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听这些,陆子昂,你不需要向我解释的,像以前那样就好
开庭那天徐展鹏、孟晟泽、李子晋、杜文斌、陆子昂都来了,这是从巴黎回来后以涵第一次见到孟晟泽,她不知道应该高兴于他的突然出现还是更应该质问他失踪的原因。她以为她会是他最亲密的人,他的一切她都应当知道,可事实并非如此。在他失踪的一个多星期里,两个人一通电话也没有,就像他从没出现过一样,销声匿迹。他可以很容易的找到自己,因为她一直在这里。可他呢!?她不知道除了他不接的电话,还有什么联系方式能找到他。是自己一直忽略了他的存在,还是已经习惯他一直就在哪里……
在看到他完完整整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那颗因他失踪而感到不安终的心,也终于归于平静。他看上去很憔悴,眼神中没有往日的清澈明亮,有那么一瞬以涵觉得他好陌生,陌生的叫她害怕。他坐在她的身边轻轻的将手覆在她置于膝盖上的手,没有熟悉的温度,刺骨的冰凉惊的以涵诧异的看着身边的人。他无视自己的询问,视线直直的盯着被告席上的叶君浩。以涵在他的眼里看到自责和悲伤,她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能耍自己的性子,将手翻过紧紧的握着他的,像是要温暖他的寒意。安捷儿没有来,她怕自己失控伤到孩子,更怕看到平日呼风唤雨的人,如今天是多么的无能为力。她叫以涵转告君浩‘无论结果怎样她和孩子都会等他回来。’
在生活面前我们曾骄傲的无视过挫折,无视过生死,那是因为不曾经历。如今轮到我们尝试,那便要硬着头皮接受,这就叫青春。承受住本以为不能承受的东西,走过后便是成熟。
陆子昂将滞纳金补齐,工厂被吊销营业执照已封,君浩判三年有期徒刑。对这个判决以涵不知道是不是大家尽力后的结果,从事发到现在以涵一直都被隔离在外。她找不到孟晟泽,也不好直接去找陆子昂。但就君浩的漏税金额三年真的不算重了。她一直秉承为人民*,罪犯就应受法律严惩的工作态度。那时总觉得法律条例惩罚罪犯过于人性,直到今天站在朋友的角度,才发觉法律是如此不容侵犯。
回去的路上以涵心里还是难以抑制的悲痛,虽说这样的结局已经预料之中,但想到安捷儿今后的生活还是不禁难过起来。孟晟泽默默的开着车,两人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车停在楼下,以涵没想到他仅是送自己回来,没有打算上去,那么自己回来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我还有事你先上去吧”
以涵打开车门下车到关上车门,转身离开一连窜的动作,没有看孟晟泽一眼。她要的是他的解释,可这沉默又算什么。站在楼梯间的窗户旁看着他的车驶出小区,心里的落寞不言而喻。以涵走出小区在门口打车离开,已经好久不回这里了,今天回来只是为了陪他…可原来自己是这么不被需要。
将车停在一旁的孟晟泽看着她上车离开,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节泛白青筋暴起。无论你怎样精心布局,原来都抵不过突来的变故。
傍晚吃过晚饭,以涵坐在安捷儿的床边,陪她给肚子里的小*讲故事。安捷儿没有问君浩被判多久,但这件事惊动了整个C市,各大电台和报纸头版头条全是此时,想不知道也挺难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安捷儿看了以涵一眼,没有说话。自从君浩出事安捷儿的性格变了很多,不愿与人亲近,连自己的父母都远离。以涵站在窗前犹豫着要不要接听,他就站在楼下路灯处看向这里。
“喂…”
“安捷儿睡了吗?”如以涵所想,陆子昂这通电话是为安捷儿。
“还没,再给*讲故事”她回头看了眼安捷儿,安捷儿抬头看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我上去看看她。”楼下的陆子昂将手里的烟捻灭,扔在身旁的垃圾桶里,朝楼梯处走。以涵挂断手机,对安捷儿说;“陆子昂过来了,你要见吗?”
安捷儿没拒绝,可也没起身的意思。以涵走出卧室就听见凤喜开门的声音。“你找谁?”
