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贝然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冒然的去陌生人的家里,所以敲门声响了,吓了叶贝然一跳。她倒不是因为害怕,只是还在沉思之中,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脑子里面就在听到敲门声的刹那间,闪出了个情景:叶贝然在屋子里玩,有人敲门,敲门声和刚刚的声音一模一样。她打开门是一位漂亮的小女孩。这个情景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叶贝然赶紧去拍拍自已的头,想再回忆起什么,可是却被门外“呯”“呯”不停的敲门声打断。
叶贝然恼了,她三步并两步跑过去,猛的拉开门。
楚漠君正在一边低头翻手机,一边老和尚念经似的敲着门。门开了,楚漠君也没注意到,一手锤敲在叶贝然的脑门子上了。
呀!咋没响呢?还软毛毛的。
楚漠君抬起头来看到叶贝然正捂着头愤怒的看着他。叶贝然的眼睛里要喷出火来了。
“哎呀!对不起贝贝,我没注意到,正想给你打电话呢,结果门开了,这是你的行李箱,给你。”楚漠君说着把行李拉到了叶贝然的面前。
叶贝然平息了一下怒火说:“你先在门口等一下。”说完就把门关上了。过了一会儿,叶贝然又把门打开。楚漠君笑一笑拉着行李就要进来。
叶贝然挡在门口拦住他说:“哎,我说了等一下。现在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你配合我一下,你在门口敲一下门。记的啊,只敲一下门。”她也不容楚漠君回话就又把门关上了。
楚漠君在外面气的鼻子都歪了,哇呀呀,这是耍猴呢?还是逗我玩呢?
叶贝然等着外面的敲门声,可是左等右等也没动静,她从猫眼中看到楚漠君正在门外坐在行李箱上。她火冒三丈对门外的楚漠君大声喊道:“你倒是敲门啊。”
楚漠君敢怒不敢言,不知所以然,他站起来,在门外轻轻的敲了一下门。
你没别说,叶贝然还真闪过了一丝念头,尽管她记不起是什么,但是却感应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感。只是她想不起具体是什么。她只好把门打开,满脸的不高兴。楚漠君看到情况不妙,在叶贝然的注视下像小猫一样,喵喵的走了进来。
楚漠君转过身来,小心翼翼的问叶贝然:“刚才怎么回事?你在干嘛?”
叶贝然勉强一笑说:“对不起,刚才你第一次敲门的时候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所以就想让你再敲一次。”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想到什么了吗?”
叶贝然满脸的失望,她摇摇头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楚漠君说:“那你再好好想想。”
“嗯。”叶贝然漠然的坐在一张椅子上,她努力的去追忆那种感觉,思绪一下子就飘的好远好远。楚漠君也没闲着,把客厅里的一些垃圾收拾了一下,把叶贝然的行李放进了最里面的卧室。他从卧室里出来之后说:“贝贝,你不仅是个优秀的导游,还是顶级的摄影师,照片拍的真好看,我能不能要一张你的照片呢?”
“照片?”叶贝然站起来。
楚漠君指指卧室:“就是里面的照片。”
叶贝然进了那间卧室。这一看就是一个闺房,大部分都是粉色的。床单,窗帘,墙纸都是粉色调。那墙上几乎半面墙都是照片。这些照片可真把叶贝然给唬住了。
那完全就是她嘛。那身段,脸蛋,拍照的姿势都是非常的像。照片里的女孩头发比她更长一些,她是长发披肩,叶贝然是把头发挽起来。除了这个之外,两个人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这么像,别说是楚漠君了,恐怕叶贝然的父母,叶贝然她自已都分辨不出来。叶贝然都怀疑自已是不是时空穿越过。
照片上都是这个女孩去过的地方,有高山锦绣,有楼宇亭阁,有名胜古迹,也有大海,田野。也有很多自已的自拍,这些照片让叶贝然感受到了那个女孩的阳光潇洒,明珠璀璨,人生灿烂。随着照片一一看来,可以知道这位和她一张脸的女孩可真是行万里路,拍千里照,走百里溪,十分快乐,一直开开心心的。
同时让叶贝然感到自已的人生有一点拖影儿,就好像自已的影子过的却比本人好,让她有一点惭愧。想想自已,上学,留学。除了国外转了一圈,好像也没去过什么有特别意义的地方。更谈不上一张有意义照片,从来也没有这样开心的去享受大自然。
叶贝然想这个女孩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到底是谁?
