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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枪玩遍武林美妇 小说高黄全肉_军刀

二十

一行人从欧洲飞回北京,出了机场各自打车回家。王岩拉住李梅:“跟我走吧。”两人上了出租车直奔王岩家。

这是李梅第一次来王岩家,只见宽敞的大客厅,飘窗前一组欧式大沙发,里面一间卧室,一间书房。放下箱子,李梅去每个房间看了一眼,来到厨房,问:“你睡哪儿啊?”王岩没理她,打开冰箱门问:“想吃什么?”

“半夜了,明早再吃吧。”

“饺子还是面条?”

“饺子吧,啥馅儿的?”

“三鲜、荠菜的。”

“荠菜。”李梅又不识相的问:“你到底睡哪儿啊?”

“废话。”

“我睡床你睡沙发。”

王岩气不打一处来,“这是谁的家呀?”李梅理直气壮地:“我的。”

吃完饺子,王岩收拾完,见李梅已躺在床上睡死过去,走进浴室冲洗完也上了床。

一个月后,王岩接到洪涛信息,想来公司看看,好像挺急,不能耽搁。下了飞机直奔公司,冲进办公室拉住洪涛紧紧拥抱,王岩眼里涌出泪水:“好兄弟!”洪涛也很激动,上下打量着久违的哥们儿:“这就是传说中的霸道总裁吧?”“开什么玩笑,小公司。”带洪涛到各部门转了转回到办公室,洪涛放下茶杯:“我这次出来的太匆忙,马上要赶回去。这些资料带回去给领导看看,如果满意,我再回来。”洪涛现在的企业要进行设备更新改造,他向领导举荐了王岩,希望他的公司能提供全方位的技术支持。

不久,洪涛又来到北京,望着银光闪闪的“亚东国际”几个大字朝王岩笑了笑:“寓意很深呢!”王岩腼腆地低下头,憨笑。

王岩很重视洪涛企业的项目,召开各部会议制定了详细的工作方案,并再三强调:凡是洪涛的事情,必须优先解决。各部都制定了全面配合的工作计划,赵洪涛作为企业方代表,将与王岩公司展开深度合作。

李梅当仁不让,强烈要求负责这个项目,并得到技术部和设备部两位部长的全力支持,林总工亲自向王岩举荐:“李梅技术全面,业务过硬。在德国进行过高级别专业培训,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王岩犹豫不决,怕其他有资历的工程师不服,从中作梗。李梅半路出家,又不是科班出身,要命的是才初中毕业,两年前还在穷山村放牛种地呢,在技术部才学了一年多,这么大的项目,又是亲兄弟洪涛的,如果中途换将对李梅和洪涛都将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他不得不考虑周全,思虑几天一直没作出决定。

下午,王岩独自在办公室,望着窗外飘零的落叶,举棋不定。

李梅推门进来,走到办公桌前,轻声说:“你不相信我?”“担子太重了,我担心你。”李梅目光坚定:“我能行。”王岩伸出右手,李梅把手放上去,王岩用力握紧,目光深邃:“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一转身,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后!”李梅重重地点了点头。

李梅一行人来到一家现代化大型企业,气派的办公大楼,整洁宽阔的大路,一群群年轻的身影遍布厂房、车间,处处充满生机与活力。企业领导人更是年轻有为,热情地接待了他们,滔滔不绝地向他们描绘着未来发展蓝图:“我们是一家勇于开拓进取,与时俱进的现代化企业,凝聚力了一大批有责任、有担当、勇于创新、敢为天下先的热血青年⋯⋯

行政处长和赵洪涛带他们去各个车间参观,青年工人朝气蓬勃,干劲十足,每个车间墙上最显要位置都贴着厂领导红光满面的大照片和企业愿景:以厂为家、刻苦钻研、严于律己、技术过硬、力争上游、轻伤不下火线、誓与企业共存亡!行政处长在李梅身边不停地讲解着:“咱厂车间工人都是中专毕业,领导班子都大专以上学历,经过层层选拔,严格培训,业务素质相当高!咱企业的战略口号是:向世界一流企业看齐,力争五年内进入世界超级企业行列!李梅挺满意:“你们企业大有作为,我都热血沸腾了,希望这么完善的规章制度和愿景不是只挂在墙上,仅供参观用的。”行政处长急了:“那哪能呢?咱一把手才三十九岁,去年被评为市里模范标兵,这你亲眼看见,厂里的年轻人干起事业来个个生龙活虎!”

