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我的世界;
早安,我的少年。
第一次,与你相遇,是在那狼狈的下雨天,你默默的把伞举到我身边,不说话。
第二次,依旧是狼狈的自己,你默默的掏出一颗糖,说,吃了就不苦了。
第三次,我还是那么狼狈,躲在废弃滑梯里哭,是你找到的我,默默坐在那陪着我。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百年不变的狼狈……
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和你相遇,我都是那么的狼狈,直到后来,才发现,我的每一次,你的每一次都不是偶然,很感谢你默默守在我的身边,我的少年。」
放下笔,合上日记,收起眼里的荧光,深吸一口气,是那活着的气息。
我回来了,我回到与你相遇的这天了,早安啊,我的少年,这次,换我给你找微笑,换我的守护你吧~
预料之中,房间门被粗鲁的拍响,接着便是那粗糙的话语,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一回事,居然能够忍受这种鸠占鹊巢的人狐假虎威。
“小贱蹄子,快给我出去买酱油!”刺耳的声音响起。
有点嫌弃的掏了掏耳朵,再次打心里鄙视了自己一番,马勒戈壁,以前的自己还真是越想越叫人不爽啊!
平静的打开门,侧了侧身,叫那拍门的人因为惯性的原因碰的一下摔了个正着。
嘶~这重量,摔下去都感觉楼抖了抖,看这样子应该很疼吧~
“玉绾!我看你是反了!”
那妇人起身就一巴掌甩了过来,明知结果的玉馆也没有特意去躲,反倒还凑近了点,这样,伤才会更明显不是?
那样,那个人才会更心疼自己吧。
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脸皮揪不住他的心。
这一巴掌下去,玉绾的嘴角顿时就破了,左脸也立即红肿起来,舔了舔嘴角,嘶~真特么的疼,下手还真是狠呐~
妇人没看见玉绾那一闪而逝的冷笑以及那眼里的寒意,趾高气扬的对着玉馆,就像对待一条狗,好似与她说话都是对她的恩赐,“你,赶紧给我出去买酱油,家里酱油没了,厨娘做不了酱子鸭!”
呵,是真的没有了,还是你们吃不惯厨娘带过来的酱油你们心里没点逼数吗?一大早吃这么油腻也不怕发胖!
“可是……外面在下着大雨。”
一样的台词,不一样的懦弱,以前是真的懦弱十足,明明就是一个大小姐,结果却硬生生给自己所谓的自卑懦弱给折腾成了卑微到至极的人,就连家里的宠物狗都不如!
而现在呢,拜了一次的人却在假装懦弱,不为什么,只为叫他怜惜。
“下雨又怎么了?你以为你还是玉家的大小姐吗?我告诉你,你就是个扫把星,是你克死了你爸妈!”
说着就踹了玉绾一脚,而玉绾呢,依旧没有躲,甚至还往一旁的空花瓶摔去,花瓶与人一齐摔倒,在玉绾的尽力控制下,花瓶破碎的碎片划破了她的手臂,但是因为长年抑郁的原因,这本就不怎么大的力气弱得要命,没有控制好角度,硬生生将计划中的小口改成了大口,得嘞,保留疤了!
没准还要被他骂……额~貌似还可以接受,她好似还没被他怼着脑袋骂过呢。
“喂,贱蹄子,少给老娘装,赶紧起来打扫完去买酱油,否则,哼,今天你就别想吃饭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下了楼,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玉馆就是个赔钱货,还好那个花瓶不值钱,否则就折断她的手什么的。
别以为是说说而已,那可是会来真的的。
爬起,叹口气了,看着手臂上这道长长的血痕,还好没有太深,否则就要连线了,到时候就不单单是条疤这么简单了。
看了眼那远去的臃肿身影,眼里闪过些许的寒意,你就嚣张吧你,欠我们家的,你们终究还是要还的!
收回心思,回房里拿了件白外套套在身上,这还是自己两年前的外套,不过好在还没丢,这下就派上用场了。
至于这一地的碎片,打扫?既然自己可以打扫,那要那些狗仗人势的阿姨干什么!
下楼,经过一个平时没少骂自己的清洁阿姨的时候顿了顿,淡淡道:“我要去买酱油,楼上的碎片收拾一下。”
说完便直接抬腿走了,因为她没有必要留下来听这阿姨发所谓的牢骚。
拿了把小伞出门,不出意料的,才刚走到一半的路程伞便被风吹坏了,也不急着找个躲雨的地方,而是撇了眼四周后发现了那个身影才假装急匆匆的跑到屋檐下挡雨,期间当然还不忘摔一跤,嗯,啃泥的那种!
