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人看见一个男人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进来,都不由慌了慌神,登时就有护士围过来,用推车把许欢颜推往急症室。
霍祁琛一路跟跑,紧攥着许欢颜的手,紧张的道:“颜颜,别怕,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然而,许欢颜双眸紧闭,脸色惨白。就连昏迷了眉头都紧皱着,脸上蓄着悲痛之色。
霍祁琛心痛不已,正要往前踏入时。医生把他隔绝在急诊室外,郑重其事的道:“先生急症室不能进,请在外面等待。”
话落,医生转身走进了急诊室,回身的关上门。
霍祁琛站在急诊室外,心急如焚。神色焦灼,不停的走来走去。
夜色降临,笼罩天地。时间仿佛被拉的冗长,漫长的犹如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霍祁琛已经急的额头上冒冷汗了,可又无能为力,只能等待……不停的等待。
忽然,开门声响起,白衣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霍祁琛忙迎上去,语气急促的问道:“她怎么样了?”
“幸好送的及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不过……”医生迟疑了一下,看着霍祁琛神色郑重的道:“病人可能是大怒大悲,怒气攻心,动了胎气。日后若是不能稳定情绪,保持愉悦的心情,孩子极易流产。”
闻言,霍祁琛僵硬在原地,不过登时又回过神来,神情迫切的道:“她怎么样?不会有大问题吧?”
霍祁琛此时最关心的事许欢颜,孩子没有了还可以再有,但是许欢颜只有一个。
医生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道:“保住了性命,但情况不容乐观,后期还需要多观察一下。”
“多谢医生。”霍祁琛怔愣了道一句,转身,护士正推着依然昏迷的许欢颜往病房而去。
他大步走上前,握着许欢颜的手,一路往病房而去。高大挺拔的身影在灯光下,失魂落寞。
夜色死寂,病房里昏暗的灯光下。霍祁琛端坐在病床前,黯然神伤,一向冷沉的目光蓄满哀痛,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许欢颜苍白的脸,心痛如刀割。
一向镇定睿智,不崩于泰山前的霍祁琛,第一次如此的悲痛无助,诚惶诚恐。
面对昏迷的许欢颜,他万分恐惧,仿佛陷入了深渊里,恐惧又绝望。他真的很害怕许欢颜醒来情绪还是之前那样易激动,一句不慎就爆发。
“颜颜,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害怕……”忽然,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响起一句微弱又颤然的声音。
次日,许欢颜没有醒来,霍祁琛心里仿佛积沉了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心头,令他惶然又恐慌,惴惴不安。
他紧握着许欢颜的手,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不眠不休,端坐在病房里犹如一座雕塑。
医生和护士见此情景,都不由感慨的叹息了一声,上前去劝说霍祁琛。
“霍先生,你看着很憔悴,要不休息一下吧,许女士有我们在此照顾。”一个护士轻声建议道。
霍祁琛一脸冷漠,丝毫不搭理护士。
护士无奈,只能尴尬的走开了。
任谁来劝说霍祁琛休息,都只受到冷漠。
邵晨接到消息来到医院时,看到的便是如此一副凄然的场景。许欢颜昏迷不醒,霍祁琛神容憔悴,仿佛金石失去了往日的光华,只剩一副枯槁的躯体,怔怔的盯着许欢颜。
邵晨不由叹息了一声,许欢颜的事情他也了解清楚了。想要劝说霍祁琛,他知道必需得从许欢颜身上入手。
他思忖了片刻,上前一步,轻声道:“霍总,你这样守着也不是办法,还不如趁现在想办法怎么稳定夫人的情绪,这样夫人醒来,你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霍祁琛闻言,神容微动,似乎在思量什么。忽然岿然不动的他微微动了动身子,漠然又平静的看着邵晨的。
“说,办法。”言简意赅的几个字。
邵晨略微沉默了一下,讪讪的道:“霍总,这个办法我还没有想出来,不过……不过你若是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我就算有法子,你也没法实施,还不如现在养足精神,想着夫人醒来该怎么稳定她的情绪,让夫人开心。”
霍祁琛眉头微拧,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好。”
邵晨心中一喜,忙道:“霍总,你几天未进食了,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话音刚落,邵晨转身往外而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一道冷冽的声音忽然传入耳畔。
“若是没有办法,唯你是问!”
邵晨心头一凛,脚步微顿,回身道:“放心吧霍总,我一定会想着法子的。”
语毕,邵晨的转身离去,心道,他一个助理也太难了吧。
霍祁琛在邵晨的一番话之下,稍微振作了起来,正常饮食,精神面貌好了许多。不过依然不离不弃的守护在许欢颜的病床前,半步都不肯挪移。
“办法呢?”霍祁琛余光瞥了一眼邵晨,冷厉的道。
这眼神让邵晨不由毛骨悚然,其实他也没想到什么好法子啊,不过为了不触怒霍祁琛。
他勉力镇定,言辞有些慌意的道:“霍总,我觉得你可以和夫人多说一些开心的事情,或者去旅游,去做一些有乐趣又容易让人开心的事情,夫人的心情一定会逐渐好起来的。”
霍祁琛神色凝重,拧着眉忖度了片刻,突然问出了一句不相干的话,“许懿的尸骨如何了?”
“在殡仪馆里放着。”邵晨摸不着头脑,便如实的回答道。
“嗯,继续。”霍祁琛冷淡的道。
“???”
邵晨懵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霍祁琛话的意思。心道,没有许欢颜镇压的霍祁琛还真是冷酷无常,让人心惊胆颤。
“霍总,你可以多照顾夫人,呵护夫人,爱护夫人,她的情绪一定会逐渐稳定的,只要你持之以恒,夫人终有一日会开朗起来的。”邵晨无可奈何,只能搬出书中的言辞应付。
他以为霍祁琛可能会愠怒,可是霍祁琛却没有,而是安静的坐在那里,深邃的目光看着许欢颜,深思良久。
邵晨看着冷漠不语的霍祁琛,不由有些站立不安,手心里都捏了了一把汗。
往往沉默才是最可怕的时刻。
“嗯。”
正当邵晨的感觉自己快要站到天荒地老的时候,霍祁琛低沉的声音才缓缓地响起,“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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