一批批大型设备陆续从德国运来,李梅和工程技术人员带领几十个青壮工人不分昼夜地忙碌着。先铺设轨道,再用吊车将设备卸下来,然后推进宽敞的大车间,厂领导也派了洪涛等懂技术的青年骨干配合李梅他们一起安装,大家齐心协力、争分夺秒,力争尽快安装调试成功,早日投入生产。

很快进入主机安装阶段,在李梅的带领下,大家情绪高涨,进展得很顺利。李梅有大将风范,每一台设备都经她亲自验收、指挥安装,安排得井然有序。

主机庞大、贵重,需要增加人力,领导从各车间调来十几个青年工人,这些设备在李梅眼里都是宝贝,要轻抬轻放,可年轻工人不管那套,抬设备时口号喊得震天响,却不用力,抻着劲悠着干,常常这边刚抬起,那边一阵哄笑,又得放下重新起。李梅直性子,没心情陪他们耍,喊两嗓子能消停一刻,这边工程师忙得不可开交,那边扯皮的、打闹的、闲聊抽烟的⋯⋯见有人用脚踢设备,还有人把设备的标签往下抠。李梅忍无可忍:“你们来这是干什么的?”盯着一个小青年:“你再用脚踢一下试试?”弯下腰捡起标牌:“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站出来。”没人理睬她,一个个冷若冰霜满不在乎,站在后面的几个大个子竟扬起脖,挑衅地与她对视⋯⋯李梅大喝一声:“都滚蛋。”话音一落,十几个人一窝蜂跑出去,跳上自行车飞奔而去⋯⋯

第二天一早,李梅直奔领导办公室,没人。问正在拖地保洁员,说都在楼上开会呢。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领导意气风发、慷慨激昂:“这个月我们又取得了辉煌的成绩,得到上级领导的高度赞扬⋯⋯”李梅推门进去,怒视领导:“你给我派的都是些什么人?一帮混蛋,我要二十个壮劳力。”领导站起身,儒雅地说:“李女士,等开完会就安排人过去。”李梅不由分说,喝道:“马上。”

午饭前,车间主任带来二十个壮小伙儿走进主车间,交给李梅:“领导一再强调要重视你们的工作,我去各个车间精挑细选的,这回谁再调皮捣蛋,直接交给我。”这些人不敢再嬉笑打闹,配合工程师们搬运设备。几天后,李梅又赶走几个偷奸耍滑的。

一大早,洪涛急出一身冷汗,一个关键的配件怎么也找不着了,问遍车间里所有人,都说没看见,急坏了李梅。丢一件要重新从德国进口不说,重要的是时间耽误不起,没办法,只能先安装其他设备,下班后李梅又在车间四处寻找,还是没有。开箱时她亲自验收的,一件不少,怎么就没了呢?而且还是件大家伙,挺重的。

几天后,洪涛扛着大配件走进车间,李梅疑惑,问:“放哪儿了?”洪涛面色难堪:“别问了,赶紧装上吧。”后来李梅得知:有人“指点”洪涛去废品收购站找找。他急忙跑了几家,最后在一个偏僻的废品站找到了。气得大骂要报警,废品站的人理直气壮:“是你们厂里工人拿来卖的,回去查内鬼吧,别在这儿捣乱。”洪涛也怕事情闹大太丢人,只好忍气吞声地又花钱买了回来。

又干到深夜,安装工作即将完成,几个小配件又找不着了,翻箱倒柜,犄角旮旯都找遍了,也没有。李梅要排查,有人偷偷提供线索:一个搬运设备的小青年去过组装车间,在里面转一圈出来了。李梅走到外间,直奔那个正在打瞌睡的青年人:“拿出来。”青年一愣:“什么?”

“零件。”

“我哪儿有?”

“你刚才去组装车间干什么?”

“我在这就没动地方,谁看见我去了?”梗着脖子喊:“你问问他们,我一直在这儿就没动地方。”他身旁的几个人都点头:“是,他一直在这呆着哪儿也没去。”李梅震怒,青年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李梅严词厉色:“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零件拿出来。”青年被逼急了,大吼:“别他妈的血口喷人。”李梅一脚踹到他肚子上,青年弯腰捂着肚子大叫,李梅抄起一根细钢条向他背上抽去⋯⋯青年倒地哀嚎,几个人冲上去抢下钢条,有人拨打急救电话,李梅喝道:“挂断电话,今天我就让他死在这儿。”青年边嚎边喊:“在外面垃圾桶里。”洪涛跑出去推倒垃圾桶翻找,拿着一小袋零件回来问青年:“你想干什么?”

