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我每个晚上都做恶梦,早上余涛不强制把我拍醒,我根本醒不了,余涛看我状态太差,只当我是爷爷去世伤心过度,让我在家好好休息几天,他每天去公司几个小时就会回来陪我。
有一天,他脸上一眼就能看出跟人打过架。帅气的脸上挂着彩回来,我问他跟谁打架了,他什么也不说,在厕所里关着门抽了好半天烟才出来。
然后我又在家陪着他等他脸上消肿后才开始回公司上班。
我为了避闲没有留自己的电话,健身房留的余涛的电话,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上私教课了,虽然我知道余涛应该跟健身房打过招呼了,但回来后第一次上高泽的私教课还是跟他说了声抱歉,因为家里的事耽误了上课的时间。他没有说什么,还是像以前一样给我上课。
下课后,在洗浴室准备冲凉时,前台MM跑进来神秘兮兮地问:“你和我们老板以前认识吗?”
“算是认识吧。”
“前几天你没来上课,你男朋友来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厕所跟我们老板打起来了。”
我一惊!
前台MM继续八卦地说道:“我们在外面都不敢进去,大概只听到,老板说你男朋友不该带你回老家。说你们不该在一起什么的。那一次打得挺狠的,厕所玻璃砸了个希烂,两个人出来都挂彩了。快跟我说说你们是不是三角关系?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扯着痛了一下,强装淡定地说:“哪有什么三角关系,我和我男朋友都要结婚了。”
前台MM看从我这挖不出什么八卦,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出去了。
我打开沐浴头,在里面用凉水冲了半个小时才出来,正值冬天,冰冷的水花从头顶一直顺流到我身上每一寸肌肤,冰冷的感觉依然压不住我心里那团火,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跟高泽正面坦诚的把过往那些事认真的谈一次。
那些不解的疑惑始终在我心底,迟早有一天会爆发,而我也看得出高泽也不是真的忘了我,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小时候故意不理我,还跟我画三八线,但是我一出事,他必定是第一个冲出来帮助我。这么多年了他依然是这样,他总是任何事都不愿意说出来,一个人默默承受。
离开健身房,余涛像以前一样坐在咖啡厅喝着咖啡玩着手机等我,看我头发也没吹干就出来了,把抱进怀里:“小傻瓜,头发也没吹干就出来了,是不是怕我跑了?”边说,边用自己的围巾在我的头上来回搓了几下。
我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双手环住他的腰说:“我想最后一次跟高泽谈一回,行吗?”
余涛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沉默许久说:“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次吗?”
“嗯,真的就是最后一次。这次私教课结束后我把健身卡退了吧。我不想再来这里了,我不想让你不开心。”
“好。”
在上完最后一结私教课后,我跟高泽说想请他吃顿谢师宴,当是感谢他这一个月来的帮助。他答应了,第二天我们约在顶楼会所的餐厅说午饭,余涛帮我预定了一间带窗的包间。
就我们两个人,我们点了瓶红酒。坐下很久,除了点菜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好像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我实在忍不住开门见山地问他:“当年为什么那么突然的就要离开本市?是真的要去首都上学吗?你明明如果想去,早就可以去的,不是吗?”
“是啊,如果我想去,我小学就可以去的。”
我更加疑惑地看着他。
他喝了口红酒看了眼窗外转头盯着我,质问道:“那你为什么明明回了A市,却不联系我?”
我楞住了“你怎么知道我回A市?”
“那天晚上我在网吧看到你和一个女同学一起进了网吧。在那之前我刚出网吧,在巷子口取自行车。我本想上去拦住你,可是我看你那么开心,回A市后你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也没有来找我,却跟你同学在一起那么开心的玩了一晚上,我有些生气。就找了另一家网吧上网,隐身登录了QQ,一晚上你都没有给我一条留言。我就更生气了,早上通宵下机后,我重新回到你上网的网吧,发现你已经走了。”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就提分手了吗?”
高泽沉默了一会,喝了口酒:“你觉得是就因为这样吗?你知道当你发现你爱的人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时候,心会多疼吗?”