冷,疼,除了手疼,还有肚子疼,因为每逢自己快来生理期的时候都会先痛上那么两天的。
雨哗啦哗啦的下着,心里却在默默的数着数,看他几秒钟后来到自己身边。
当数到三十九的时候,只发觉好似雨停了,瞄了眼他那双溅了一鞋泥的鞋子及湿了许多的裤脚,掩饰住眸里的笑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抬眸,入眸的正是那张期待的脸。
依旧还是那张冷冰冰帅气正太脸,依旧还是那双掩饰不住担心的眼,依旧还是那倾斜到盖住自己的举伞方式,依旧还是那个默默守护着自己的人……
不说话,他还是没有跟自己说话,就是这么站在自己身前给自己挡雨,隔着不远不近却又给人安全感的距离。
见玉绾就这么抬着头看着自己不说话,那男生心里也有些急,是不是自己吓到她了,要不就把伞给她,然后自己跑回去?
不不不,不行,她不行的,她那么脆弱,她不可以的,还是自己陪在她身边吧,那样,她可能会好点。
看着你那一展一皱一舒的眉,玉绾表示自己的鼻子有点酸,你是在担心自己吗?你每次担心自己都是这样的一副纠结模样,想说什么又不肯开口,就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纠结,然后又坚定。
终究是忍不住了,眼泪无声划下,起身,因为蹲了有些久的原因,再加上偏低血糖,一个慌神便要摔,但是这内心却未有一丝慌张,因为她知道,他会接住她的。
抱住,在那慌神的那一刻,他便上前搂住了对方,眼里是那满满的关心,他的眼总是藏不住。
借机抱住对方,在感受到他的片刻僵硬想要退开时在那耳边呢喃,“痛。”心痛,好痛,明明就是一样的人,为什么你却偏偏愿意守护着我,而我却傻傻不知。
听到这轻轻的略带鼻音的字,他愣了,随即拍了拍玉绾的肩膀,好似在说没事了,有我在呢!
在这熟悉的怀抱中,在这无声的安慰中,眼泪什么的终是绷不住了,“痛,好痛,我的嘴角好痛,我的手臂好痛,好痛好痛。”特别是我的心,痛到快要无法呼吸。
脸?手臂?很痛!?
“怎,怎么了?哪里痛,快给我看看。”清澈的声音紧张响起,或许是不太喜欢说话的原因,他的声音清澈中带有些哑,就像是一个喉咙刚好刚开嗓的人。
或许因为听到说手臂也痛的原因,他不敢动作太大,也不敢退开她,生怕碰到她的痛处,只能尽可能的哄着,“乖,不痛不痛,给我看看,乖。”那手还不忘轻拍那背,就像是哄孩子那般。
她哭了多久,他就叫她抱了多久,他亦哄她哄了多久。
哭够了,也听够了,玉绾便吸了吸鼻子,闷闷道:“你叫什么名字。”
其实她是知道的,只不过不是在他嘴里听到的,而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特意路过他的时候听别人叫他的,她想亲耳听他告诉她他的名字。
“安知,我叫安知。”
嗯,我知道,我知道你叫安知,很好听的名字,特别是在你口里说出来,“很好听。”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名字。
被玉绾夸了,明明就是那春雨连绵的季节,安知却感觉自己有点热,特别是耳朵。
“谢,谢谢。”
听着对方这蚂蚁般小声的话,玉绾眯了眯眼笑了笑,但是却没有笑出声,毕竟她现在是很痛的。
“玉绾,我叫玉绾,玉石的玉,绞丝旁加官的绾。”我也还没亲口告诉你我的名字呢,此后多多关照。
“嗯,玉绾,也很好听。”
“嗯。”特别是被你叫出来。
又抱了那么一小会儿,玉绾便放开了安知,眼睛是哭过后的小金鱼红彤彤模样,看得安知别提多心疼了。
可是当安知视线看到那红肿的脸及破裂的嘴角时,他只感觉心一抽,颤抖着手,想抚又不敢,“很痛吗?”
点头,其实看见你就不疼了的。
“你婶婶打的?”眼里划过恨意,但是更多的是心疼,恨不得这一巴掌是打在自己身上的。
再点头,没事的,是我凑过去给她打的,我有分寸的,你别太担心。
心疼,却突然想起玉绾说手臂也疼,便将视线看向她的手臂,结果入眸的却是那白衣上的红,“手臂,手臂怎么了?”
说着就要去卷那袖子,可是又怕弄疼对方,只能红着眼看着,一定很痛吧,都流血了,一定很痛吧。
真的,看到那红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慌了,眼睛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都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都怪自己不能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守着她,都怪自己!
看见安知眼睛红了那一瞬间,玉绾突然觉得自己做的是不是太过了,可是一听到对方这关心的话语,一看到对方这关心的眼,她却又自私了……
真的,若是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的。
「玉绾——若君为我赠玉簪,我便为君绾头发。《子夜歌》(唐女晁采)
安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南歌子词二首/新添声杨柳枝词》(唐·温庭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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