“我就是想早点下班,整天熬到半夜谁受得了。”青年被送去医院。

第二天,青年家人纠集一伙人来到主车间叫嚣:“不就几个破零件吗?值几个钱?敢下死手,要人命啊?”厂里的一些人早就看李梅不顺眼,趁此机会要搜拾她:“这娘儿们太猖狂,在咱这地盘还由她耍?长几个脑袋?”越聚人越多,有上百号,青年家人见阵势越来越大,更加嚣张。李梅要出去理论,被洪涛拦住,交待几个精壮小伙子:“你们几个看住她,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她出去,我去对付他们,把大门锁上,谁敲门都不准开,一切责任我来负。”洪涛一个人走出去⋯⋯行政处长、保卫处长都赶来劝说,最后答应报销医药费并作相应赔偿,才算暂时了事儿。

王岩在德国打电话质问洪涛,大喊:“李梅有一点闪失我拿你是问。”“我一定保证她的安全。”洪涛说。又给李梅打电话:“不要怕,有我在,我立刻飞过去。”李梅沉着冷静:“你不能回来,德国那边好些事情还要你去协调,我没事儿,安装工作全部完毕,即将进入调试阶段。”王岩:“只要你一个电话需要我,我马上过去。”“嗯,我知道。”公司几个部的高管也给王岩打电话抱怨:“李梅怎么回事?乱成什么样了,那边企业领导相当不满,坚决要撤换她。”财务部长也打电话:“不撤换李梅难平众怒,几百万的余款会有麻烦了。”王岩:“这事儿我会处理好的。”都被他一一挡回去。

下午,洪涛回到车间找到李梅:“事情解决了。”李梅盯着他:“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把事情说清楚?”洪涛皱着眉头:“场面太混乱,几十个人一人一拳都能要人命,有的人身上还带着刀。”李梅疑惑:“我当时只是想吓唬他,没使劲抽打,怎么会断两根肋骨呢?”

“主治医生开的诊断书,是断了”。

“绝不可能。”李梅坚称。

“那是钢条不是柳条。”

李梅无奈,叹了口气,问:“怎么处理的?”

“张口就要二百万。”

“一根一百万?”

“嗯,厂里支付了十万,剩下的再谈。”

李梅一夜无眠,第二天找到洪涛,说:“我要带他去北京检查,真断了,我负责到底。”

“你就别躺这浑水了,现在厂里没找你,就安心准备调试吧。”洪涛急了。

“是祸躲不过,我担心他们会把责任推到公司那儿去。”李梅心神不安地说。

“绝对不会,这么大个厂子,不至于,咱这可是国企。再说是那小子自己惹的事儿,他自作自受。不是还有我在这儿吗?放一百个心,烧不到王岩那去。”洪涛胸有成竹。

这几天洪涛心里也不踏实,去找技术厂长打探消息,技术厂长是七八界大学生,人很正直,一直带领洪涛和厂里技术人员配合李梅组装设备,对李梅他们高度专业的工作态度十分钦佩。拉住洪涛轻声说:“厂里好像要拿这事儿做文章。”洪涛一惊,:“怎么?”“设备尾款不是还差几百万没结吗?”“他们想怎么样?”厂长和几个心腹核计要扣赔偿款、厂里名誉损失费,那小子给定了工伤。反正列了几条罪状,最终目的就是想赖帐,我插不上话,说话没份量,也没人听我的。”

真让李梅说中了,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怎么办?当时自己是拍着胸脯向王岩打的保票,出现任何问题,他能代表厂里解决。现在的问题真来了,解决得了吗?下周设备调试成功,李梅他们就回北京了,这边机器一运转,再想结款就难了。

辗转反侧,他甚至想去找李梅商量对策,在机器上动手脚,到时不结款机器就不运转。但自己毕竟是厂里人,“爱厂如家”几个大字贴在车间墙上,抬头就能看见。夜不能寐,站在阳台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忧心煎熬⋯⋯

突然收到一条短信:【那晚我在医院,骨科医生检查完说没大事儿,没伤到筋骨,当时就让他回家。他赖着不走,非要住院,后来听说第二天拍片子才确诊断了。】

洪涛是个直性子,琢磨来琢磨去,觉得还是先找厂长谈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李梅他们在厂里兢兢业业,有目共睹,人都是有感情的。