高泽把杯里剩的半杯红酒一口全倒入嘴里又道:“你小学不愿意跟我同桌!上初中毕业明明知道我在哪,你不来找我!好!这以前我就当因为我们没有确定关系!我不怪你~!可是我们确定关系后,为什么你回A市后,你还是不来找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高泽又给自己的酒杯满上一口闷了继续道:“我就想试试啊!试试你到底爱不爱我。我一有机会上网,我就会用QQ开个小号,去加你好友。以前都被你拒绝添加了,可是那天晚上,我正在一遍一遍无聊的点添加你好友时,却发现你突然改了设置,需要输你的手机号才加好友。我知道你在隐身登录,而你没给我留只言片语。又想,你有手机了吗?为什么不告诉我手机号码?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吗?”
“我……”我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知道我的眼泪已经滴在桌子上,打湿了餐布。
没等我把话说完,高泽打断我,指着我继续道:“你……别说话!听我说完!……我那天告诉你,我要离开本市,只是骗你的!其实我只是想让你出来见我一面。我明明知道你就在A市,离我那么近,我就是很想见你,好想好想见!可是你呢?居然说工作忙,没时间……好吧!既然这样都逼不出来你,那我只有跟你提分手了!可是你呢?……你呢?居然同意了!!!问都不问为什么,就同意了!!你说……那么多年,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后来我真的回了首都,我告诉自己要忘了你这个无情的女人,告诉自己我会找到更好的,谁要你这个黑煤球,就让谁捡走吧!我不在乎!……可是我一天都忘不了你,我每一天都想回A市找你。但是我的骄傲告诉我,我不能再让你轻践!上大学我只身去了美国,一呆就是四年,不敢回国。”
“我TM就是这么没有出息,我在国外,上课想你、吃饭想你、睡觉想你、连看到非裔女学生也能想起你!你让我怎么办?有时候我会在心里暗想,你只是不那么爱我,最少你不会爱上除我以外的男人。慢慢地这种想法占据了我的整个大脑,我决定回A市找你,想让你重新完完全全的爱上我,可是你呢?!……你不光真的完全没把我放在心上,还要跟别的男人结婚了!”
当他发现酒瓶里的酒已经被他喝完了时,才停下来,喊了一声:“服务员,再拿一瓶!”
“你喝醉了。别喝了。”我连忙阻止道。
“行,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在服务员正准备推门进来时,他又高声喊了一声:“服务员,不用了。”服务员看了眼房里的两个人,没有进来,直接关上了包间房门。
随后我们都沉默了,就像时间静止了,直到余涛电话打了,问我什么时候下楼,快到上班的时间了。
我挂了电话,叫来服务员把帐结了,除了红酒喝光了,菜一点没动。
结完帐,高泽坐着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一直看着窗外,像在自言自语:“你真的爱他吗?真的想好了?”
“他很爱我。”我说道。
“我也很爱你。”他转头深情的看着我。
“我们错过了,不是吗?”
“如果错过为什么会再见?”
“可能我们年少时都太自卑,放手得太随意。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希望你也能放下过去。”我强装淡定道。
“你真的放下了吗?”
“是的。”咬咬牙,让自己平静,清晰地说出两个字
说完不敢看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坐电梯回到12楼,余涛已经在电梯门口等我,他的神情看着有些焦急,我冲他挤出一个鬼脸,让他安心。
在公司,我们的身份没有完全公开,虽然有些流言传我们的关系,但我们都没有官方承认过,所以也不敢太张扬,看我出电梯,余涛装模作样地进了电梯到一楼卖场去溜达了。
因为不用再上私教课了,回家时间也早了,眼看着就要到春节他养父回A市的日子了,余涛决定带我去商场买几件新衣服。
把他当凯子宰一直是我的心头好,每当想起他坑我给他付小姐小费和坑我去太子酒店那一次我就心里堵得慌,惟有让他放血我心里才会舒服一点。
我们在商场里转了两个多小时,我挑了两套衣服,他也挑了一双鞋子,逛到一个我叫不出名字的男装专柜,余涛进去试衣服时,一个漂亮导购过来拍拍我,问:“你是不是苏千云?”
我看了看眼前这人,我好像不认识啊!我懵逼地点点头。
“我是袁琴啊!”美女兴奋地说。
“你是袁琴啊!?”我有点方,上学时你不怎么理我,今天看到我真的这么开心吗?
“你也是啊,以前那么黑,现在这么白,只是还和以前一样苗条。”
我们趁着余涛试衣服的时间在外面聊了一会,她突然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问我:“这个就是你男朋友吧?”
我点点头。
她又说:“是不是那个抢劫你的男人?不过这么帅又这么有钱,如果是我,我也愿意跟他结婚的。”
我心里猛的一惊,故作镇定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封倩说的啊?”
