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纳德国际医院。
戴着大框眼镜的小护士抬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镜架,仪态温婉的微笑,“请问,您是要探视南文景,南先生吗?”
男人休闲打扮,黑色薄款针织衫,下身随意搭配着白色长裤。普通低调却难掩住他的清贵优雅,
他唇瓣轻启,朗朗声线中绻着丝丝暖懒“是,他住哪间病房……”
身边卷起一阵儿小旋风……语音未落,小护士已经立在身侧,闹个大红脸,怕是静脉注射了几吨蕃茄汁?
如果不是还在上班时间,还披着这身象征天使的皮囊,她哪里还要什么克制矜持?!就直接壁咚在角落逼问电话号码得了。
能出入圣纳德的非富即贵……
家里不惜一切代价的砸了大笔银子,让她在这个地方工作,这是最重要的原因。
可是,豪门易得,像这样俊朗的豪门却不常见。眼前这位……实在是让人想胆大妄为一遭,为他犯个小罪也是为何不可!
南习凛面色平静不惊,从容自若看着这位妙龄护士自编、自导、自我幻想……
女人像这样不顾活路往他身边死扑的经历,可以追遂至他……大概出生开始,有人爱他的颜、有人贪他的钱
没有什么值得骄傲,他稍沉了脸色,骇人的冷冽疏离在眸色中渐浓,逼得小护士自觉向后撤回一步,和他之间余出了些礼貌距离。
她捏着登记薄的纤指紧了紧,抿了抿唇,仍是不想就此放弃,“那个,南文景先生,在三楼贵宾A区3室,不过……还得请您登记一下,”手中的登记薄向前递了递。
南习凛懒得再讲什么,拿起放在登记薄上的签字笔,在空白处划了几下,随意道了句谢谢,转身离开。
……
三楼A区。
楼梯转角,急促的脚步声频频逼近,拥有着威势的力量感。
阿甲措不及防,刚想转身推门进去报信,灭顶般的疼感劈头而降……怀疑头皮被削去一块
高大身影没在他面前停滞半刻,夺门而入,来不及听他的废言废语……
“少爷……”他挠挠后脑思忖,却又倾刻颓然,因为已经听见里面“轰”的炸了一声,“还不滚进来”
阿甲轻声叩门,希望里面某位爷看着他礼貌有加的份上,还能好心给个求饶的机会。
“习凛……”
声音来自病床……护士轻轻摇起病床,跟着又帮南文景挪了下枕头,让他更舒服些。
南文景情况刚才平稳些,脸色还有些惨白,气息也未和缓,“习凛……今天不怪阿甲……”他接过护士递来的暖水,轻抿了口。
“二叔,您……”
南习凛难得用了敬语……是看在床上这位是他亲叔儿的份上,而且穿着病号服,容态憔悴
他稳稳坐进靠窗口的单人沙发里面,在烟盒里夹了一支,咬在嘴角,
“不好意思先生,这里是医院……”
小护士尽责谨守,极力劝阻却被男人无视,
他摆弄着手中的打火机,火苗“噌噌”的往上蹿……
南习凛眸色沉暗,浅淡的轻斥,坦然透露着命令“你出去!”
“呃……”护士愣怔,微微转身望向床上的病人,
“麻烦你了,有什么事我再叫你吧。”
南文景斯文儒雅,这是世人对他的评价,可在他这个宝贝侄子口中,却沦落成了怯弱胆小。
的确,他没有父亲的处事圆滑,也不够兄长胆识过人,甚至不及侄子习凛刚强果断……
直至看见护士退出房外,他才略略收拾了下眼底的黯然,按住胸口咳了几声。
阿甲骤然紧张,手上一慌,刚注满的暖水洒了一地。
“没用的东西。”
南习凛嘴角的烟来不及移走,声音低沉在唇缝间游移,更像带着怒气。他从容接过杯,重新倒了半杯水,递给南文景,直接坐在病床边上,吩咐一旁的阿甲
“去买些粥回来。”
阿甲忙不迭答应,不敢迟疑分秒,【滚】去买粥了。
屋内只剩叔侄二人
南文景叹息,又引得心口抽疼,
“唉……”他微微收紧眉心“我对不起南家。”
锥在灵魂深处的愧疚,让他寝食难安,当年但凡自己稍微有担当一些,南家可能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大哥大嫂也不会惨死在他人的算计之中。
“二叔,再三天,我们就回南煜。”南习凛语气稀疏平常得像是在问“二叔,您吃了没?”
实在没什么好让他兴奋的,回南煜……多年前早已布置妥当,被二叔优柔寡断的拖至今日,南习凛觉得时间太长。
“习凛……真的非要逼着大家撕破脸面吗?”南文景向前欠了欠身,抽走习凛夹在嘴角的点燃的烟,按熄在一边
“脸面?!”南习凛说话间,带起唇角的好看弧度,不知为何,总是有人误会他……这是在笑……
“叔!你难道真的还以为南家和梁明安那老小子之间还存在什么脸面?”南习凛话讲得轻蔑,
这种“做人留一线”,尊贵得发光的人生信条,南习凛不想因为敬老而苟同,
屁再香也终归还屁,肉质太过于鲜美,是会招惹妖精的惦记的。
“明安当年也是没办法……”
噗……
“那老小子这么和你讲的?”
南习凛的眸子暮色般深邃莫测,这刻,看着他亲二叔,神色若笑还泣,像是……看着员外家的傻儿咋
没办法?!霸占着南煜十五年,可怜得他梁明安……
“从前,明安做事还是挺勤快的,也帮了你爸不少忙。再说,你爸出事那天,他也赶去了,就是没来得及。”
南文景行事向来遵从“大事化小……”
却也未免底线过于不明不白,或许有时一味的退让并不足够说服对方善良的回报你
“梁明安!他何止勤快?还聪明得可以。”
佯装忠诚下的豺狼祸心。不但骗了南文景对他千般的信任,甚至还精明的掐准了他父亲南文钊的高傲骄矜,一味的低眉恭敬。
那日南习凛一家三口出事之时,他挣扎着打电话求救梁明安,却整整拖了4个小时才被仓慌赶来的援救人员救出。
血……鲜红滚烫……刺得他眉心疼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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