机而动,
吞噬下每个思念的身影。
相思的雨滴酸而苦,
每次滴落都会溅起尘封的记忆的尘埃,
干涸是相思的双眼,盯着那不曾被滋润的心房,
积聚,坠落,落下酸和苦的雨滴,
滋润却又是折磨。
厉雯桦抬头盯着袁雨琴,双眼射出一束璀璨的光芒。“姐,我看着,他这诗歌写的也不怎么样啊?你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被他的外表欺骗了。”
“去你的!不准你这么说,反正我觉得很好。你要是不喜欢看,把诗集还给我,我要珍藏起来。”袁雨琴白了厉雯桦一眼,伸手就去抢夺厉雯桦手里的诗集,那样子似乎那本诗集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物品。
“姐,你别抢啊。让我看两天,等我看完一定还给你,行不行?”厉雯桦转身把诗集抱在自己怀里,躲过袁雨琴抓过来的双手。
“你不是不喜欢看吗?还给我!”
“姐,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别生气嘛。对了,姐,上次你为什么哭呢?他究竟怎么惹到你了,哭的撕心裂肺的,我看着都伤心。”厉雯桦将怀里的诗集护得严严实实,生怕被她抢过去。
“唉,你也见过他。你说,你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什么?说说看,我不怪你。”袁雨琴叹息了一声,坐到椅子上一脸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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