“你认识封倩?”
“是啊,我们是职校同学,只是不在一个系,后来听说她认识你,我说我也认识,然后她跟我讲了很多你的事,我们就成为朋友了。”
“是吗?她没跟我说她在学校还有朋友啊。”
这时余涛也试完衣服出来,对刚试的两套衣服不是很满意,把衣服放回柜台上。看我脸色有点不好,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走吧。”我拉着他出了这家店。
听到袁琴在背后说了句:“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找了个有钱的富二代嘛!”
余涛看了眼后面的人,问:“你们认识?”
“不认识。她嫉妒我有这么帅又这么有钱的男朋友。”我挤出一个笑脸。
然后我们又逛了一个小时直到商场关门才回家煮了碗面条吃。趟上床被余涛吃干摸净后,看着余涛已经睡着的容颜,我却一直睡不着。
我在努力梳理这些年发生的一些事。我和封倩这么多年,虽然工作后不在一个城市,但一直保持着联系,我们互相分享着对方的小秘密,决定跟余涛结婚也是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她。
她还在上学时一直写信告诉我,她在学校没有朋友,那袁琴呢?不是朋友为什么要跟她分享我的秘密。就算你们是朋友,把我的秘密跟对方分享,我也会认为那是一种背叛。袁琴知道了,那么姑妈肯定也知道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大年三十,余涛养父回A市,在大伯家算是正式的两家人吃了顿饭。大伯跟余涛养父本就是老战友,多年不见,这次重聚席间相谈甚欢,两家能结亲也是非常高兴。我也是极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生怕给他养父留下不好的印象。
晚上就有点尴尬,为了不让他养父认为我是个随便的女孩,他特地把其它两个房间都收拾出来,一间给我住,一间给他养父住,一间他住。晚上他养父睡觉后,他又偷偷摸进我的房间,早上在他养父起床前再溜回自己的房间,跟偷情没差了。
他养父在A市呆了半个月,跟大伯基本上商定十一给我们把事给办了,虽然余涛有点不乐意,认为时间拖太久,但是他养父说他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婚事一定要大办,需要请的朋友还不少,也只有在十一放大假的时候才有可能人到得齐一点,而且婚礼需要准备的事宜繁杂,半年时间可能都很紧张。余涛只好遵从长辈的意见,把时间定在了十一。
初八他养父就回首都了,家里又剩我们俩了,可把余涛高兴坏了,他说过个年把他憋坏了,虽然每天晚上都能睡一起但都像作贼一样。养父走后,又可以当自己老婆一样随时随地的动手动脚。
他养父走后,余涛又想起一茬,他觉得我们应该去拜访一下我妈妈,每年过年过节妈妈都会打电话来让我去她那里过节,但是考虑到她在那边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春节家里经常会有很多叔叔家过来走动的亲戚,我不想他们尴尬,所以每次都拒绝了。
但是现在我要结婚了,我也觉得是应该带余涛跟妈妈见一见,要不女婿不认识丈母娘是不是不太好。
我给妈妈打了电话,告知我会在元宵那天带男朋友过来拜访。妈妈在电话里很是开心,一直问,她需不需要准备点什么,我说:“准备点熏土猪肉吧,我爱吃,他就不用管了。”
“好好,你爱吃的他也一定爱吃,妈妈懂的。要不要再准备点熏竹笋?”
“都可以。”
“是不是姐姐要过来?太好了。”电话那头传来小妹妹的声音。
“是的,你姐姐今年要带男朋友回来。”
然后我告诉妈妈我们会在当天吃午饭前到,就挂了电话。
余涛开始紧张了:“你妈喜欢什么样的女婿?”
“对女婿有没有什么硬性要求?”
“我是穿得休闲一点还是正式一点?”
“你妈住山里休闲一点会好些吧?但是第一次见丈母娘是不是还是得穿正式点。”
我无奈的看着他:“你就穿那件短款羽绒服,休闲裤和球鞋吧!我妈那是山里,很多山路,你穿皮鞋会阻碍你正常发挥的。而且我妈是他们是农村人一辈子都没见过几个穿西服的,你别吓着他们。”
“那好吧,就听老婆的。”元宵节这天我们又起了个大早,提上大包小包的礼物出发了,火车只要半个小时的路程,开车需要3个小时,导航也只能导到B市市区某个地点。我妈住的里面太山里了,导航居然导不到目的地。我也只来过一次,完全不记路,只好在快到B市时给妈妈打电话,让她到市里来接一下。
我们到约好的地点时,就看到来接我们的是两个妹妹。两个妹妹看到我和余涛很是高兴,两个妹妹多年不见已经出落成十几岁的大姑娘,越来越漂亮。
余涛很上道的给她们一人递上一个大红包,把她们哄得团团转,一路上一直粘着余涛说话,完全忘记了我才是她们的姐,虽然是同母异父再怎么也比余涛要亲一些吧。
我只叹,小女孩太幼稚,看到帅哥就找不着北,这样以后很容易被人骗啊!
