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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表妹干得下不了床 老公说想放在里面睡觉_回雁新秋寄彩霞

“下面出现了四种生物:蜩,学鸠,朝菌,蟪蛄,它们都成为庄子调侃、嘲讽的对象。当然,庄子是把它们比喻成那些学识浅薄、见识不广的人。再往后面《秋水第十七》也说:‘井蛙不可以语海,夏虫不可以语冰。’实话说,我并没有从这里看到庄子有高明,反而感觉到了他的极大恶意。固然每个人的生长环境不同,受学有先后,领悟也有深有浅,不可能在同一个水平上。试想一下,庄子得有多么自视清高,才会把同类看作井蛙和夏虫呢?他又借宋荣子这个人,看不起那些为民造福的官员,讥笑他们就和蜩、学鸠一样。然而宋荣子、列子,有什么样的本领呢?全世界的人都夸赞宋荣子,他也不会兴奋,全世界的人都责备他,他也不会难受。列子可以御风而行,姿态优美,飞了十五天才回来——通过庄子的这些描述,宋荣子和列子的本领,有什么用处?他们能治国吗?能齐家吗?当然不能,他们只对自己有利,对于这个世界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这些还不是我最反感的。最让我反感的是:庄子心里面有话,他不自己说出来,而是借用古人的名字,给古人安排好角色,一问一答,——这种方式也太鸡贼了吧!”

欧阳波笑了笑,说:“庄子确实喜欢杜撰一些故事。”

我说:“《庄子》里的文章,有一些像‘聊斋’,有一些像小说,我实在难以把它当做一部思想著作。”

说到这里的时候,东边的柳荫下走来三个人,隐隐约约的。

我往下说道:“《逍遥游》里出现的一个人物,惠子,也就是后面《秋水篇》里和庄子辩论‘鱼乐不乐’的那位。惠子说庄子:你的言论,大而无用。庄子说:正因为没有用,我才不会苦恼。你把这段话和《秋水篇》的那段,对比看一看,就会发现:庄子是一个诡辩大师,不管什么话题,他都要压着你,制胜你。同样是在《秋水篇》里,他又借公孙龙之口,批评别人:你不要呈口舌之快,做一个井底之蛙!——你们看看,到底是谁在呈口舌之快?在《齐物论》里又说:‘言隐于荣华。’你看看开篇的‘北冥有鱼’,那些言词,荣华不荣华?……这个,就像我刚才和欧阳兄说的,《庄子》通篇都是‘遁词’,反复无常,真的很卑劣啊!”

东边的那三个人走近了,竟然是陈菊篱师兄和姜羽师姐、姜羽师姐的室友。

欧阳波和逍遥子冲他们点头示意,他们三人也点头回礼,就近坐下。

逍遥子问:“听你这么评论,《庄子》这本书一无是处了?”

“也不是。你看这一段就说得很好:‘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六合之内,,圣人论而不议;春秋经世先王之志,圣人议而不辩。’”

欧阳波说:“这三句话,倒是有点儒家的意思了。”

我说:“说是这么说,你翻一遍《庄子》,谈论‘六合之外’之外的事情,还少吗?还有,说起庄子,首先给人的感觉就是超脱,自然,但是你看看里面又有多少处讲生死、讲养生?说谁谁活了八百岁,说那棵树活了一千岁……这些都说明他们对生死是很惶恐的。再看《大宗师第六》:‘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人活着就有生老病死、喜怒哀乐,大部分的人都不想要病死和怒哀,但是这不是说你不想要它,它就会自动消失的。怎么办呢?庄子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把喜怒哀乐,一并铲除,要做‘至人’、‘真人’!这就是庄子‘见道不明’的地方,‘天命谓之性’,这是天赋于你的本性,人生下来只能做人,做不了别的。再看后面的《至乐》第十八,庄子的妻子死后,朋友惠子前来吊慰,庄子正在干什么呢?他蹲在地上,一边敲着盆一边唱着歌。惠子批评庄子的做法太过分了,于是庄子又抬杠了,说他的妻子本来生命,本来没有形体、没有气,然后才有了气、有了形体、有了生命,现在回归到了无形,安睡在天地之间,像春夏秋冬四时运行一样,我还怎么能哭哭啼啼的呢?——我不认为这种思想是超脱,我认为他很狭窄,为了不哭,就找出一大堆理由来。”

