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智安的说法对向来严谨治学的景从洲而言,无异于是一种颠覆。他神色愈发凝重,“这……是龙总的意思?”
“他当然不可能这样授意,” 楼智安轻笑,“他是商人,高瞻远瞩,目光在海外市场流离,不会注意到这个层面上,他要的只是结果。而结果是,用这种方法,你省时省力,而俄罗斯、捷克方面的军需订单,申川也能够做到按时交货。这样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景从洲深感不安,“申川药业是医药类上市企业中的龙头企业,这样……不会引起质疑?”
“谁会质疑?谁敢质疑?”楼智安滔滔不绝,“你是教授,我是申川除龙威之外第一把手,就冲我们把当前医学范围内做不到的药品推广出去,就是造福于民的好事,还有谁会质疑?”他顿了顿,“况且,药效只是稍微欠缺,既不是打上对折,又没有完全尽失,哪里会有质疑声?退一万步讲,药效这种东西,本身就受到外界很多因素的干扰,温度、湿度、光照、密封性……都可能对药效产生不可逆转的影响。你是辛草的创造者,辛草所有的话语权都握在你手里,如果真察出不当,作为创造者的你发表两三句话,还怕摆不平事端?”
茶已见底,楼智安诡谲的双目依旧灵活转动,“这样做,我得三成!当然,有我做保,别说是30克兑成60克,即便是兑成100克,200克,也是没人敢置喙的事!另外,在捷克方面,披露消息时,我早掩盖了实际药效。以当前真材实料的药效做评估,销往捷克时,30克兑成90克,都已足够!”
景从洲陷入了沉思,直至楼智安一盏茶喝完复又添了一盏茶,都没说出什么话来。
下楼时已接近夜幕时分,今日李嫂不在,景婕和苕尉在筹备晚饭。景婕惊讶于苕尉今日竟会对炉灶之事生出兴趣,小小厨房添了苕尉一人,显得挤挤巴巴磕磕碰碰,偏偏他又笨手笨脚,不是倒了醋瓶就是掉了洋葱,切个冬笋几乎将大部分笋底都视作废料,楼智安下楼时,正看到景婕蹲在垃圾桶边上抱怨,不由得也移步厨房瞧了瞧。
眼尖的景婕立马发现了厨房门口显现的高大身影,立即知趣有礼地对楼智安进行了晚餐邀约。楼智安摆了摆手,一双探究地眼睛在水槽处的苕尉那头一阵打量,看他转过身来,不失时机开口:“前段时间曾听研究院院长谈起景家小辈礼仪周到、谦恭得体,我看你仪表非凡,像是出自不俗的世家,他言语中的所指对象莫不是你?”看对方目光幽幽,又接着道:“目前在哪高就呢?如有兴趣,我倒可以来引荐你去申川,纵然做不到身居高位,但相较于普通员工,还是无人可及的。”
楼智安竟然会对名不经转的苕尉抛出橄榄枝?景婕十分意外,连已经沸腾的了丝瓜汤都忘了关火。冒着气泡的咕嘟声中,苕尉飘渺的声音幽幽扬起:“申川药业驰名中外,按照楼总刚才的说法,向申川谋取一个职位,仅仅需要礼仪出彩就已经足够?你不知我的学历人品、性情底细,仅凭一面之缘和他人几句说辞,竟能看清我的本质?作为申川元老,究竟是你太轻信于人,还是申川享誉内外的同时,任职门槛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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