到了村口,妈妈和叔叔已经等在村口了,把我们迎进屋后,在屋外放了好长一挂迎客鞭炮。
妈妈叔叔对这位未来女婿很是满意,村里邻居听说这家人来了城里客人,还是和前夫生的孩子,看热闹的比看唱戏的还多。
本来他们是来看跟前夫生的孩子的,结果眼睛都在高大帅气开着越野小汽车的余涛身上,完全把我当隐形人。围着余涛问东问西,连我妈和叔叔都不怎么搭理我,我就当他们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富二代吧~~~
到了吃饭的时间,看热闹的人才慢慢散去,妈妈和叔叔在厨房把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桌,余涛吃得那个香,就怕有人跟他抢一样。
妈妈越看越喜欢,居然说:“这么好的男孩怎么会被我家小香捡到,真是老天开眼了,知道我家小香命苦,所以给他这么好一老公。”
我一脸黑线,好歹我也是你多年不见,被你抛弃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余涛对这里的一切跟我当初第一次来这里时,是一样的感觉到新奇,本来只打算吃完午饭当天就返程的,结果他自己要求在这里住两天,我妈听他这么说,更是高兴,说:“这个季节正适合泡露天温泉,上次小香上次来是初秋,泡温泉还太热,这个时候泡正好。”
是啊,当时我第一次被这里的美景迷住时,我心里是多么想带高泽一起来这里看看,让他也看看我看到的这片景色,他一定也会被这里的美惊着的。如今,跟我一起来的却是余涛。
家里没有地多余的地方住,我们就只能在这里找家酒店定了间房。两个妹妹下午带我们找了几家已经规划管理比较好的风景区,里面有纯正的自然泉眼的酒店,余涛选了其中一家他觉得满意的一家。打算白天出去玩,晚上回来泡温泉。
因为正值冬天也不适合爬山探洞穴,很多旅游景点都没有营业,基本上白天我们都在我妈家,看着余涛被村里各个姑婆围着,吃饭的时候对着我妈和叔叔各种彩虹屁,把我妈和叔哄得开心得不得了。晚上我们俩再开车回B市市区酒店泡温泉。
也是因为有余涛在,我和我妈之间没有了那种生疏感,很自然的就溶进了他们的家庭,相比上一次来时的局促,这一趟我放松多了。
在B市呆了两天,余涛意犹末尽,临走前握着我妈的手说:“妈,我们夏天再来,您今年开春把熏竹笋多留点,下次来还想吃您做的熏竹笋烧五花肉。”
“好好,一定给你留,你们什么时候来都有吃的。”我妈乐开了花。
我真是无语,余涛也不客气,完全忘记是谁来之前紧张得不得了,来之后却比我在这里混得还开。
回到A市后,余涛一有空就陪我到各个婚纱店去挑婚纱礼服,因为结婚场地他养父安排在了首都。婚礼需要准备的东西他养父也全权交给首都的一家很有名的婚庆公司,他们做出方案后会给我们看,让我们再做决定,基本上结婚需要准备的东西都不用我们操心。
中香春节时把男朋友领回家正式见过大伯,大伯对她男朋友很是满意,而且中香年龄也大了,和她男朋友也算是多年抗战终成正果,双方家长都希望他们能尽快结婚。
中香是姐姐,我的结婚时间在十一,大伯就想让中香结婚时间在我们之前,他们就定在了5.1放假结婚。有时候余涛没时间陪我逛婚纱店,我就会跟着中香当灯炮也去跟着蹭试婚纱。
开年上班后余涛比去年要忙碌很多,经常会到各地出差,有时候还需要跑国外,他说今年要在结婚前把工作上的事情都安排好,结婚后留出两个月休假时间陪我度密月。
他经常出差,我一个人也不想做饭,我就在大伯家挂了张嘴,长期蹭饭。
中香每次看我来,总会嫌弃地说“这两口子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蹭饭家族,以前余涛天天蹭饭,现在你又来蹭饭。”
这天余涛又出差了,我中午刚吃过午饭接到一通陌生电话,没多想就接了。电话那头是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是苏千云吗?”