以涵走过来叫凤喜先去睡,引陆子昂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在与他有一段距离的侧面沙发上坐下。
“安捷儿呢”
“有什么事你说吧她能听到”安捷儿没有阻止陆子昂来访,但是也没有出来见客,以涵觉得她应该是想知道他来的目的。
陆子昂没有看向以涵,而是对着空旷的房间朝卧室的方向说,“君浩那里我已经打点好,有人照顾他,你可以放心。这里的材料是去美国要用的证件,照君浩的意思给你弄好了移民,那里医院房子保姆都已经安排妥当,子晋也在那边,有什么事你也可以先找他帮忙。”陆子昂将手里的文件袋递给一旁的以涵,“还有…君浩说…孩子生下后…你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他抬头对上林以涵视线,停顿了下说:“最好尽快起身。”以涵被这突来的变故弄的不知所措,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陆子昂已经站起来了“那你们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又转头对林以涵说:“介意送送我吗?”以涵知道他定不会在此时纠缠自己。
陆子昂靠在车门上,低头摸出烟点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抬头望向天空“以涵……”
“……你说”以涵本想沉默,可还是不忍心伤害。
久久的沉默,久到以涵以为这将是重点……
陆子昂从车里拿出另一袋资料递给她“这是君浩签好的离婚协议”
以涵感觉手里的东西千斤重,这些天积压的情绪终于找到突破口
“陆子昂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们男人都这么不负责任,都认为自己是特伟大的圣人,你们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有想过别人的感受吗!?你们眼中是不是觉得女人都是不堪一击,都活该做你们计划中的牺牲品。安捷儿已经做好等候的准备,可这又算什么?”以涵狠狠的将资料打在陆子昂的身上,她知道这些事和他没关系,但是真的挺不住了。这么久的煎熬,隐忍终于找了个不相干的发泄。
陆子昂知道她情绪不好,抬手擦了下资料打在嘴角时留下的血渍,拾起掉在地上的东西.。
“工厂是被人举报,那人是冲着君浩去的,他这么做也是怕安捷儿和孩子今后受到牵连。”
以涵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人了,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没能如愿。
“……知道是谁了吗?”
“叶文斌”停顿了下继续道“君浩同父异母的哥哥”
“谁?”以涵惊讶的发出声音
“叶伯伯和伯母结婚之前的一个女人生的孩子。”
“那女人是不是叫王*?”以涵紧张的追问
“你怎么知道?”
她能不知道吗!那女人还曾来过请求自己替她保密。她还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现在看来荒谬的很。
以涵犹豫了下还是将和王*的事情告诉了他,她自责没能和大家说,如果当初说了,就不会有今天事。是自己太过妇人之仁……以涵无助的站在那里,思索着怎样挽回现在的局面,应该是有办法的。
陆子昂上前拉着林以涵的手,感受她指尖的冰凉。他知道她在难过,在自责。手臂稍一用力,将她揽入怀里。
“这些和你没有关系的,别瞎想了。”
她挣脱他的怀抱,她此刻要的不是温柔理解,而是坚强下去的勇气,让自己足够强大。“怎么会没关系……如果我早些将看到的知道的告诉君浩,他们就不会有可乘之机,君浩就不用在牢里受苦,安捷儿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样人不像人……”
陆子昂知道她一直都是这样孤勇,不需要呵护安慰,不需要温柔体贴,只要告诉她你一直都在就够了。他还能这样说嘛…
“以涵……”他松开抓在她手臂上的手,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火星在黑暗的夜里忽隐忽现,像以涵心里若隐若现的希望一样。“不管你信不信和你确定关系时,我就和凌菲提出了分手。”他狠狠的吸了口烟“我承认在不该犯浑的年纪做了不该做的事,但那次的孩子真不是我的,可当时我没的选,必须对她负责。”
以涵没有像往常一样低着头或是打断他的话,而是迎上他凄凉的目光,以涵有那么一瞬觉得看到了当初那个操场上阳光帅气的男孩,只是此刻的他眼里更多的是悲伤。那个曾经牵着自己的手都会脸红的男孩已经不再存在,他同她的记忆一并锁在了曾经。
时隔这么久说这些还有意义吗?如果有,那就是她不再恨他。从一开始以涵便没有恨,只是不甘的情绪一直左右自己。那么久了,久到他都不曾来找过她,有那么多次机会他是可以说明的,为什么会是现在!?这种情景!以涵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曾笃定陆子昂不会有事,工厂那面一直都是由叶君浩一个人*。
虽工厂起初是在他们还没有大学毕业的时一起经营的,那时大生意没有,小活却不断。应该也没少挣钱,毕业后两人在叶老爷子的帮助下就盘下了现在这个工厂。不得不承认陆子昂很有生意人的头脑,在工厂生意不断扩大的时候他便开创了自己的建筑公司,之后就是购物广场,也算做的风生水起,几年间便在C市成为一等一的传奇人物。但自从有了自己的公司后,工厂的事便不再参与了。为什么还会被牵连……
“我不想听这些,陆子昂,你不需要向我解释的,像以前那样就好。”以涵紧张的抓着他的胳膊。
陆子昂凄凉的笑出声“我怕…怕没有机会再和你说。”
“陆子昂你混蛋,你有问过我想不想知道吗?”以涵疯了似得捂着耳朵向后退。“我永远都不想知道,你别和说这些,我什么都没听到过。”
对,他也宁愿她一辈子不知道,只愿能悄悄的守护便好。可他还是自私的,他不想自己在那里没有她的消息,没有她的看望。哪怕是可怜自己,也要让他看到她。这么多年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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