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许欢颜像是做了梦魇般,痛苦的皱紧了眉,说着梦话:“宝宝,对不起,对不起……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霍祁琛听了,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掐着,疼痛从四肢百骸蔓延到身体的各个器官和细胞。眼睁睁看着一滴湿热的泪,砸在白色的被单上。
他拂去许欢颜眼角的泪珠,柔声道:“孩子没事,孩子没事。”
许欢颜像是听到了霍祁琛说的话,平稳的呼吸声均匀了下来。
霍祁琛静静望着她光滑洁白的额头和苍白的面颊,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和心疼。
这一次,他彻彻底底体验到了失去孩子的痛苦,一想到许欢颜曾经一个人承受,他心里的痛意侵蚀着他心尖上的每一寸肉。
霍祁琛就坐在板凳上守了许欢颜一整夜,天亮时才拿着手机轻手轻脚离开,生怕吵醒许欢颜。
但他离开没多久,许欢颜便醒了,她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呆呆的望着周边的环境。
“夫人,你醒了。”主治医生刚要叮嘱护士给她换点滴,就见许欢颜坐了起来。
“医生,我的孩子还在……在吗?”许欢颜带着颤音,眼神期待的看着拿着病例单的医生,她昨晚迷糊间似乎听到霍祁琛说孩子没事,所以此刻十分想求证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口干舌燥,令她嗓子发出的音嘶哑嘶哑的。
“夫人放心,孩子还在。”医生笑笑,昨晚他真的被霍祁琛给吓着了,一晚上没敢阖眼,生怕错过他的呼唤丢失了这份工作。
被霍祁琛开除的人,出去也不会有人敢用。
霍祁琛在门外听到声音,立马提着保温盒推开了门,他怕许欢颜醒来会饿,一大早便去走廊给吴嫂打电话,叫她煲了瘦肉粥送来。
三人齐齐回头看向霍祁琛,主治医生扶了扶眼镜,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霍祁琛的失态,由此可见,面前的女人在他心里地位有多重。
霍祁琛英俊的脸上因为昨晚彻夜未眠带着些青涩的胡渣,眉梢上的那抹惆然和担忧定格在那里,许欢颜眼眶一下红了,霍祁琛何时这般邋遢过。
“老公,我和孩子都没事了。”许欢颜努了努干涸的嘴唇,用力挤出一抹微笑。
“嗯。”霍祁琛放下保温盒,应道。
“夫人,你是不是吃了什么坏的食物?”主治医生开口问道。
孕妇期间有许多东西是非常忌口的,不小心摄入都会流产,严重的还有子宫受伤,造成难再孕。
许欢颜长长的睫毛垂下,凝眉认真想了想,迟疑的道:“应该和我闻了熏香还有流产后身体没有调理好有关系吧?”
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和在喻兰家吃的东西有关系,没弄清楚前,她不想说出来给她造成无妄之灾。
霍祁琛漆黑的眸子轻敛着,似在想什么,许欢颜在家吃的东西,吴嫂都会精心准备,所以不会是在家里出错,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医生认同道:“不过夫人,现在孩子还不稳,接下来你多注意饮食,我到时候会列个单子给你,告诉你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好的,谢谢你。”确实,她接下来要多多注意,不然谁也无法保证下次再发生同样的事,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护士换好点滴,跟着医生识相的退了出去。
霍祁琛喂许欢颜喝完粥后,便被她推搡着回家,拗不过她,他只好把吴嫂叫来医院陪着,顺便叫邵晨暗中安排了两个人守着,才放心的离开。
这件事他没让吴嫂告诉老宅那边,担心老爷子受不了。
霍祁琛刚洗完澡,围着浴巾出来,就接到了邵晨打来的电话,想来是有结果了。
“霍总,确实是她。”
挂断电话,霍祁琛快速穿好衣着,往医院走,他绝对不允许任何危险的人环绕在许欢颜身边。
傍晚,霍祁琛把许欢颜哄睡着了,才赶去和邵晨汇合。
喻兰目瞪口呆的望着冲进她家的一群人,久久未从惊恐中回过神,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顿时吓的连话都说不出,白着一张脸。
只见中间让开一条道,霍祁琛一身黑色西装,双手插兜朝喻兰走来,如上帝精心雕琢的脸庞带着与生俱来的冷漠,周身折射出寒气,叫人不敢直视。
“霍…… 霍总,你怎么来了?”看清来人后,喻兰的老公魏延不明所以,走上前颤颤巍巍开口询问道。
他好像并没得罪他……而且他只在报纸上看到过他,以及对他的评价:冷漠残酷,心狠手辣等等。
望着喻兰惊慌失措的模样,霍祁琛扬起笑意,眸色看得身边的人胆颤心惊,比他不笑时还让人阴然。
“你知道你的妻子犯了谋杀罪吗?”邵晨冷冷看着魏延开口质问。
“怎么会?”他知道喻兰虚荣心比较强,但绝对没胆子去杀人。
“她差点害我们夫人流产,她没和你说?”邵晨甩出一张纸打在魏延脸上,这是化验报告。
魏延大惊,蹲下身捡起那张白色的纸,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缓慢地从地上站起来,凝视着喻兰,一字一句问道:“是你吗?”
“不是我。”喻兰心里咯噔了一下,矢口否认,她没想到霍祁琛这么快找到了她身上。
“你还不承认?你自己看看,霍夫人就是吃了马齿觅才出事的。”魏延明显不愿相信喻兰做得出这么残忍的事情,但报告上写的清清楚楚许欢颜是吃了马齿觅,而今晚他下班回家恰好看到她在清理剩余的马齿觅。
“老公,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喻兰脑中一片空白,死死咬住嘴唇,依旧不愿承认。
如果她承认了,霍祁琛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她还不想死,现在能帮她的只有魏延了。
魏延使劲掰开喻兰抓住他的手,“非得我找出来你才肯承认,是不是?”
说完,魏延冲下楼去翻垃圾桶,喻兰想要追上去制止,却被黑衣人拦住了脚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公找出罪物。
“这是什么?喻兰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魏延将翻出来的马齿觅扔在喻兰面前,痛心的看着她。
喻兰感觉整个人掉进了冰窖里,身体说不出的冷,忽得,她疯狂的笑了,“你问我为什么?你知道我们的孩子是怎么流掉的吗?是因为我闻了许欢颜的熏香,所以才流的,我这样做,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而已,我有什么错?。”
“啪。”魏延气的直接一巴掌打在喻兰脸上,毫无怜香惜玉,手心是用力过后的麻酥感。
“你怎么说的出这种话,我们的孩子流产和霍夫人根本没有直接的联系,况且霍夫人对你那么好,你不仅不感激,竟做出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
“你最能体会失去孩子的痛,作为一个母亲,你怎么下得了手害霍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喻兰,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如此歹毒,狼心狗肺,你…… 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我们……我们离婚吧。”魏延只觉羞愧难当。
他可以包容她的任性和无理取闹,但这次他是真的对她失望透顶。
“不要,我不要离婚,魏延,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敢了。”喻兰没想到魏延会提离婚,当即顾不得红肿的脸,楚楚可怜的看着魏延,眼泪顺着眼角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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