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当时分明就被注射麻药,推进手术室后才失去意识。与此同时,夏唯安的体检报告显示,她确实没有捐献肾脏!
就算到现在,她也没查清楚,当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自从诈捐事件发生后,顾慎之每每看她的时候,眼里的寒意总是让人望而生畏,而且夏唯安拼命解释,他都不愿意听她的。
夏唯安哭着再次昏厥。
天色暗下来,她开始发高烧,浑身无力,但身上的伤口好像发炎,疼痛钻心,她觉得自己真的像是要死了一样。
夏唯安本能地要找医生,但她的身体情况却不允许,此时,仅凭她一个人根本下不了床,她浑身直冒冷汗,疼痛就像是虫子一般,一点点爬进她的骨髓。
过了好久,她才恢复一些力气,拨通经纪人的号码,她希望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她能够送她去医院,救她的性命。
经纪人接了电话,很不耐烦,“你别再带电话给我了,你和公司已经解约了!”
夏唯安怔住,“你说什么?”
经纪人答,“你听清楚了,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以后就算是要死了,也别再打给我。”
“你怎么能这么做?”夏唯安浑身凉透,陷入绝地,如果经纪人也和她断了联系,那么她真就得在这个地方等死了!
“我和公司有签过合同!你们这样做是违约的!”
经纪人语气很冷漠,“嗯,你的话提醒我了。因为你的不雅视频公开,公司名誉方面受到了很大的损失,同时,《青梅》的制片方也损失惨重,所以,我们决定联名对你起诉,你可以做好准备了,传票单很快会送到你手上。”
“对了,我还帮你预估了赔偿额,八千万,要拿不出来的话,你只好去监狱了。”
说完,电话又被毫不留情地掐断。
她说的话根本没有道理!
明明她也是受害者,凭什么就要被索赔八千万?
当夏唯安再次拨电话过去时,却被告知自己已被拉黑。
她气愤难平,一下子把手机砸在墙上,浑身力气像是猛地被抽走,沿着床边,缓缓滑坐在地上,潸然泪下。
原来这世上所有人,都巴不得她去死。
顾慎之,那些记者粉丝,还有公司剧组的人,他们都想要她死,都在逼她!
她的头脑开始不清醒,高烧让她眩晕,发炎的伤口越发严峻,疼痛深入骨髓,要将她吞噬。
谁都不会关心她,也不会救她,最后她会悲惨地死在这儿,这样潮湿又狭小的空间里。
好痛。
夏唯安本能地把自己蜷缩起来。
她想,自己就算是侥幸活下来,那索赔的八千万怎么办?
她如今连八千万的零头都没有,又上哪里去凑那么多的钱?
倒不如真的去死。
求死的念头一旦产生,就像是野草一般疯狂滋长,身体和心灵的疼痛,已经让夏唯安不堪重负,她不再犹豫,去浴室拿了刮胡刀,又重新躺回床上,她抬手,锋利的刀刃对着手腕。
夏唯安,动手吧,死了才好,什么都结束了。
她颤抖着唇,耳边突然响起顾慎之凝成冰的声音——你可以去死了。
顾慎之,我满足你。
我这就去死。
她把刀刃对准手腕,突然使力,鲜血开始涌出,滴在洁白的床单上,渗透出妖冶的形状。
尖利的刀刃划开手腕,鲜血流出的那一瞬间,夏唯安后悔了。
她不能就这样背负骂名死去。
她得好好活着!找回自己的清白!
于是,夏唯安胡乱地用床单裹住手腕,伤口并不深,很快就止了血。但此刻她内心汹涌的求生欲望,给了她足够的力量,能够支撑她离开旅馆。
夏唯安问前台要了顶帽子戴上,遮挡面容。
她要活下来。
夏唯安不能去大医院,那里人多密集,很容易就被认出,于是她走进路边的小药店,偷偷买药,准备回去给伤口上药。
此时的她形如丧门之犬,脸上全是干涸的血渍,五官失了从前的精致立体,药方的收银员只是多看了她几眼,竟真没识出她来。
夏唯安顺利买到药,但她却没很快回去。
快两天没吃东西,她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她压低了帽檐,躬着腰绕过大路,找到一家偏僻的小餐馆,她大口地吃完整碗青菜面,这才重新拿上药往回走。
路上车子川流不息,夏唯安竟然看见了顾慎之。
他靠边停车,车窗半开,她可以看见他清俊冷削的侧脸,他是在等人。
夏唯安倏地愣在原地。
没过多久,又有个熟悉的身影闯进她的视线。她带了精致的鸭舌帽以及一副墨镜,从边上的商铺出来,打开车门上车。
顾慎之侧头看她,只见女人红唇微动,她摘下帽子和墨镜,抬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献吻,他们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在街头热吻。
夏唯安死死地盯着他们,浑身的血液暖流,直冲头顶。
楚厢染!那女人是她在圈子里的强劲对手,多次在背地里给她使绊子!
可是现在,她居然和她的丈夫...吻在了一起!
顾慎之,他背叛了她!
夏唯安死捏着手上的购物袋,手指用力到泛白。
此时她已经顾不上思考,大步朝他们冲过去,手指扒着车窗,怒极厉声道,“顾慎之,你下车!”
车里还在拥吻的两人,被夏唯安的突然大喝惊到,特别是楚厢染,轻呼一声,钻入顾慎之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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