“是的,你好,您哪位?”
“我是高泽的妈妈。”
“刘阿姨好(高泽妈妈本性刘,以前一直喊她刘阿姨)。”
“现在有时间吗?能出来见不面吗?”
“我还有半个小时上班。”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够了,我在顶楼咖啡厅等你。”
“好。”挂了电话,我坐电梯来到顶楼。
接到电话到见到刘阿姨时,我人都是处于懵逼状态,我以为是刘阿姨来看望高泽的,知道我也在这里上班,所以顺道喊我上来叙叙旧旧。
当我看到座位上只有刘阿姨一个人,心里踏实了些。
刘阿姨容貌上没什么变化,但是气质和装扮上明显比以前更好,更有韵味了。
“刘阿姨好。”我礼貌的跟刘阿姨打了声招呼。
刘阿姨示意我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帮我点了一杯南山,问:“喝得惯南山吗?”
“喝得惯的,我从小就不挑食,您知道的。”
“是啊,你从小就跟我家高泽要好,我怎么能不了解呢!”
“您今天是来看高泽的吧?”
“不,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我?~”
“是的,我已经有快两个月联系不到他了,过年他也没跟我联系。所以我想来问问你知不知道他的下落。”
“他不是在经营这家传会所吗?还在兼职私教呢!”
“我问过这里的经理了,他说高泽已经两个多月没出现了,他在离开前交待了经理让他有什么事都让经理自己看着办。”
“这样啊,我也不知道他下落。”自从跟高泽吃过一那顿饭后,我再也没上过顶楼会所,自然也不知道高泽有多久没来会所了。也是自那以后,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想他,不要想他………
刘阿姨像回忆往事一样,跟我讲起高泽以前的事:“高泽从小就只有你一个朋友,他回国后没有第一时间回首都看我,直接就飞回A市找你,还在A市接下了这家会所。”
“回国后没多久就找我借一大笔钱,要知道他在美国上学的时候都从来没有主动找我要过钱。他回国后突然一下要那么多钱,我肯定要问问他是拿去干什么,我担心他在外面出了什么事,需要钱来摆平。”
“他说这家会所离你近……我就把钱给他了。其实我很久前就认定你是我们家媳妇了。高泽小时候跟谁都玩不到一起去,但他却总爱缠着你玩,阿姨知道你是个苦孩子。”
“阿姨家你也知道,从小高泽父亲就去世了。后来阿姨改嫁,高泽心思重,我知道这孩子心里不乐意,但是他从来不说出来。看他跟你玩得来,阿姨很是高兴。”
“当年在高泽上学前班时阿姨就跟现在的老公带着高泽一起去了首都,去了没几个月阿姨又怀上了,高泽奶奶多次打电话来说想高泽,其实是担心我们对他不好,为了让老人家安心就把他又送回A市,让他在他奶奶家住着。初中时他奶奶去世了,本想把他学籍调回首都,他死活不肯,拗不过他,没办法就又把他托付到他外婆家。”
“直到高三,学校老师频繁打电话说他经常晚上逃晚自习,白天上课注意力不集中,成绩下滑得厉害,说家长再不插手管管,这孩子可能前途堪忧。我觉得问题有些严重,从首都赶回A市。他告诉我他想出国留学,我听了这话当然是高兴的,赶紧回首都给他联系学校,拖关系把他学籍调回首都,找了一所还不错的高中,当了插班生。毕业后直接把他送到了美国。”
“其实以前我就知道他是为了你才留在A市,如果有你陪在他身边,他能高兴,我也是很欣慰的,他跟我去了首都后他也从来没提过你,直到去年回国,说这家会所离你近,才知道他根本没有忘记你。”
“本来一直都好好的,两个月前突然就联系不上了,他以前从来都不会让我找不到他人,在国外也是每个星期最少联系一次,有什么事也会提前知会一声,可这回,已经两个月没联系上了,我真的很担心他会出什么。”周阿姨断断续续说着,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我听着这些又把过往像放电影一样在脑子里放映了一遍。沉默了许久:“两个月前我跟高泽说我今年要和男朋友结婚了。而且他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刘阿姨脸上表情有些抽搐,过了好久才说:“我家高泽这么对你,你居然跟别人结婚?你们小时候的感情,你都不放在心上吗?阿姨不指望高泽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老婆,只希望他能找一个他爱的,也爱他的人共度一生。从来没听他提过他什么女朋友!你别瞎说。”
“他回国那天我在机场看到他女朋友了,叫张丹”
“你说张丹?那是我女儿,高泽同母异父的妹妹。不同父当然不同姓。”我脑子又炸了。