休息了一下,我说:“《庄子》的 内篇是庄子写的,外篇大概是他的弟子写的,其中有些篇章的思想非常粗糙和偏激,我敢肯定不是他的嫡传弟子写的。内篇里讲了‘无为’,到了外篇,他的弟子也发现了‘无为’的不妥,开始修补成‘无为无不为’。……刚才我说了庄子‘见道不明’,在外篇也出现了这种情况,下面举四个例子说明一下。第一,庄子说‘至德之世’,‘万物群生,禽兽成群’,人类可以牵着禽兽玩。我读到这句话差点笑出来,在‘至德之世’,老虎狮子不吃人了吗?如果说你牵着玩的是一些人类驯养的狗啊、牛啊,现在的人也可以啊。下面又说:人们安居而不知道该做什么,走路而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正所谓是‘含哺而熙,鼓腹而游’!在远古,人类真的这么悠闲吗?‘含哺而熙,鼓腹而游’,庄子真把远古描绘成了人间天堂!……第二,他提出了在本书中最为偏激的观点:‘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我们看看历史上没有圣人的朝代,大盗就没有了吗?汉朝出现了一个王莽,唐朝出现了一个武则天。他的理论是‘圣人生而大盗起’,我看应该是‘大盗起而圣人生’才对!……第三,在《秋水篇》里又说:牛马有四只脚,这叫自然,你给牛的鼻子穿个孔,你给马的戴上笼套,这叫不自然。我读到这里的时候,笑得差点背过气。按照这个‘自然理论’,我们推演下去,看看会发生什么:人生下来,光屁股是自然,穿衣服是人为;吃奶是自然,吃饭是人为;婴儿哇哇哭是自然,教他说话、走路,是人为!如果按照的庄子的这个思想去治理天下,不要什么外患,人类自己就可以把自己绝了种!……”

逍遥子和欧阳波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第四,有一个小故事,庄子在外篇里说了好几次:有一只海鸟飞到了鲁国,鲁侯把这只鸟迎进太庙里,给它演奏音乐,又杀牛宰羊供养它。过了三天,海鸟死了。庄子说,这是因为鲁侯用养人的方式去养鸟,而不是用养鸟的方式去养鸟。读到这里,我想我们都应该明白了:庄子不想做人,是想做鸟。谈起怎么治理天下,庄子有一套一套的,但是当楚王派人请他出来做官,他又说:‘你们请回吧,我不想做官,我想做一只老乌龟,拖着尾巴玩泥巴。’看一看吧:他闲着在家的时候,开口就滔滔不绝、天花乱坠;请他出去做点实事,他反而不乐意——这种人啊,正是诸葛孔明批评的: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

突然,逍遥子站起来,对我说:“我想拜你为师,跟你学《庄子》。”

我愣住了。

欧阳波明白逍遥子的心思,笑着鼓掌说:“好!”

陈菊篱师兄、姜羽师姐和那个女孩都惊讶不已,看着我们像是看着三个怪物。

“不行不行!”我说,“我现在还是学生,每天都要学习,怎么敢做别人的老师!”

逍遥子说:“你讲《庄子》讲得很好——”

我赶紧说:“我不是讲《庄子》,我是批《庄子》。今天是因为欧阳波让我说一说,大家交流一下,我才斗胆说了这半天。打死我也不敢做别人的老师。”

逍遥子非常坚持,走到我的面前就要行见师礼。

我起身避开,说:“你千万别这样啊。你喜欢庄子,我对着你把庄子批的一无是处,心里面听过意不去的!”

“今天晚上听你一席话,如拨云见日,一扫阴霾,我感觉十分兴奋呢。”

逍遥子说着,又要向我行礼。

我低头不语。

陈师兄说:“颜浩,你就收了这个学生吧,人家多虔诚啊!”

姜师姐也附和说“是啊是啊,收下吧。”

我叹气道:“实在抱歉,今晚上我的话太多了,现在我要回家面壁思过了!各位,我先走了。”说完,我径直走了。

听见背后有一个人说:“挺怪的一个人……”

欧阳波说:“你不懂,言语就是风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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