楚漠君指着一张相片说:“贝贝,你就把这张给我吧。”
顺着楚漠君所指,叶贝然一看,这是一张女孩坐在草地上的照片。后面蓝天白云,脚下碧草葱葱,这女孩坐在草地上手里抱着一本画册,她歪着头,双目含情,嘴角带笑,海堂春色。照片下面有拍摄日期签名:2006年8月31日宗小贝。
客厅奖状上的名字也是宗小贝。原来这个女孩名字是宗小贝,怪不得也叫贝贝。
叶贝然当然没有把照片送给楚漠君,她说:“不行,这张我要留着。”说着,她倒把照片揭了下来,放在自已的小包里。她转过身走出卧室,拉着自已的行李出了门。楚漠君无可奈何的跟在后面,叶贝然对他说:“你别跟着我了。”
楚漠君站在二楼的楼梯口说:“怎么又走了?你又要出差了?”
叶贝然头也没回,摆摆手说了一个字:“拜!”楚漠君着着她走下楼梯,挠头说:“这是什么怎么了?怎么突然心情不好了?哎,门都没锁就走了。”楚漠君把204室的门反带上之后,回了自已的屋子。他还要把他那两百个资料找完啊。
回到五月花大酒店,叶贝然把行李在地上一扔,失魂落魄的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这件事把她震惊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心有余悸而又不知所措,想搞清楚又怕自已知道不应该知道的事,更怕一旦揭开了事实的一角,她的生活就彻底改变了。她有心去问一问自已的父母,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她会问,你们在武汉有没有失散的女儿?或是我是不是你们的女儿?太可怕了,叶贝然内心陡然升起恐惧,裹挟着悲痛,沮丧和无奈的复杂情感让她有点恐慌,她喘着气,翻身抱着枕头开始战栗,打起哆嗦来。
天黑了,叶贝然没有开灯,空荡荡的孤独感消耗着她的精力。叶贝然终于抗不住了,开始翻起手机通迅录。董宝拉,是她手机的紧急联系人。
叶贝然拨通了宝拉的电话。
董宝拉正在课堂上,她弯着身子藏在桌子下面问:“亲爱的怎么了?我马上要考试啦。”
听到董宝拉的声音,叶贝然忍不住流下眼泪,小声抽泣起来。董宝拉吓了一跳,在她的印象中还没来没有叶贝然哭的情景。
“到底出什么事了?”董宝拉着急的问。
课堂上的罗斯老师听到董宝拉的声音问:“What’s wrong with you?DBL.”
董宝拉嘴里喊着“sorry,对不起”拿起书包跑出了教室。罗斯老师在她的背后难以置信的摊开手喊:“DBL,马上要考试了,你敢走?”
董宝拉惊讶的扭过头来问:“啊,罗斯老师,你会中文啊?”
罗斯说:“我东北那疙瘩儿的,当然会说中文了,我只是不说。”
董宝拉指指手里的电话,满脸的请求。罗斯说:“看在都是中国人的份上,我给你5分钟时间,接完电话回来考试。”
董宝拉微微一笑将手里的书包扔给了罗斯跑出了教室。在董宝拉的安慰下,叶贝然终于平静了下来
宝拉说:“听说你和小槐树在武汉玩的挺好的呀,怎么,他欺负你了?”
叶贝然说:“没有。我只是有点难受,心情也不大好。”
“我说亲爱的大小姐,你这不愁吃,不愁穿的,天天还有人陪着,怎么会心情不好呢?”
叶贝然在犹豫要不要把发现宗小贝的事告诉她,想来想去还是自已搞明白了再说吧,她说:“我听到你要考试了,你去考试吧。我没事了。”
董宝拉点点头说:“对了,我正准备今天给我武汉的哥们打电话呢,你要是再心情不好了,就去找我那个哥们,我一会考完试就把他派给你。”
叶贝然说:“好。”
“那我挂了?你真没事吗?”
“没事,挂吧。”叶贝然一直听到对面嘟嘟的电话断线的声音传来,才叹了一口气。
哭过之后,又打了电话,叶贝然的压力有所释放,也就不那么郁闷了。她从床上跳起来,在房间里踱步。
不行,这个事我一定要搞搞明白。叶贝然拿起手机一狠心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
“喂,是贝贝啊。你吃过饭了没有哇?这么晚了应该吃过了。”妈妈张雅茹在电话里关切的问她。
“吃过了,吃过了。妈,你在家干什么呢?”
叶贝然和老妈耐心的扯了一会闲天,这可把妈妈高兴坏了。之前叶贝然很少和妈妈这样聊天。
之后,叶贝然小心翼翼的问妈妈:“妈,我们在武汉有没有什么亲戚?”
妈妈的语气一下就变了,含有一点责备的语气问:“你怎么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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