“既然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阿姨不求你别的,只求你帮帮阿姨,把高泽找回来。”刘阿姨突然握住我的手恳求道。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了,我连他电话都没有。”
“阿姨把他电话告诉你,你记一下。”
我不好推脱,只好用手机存下他的手机号码,然后又存下刘阿姨电话。告诉刘阿姨我会尽力帮她找,能不能找到不能保证。
跟刘阿姨告别后,我一直纠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余涛,最后还是决定先不告诉他。他还有一个多星期才回A市,如果我能在他回A市前把高泽找到,让刘阿姨给领回去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如果在余涛回来后还找不到,再把这件事告诉余涛。
这马上要结婚了,我不想又让余涛胡思乱想。
我试着拨了几次高泽的手机号,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也问了会所经理知不知道高泽在A市的住所,经理只说他也不清楚。
就想着他会不会回以前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房子了,从来没给表哥家打过电话的我,第一次给他们打了电话。
电话是表哥接的,表哥对我打来电话很是吃惊,我开门见山地问他高泽回去过没有?他告诉我,春节前高泽是回来过一次,没呆多长时间就走了。
我又想了一些他可能去的地方,我们以前上学的学校,但那里他也不可能长时间呆,最后我想到了我们的出租屋。
第二天中午趁中午休息的两个小时,直接打辆出租车找到以前我们的小出租屋,那里一点都没变。楼下那个当年我们买过啤酒的小卖部还在,经常吃面条的小摊也还在,只是老板都换人了。
我来到出租屋门前,试着敲了一会门,敲了大概一分钟也没人开门,我想里面应该没人,正准备离开,突然门开了,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把我猛的一下拽进屋内。
屋里窗帘关得严实,一点不透光,只闻到满屋的酒味。我被拽我的人一下用力丢到钢丝床上,整个人有点懵。
一个人影站在床前,看着被丢在床上有点狼狈的我,明显已经喝醉了地语气说:“你还记得这里,是不是?”
我听出那声音正是失踪两个月的高泽。我从床上坐直:“你怎么还在这里?”
“这里我早就买下来了,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谁也管不着。”
“你妈妈找不到你很担心,你尽快跟他联系一下吧。”
“是吗?那你呢?你担心我吗?”感觉周攀呼出的酒气离我越来越近。
“如果你好好的不用人担心不是更好吗?”我边说边准备站起身离开。
想着一会给刘阿姨打个电话,让她来接人,我任务就算完成了。
突然高泽又一下把我推倒在床上,用他像软泥一样的身子压在我身上说:“只要你说你担心我,我就会好好。只要你说。”
“我担心你。”高泽对于我就是有那么大的魔力,就是那种只要他让我干任何事,我觉得自己都会去做。
“我就知道你担心我,你一直都没有忘记我对不对?”说着手就开始在我身上不老实,嘴唇也开始在我脸上脖子上游走,我没有给他任何反应,可是我知道我的身体是诚实的。我的身体告诉我,我想要他,但是我的理智又告诉自己,不能这样,我不能再对不起余涛,我现在这么做就是出轨。
“我们现在不能这样,我马上要结婚了。双方家长都已经见过了。”我无力地说。
“我不可能让你们结婚。”说完手上的动作更加激烈,嘴唇直接堵上我的唇,我脑袋放空,身体随着他的摆弄一起坠入无底深渊。我们忘记了时间,无修止的做着我们想做的事情。
恍惚中听到电话铃声响了遍又一遍,直到被打没电关机才不再响铃。当我醒过来打开床边台灯,看到满床的凌乱,还有躺在身边还没醒酒的高泽。
我不知所措,我到底做了些什么,明明知道马上就要跟余涛结婚了,明明也是那么期待跟他组成家庭,我跟他承诺过,我要给他生一个漂亮的宝宝。我要怎么面对余涛?怎么面对期盼我们结婚的大伯?妈妈和他的养父,太多的问题扑面而来。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拿起包包,迅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仓皇逃出这间小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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