趁厂长办公室里没人,敲门进去,先汇报设备安装进展情况,然后直接提到:“按照合同,调试成功就要付清尾款,进入正式生产阶段。”厂长皮笑肉不笑:“这事儿不急,不是还没调试吗?光调试就得几个月。”洪涛镇定的说:“李工程师说三天就能完成。”“啥,三天?开什么国际玩笑。别的厂调试,哩哩啦啦都得几个月,有的还一年多,边生产边调试,还三天,蒙谁呢?”端起茶杯吹了吹:“就那娘们儿,我早摸清她底细了,才初中毕业。你那哥儿们真敢用人,一个连大学门都没进过的人还自称工程师,在哪儿评的职称?有证书吗?他们公司授予的吧,拿出来好使吗?谁认呢,我可去过德国,想在我这儿蒙混过关,门儿都没有。”洪涛认真地说:“李工程师他们一进厂,我就一直跟着,每一道程序都严格把关,他们非常专业,而且经验丰富,所以整条流水线调试会很顺利。以他们这么高的技术水平,保证十年不会出现任何问题。”洪涛越说越激动:“他们没休息过一天,为了尽早投入生产,经常干到深夜,如果按正常工期每天工作八小时,要延长一倍的时间都不止。早一天生产早一天见效益。王总派来的工程师都是在德国严格培训的最顶尖人才,而且当时购买设备时王总主动为我们优惠了百分之二,让利了几十万。我们这么大的现代化企业不能算小账,如果他们不尽心尽力,随便在机器上动点小手脚都会影响日后生产进度,人家诚心诚意地教我们的技术人员,没留任何后手,将心比心,我们不能那么对待人家⋯⋯。”厂长越听越气,一摆手:“行了,我这还一大堆事儿,以后再说。”洪涛无奈,只好起身向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厂长又叫住他:“回来、回来,我问你,你是在哪个锅里盛饭吃的,咋还胳膊肘往外拐?你那老同学单给你开份儿工资吧?你没看见一天到晚来厂里讨债的人都排成队了?咱这办公楼搬进来三年了,还有一半款没给结呢,这不,派了专人整天盯着我要钱,我容易吗?谁替我着想?”

第二天一大早李梅来到车间转了一圈,没看见洪涛,有人说他去开会了。李梅不耐烦地:“大以巴会开个没完没了,还能干点正事儿不?一天到晚开个鸡毛哇。”

十点多钟,洪涛回到车间,找到李梅,阴着脸,问:“你骂我们厂领导整天开大以巴会?”李梅转身仰起头,双臂抱胸:“你真有闲心,再晃一会儿该吃午饭了。你们三十九岁的领导讲话,你也听得下去?听说他一上任就三十九,今年还三十九,回去告诉他明年该三十八了。”旁边一名工程师把洪涛拽到一边:“李梅昨晚又熬到后半夜,今天是最后一次检查全套设备,然后进入调试阶段,这几个月,她整天爬上爬下,和这些青壮汉子一起埋头苦干,你这一个月要开多少个会?大会小会每周都开,一开一个上午。她自从进了你们厂,就没休息过一天。今天是最关键的一天,你又去开会,哪头轻哪头重你分不清吗?她就顺嘴说了句整天开个鸡毛会。”洪涛恼怒:“开会时领导正讲在兴头上,突然接到个电话,放下电话就开骂:说主车间一个傻逼娘儿们说他整天不干正经事儿,就知道开JB毛大以巴会⋯⋯咱这里里外外就她一个女的,骂的不就是她吗?”“这老婆舌传的也太快了,以这速度,你们企业五个月就能赶超英美,还要用五年?”

这下李梅可出大名了,背地里都叫她JB毛娘儿们。下班路上,两个小青年边走边议论:“那傻逼娘们儿见过JB毛吗?”

“那野娘们儿,谁敢给她看呢?再让她给阉了。”一阵淫笑⋯⋯洪涛在后面气得大骂:“都些什么驴马烂子⋯⋯”

这雅号还是传到李梅耳朵里,有人上前安慰她,李梅根本不屑:“哪有闲工夫和他们扯破鞋烂袜子事儿。”

晚上洪涛憋着一股火来到医院,一直等到骨科诊疗室没人了,才推门进去,问:“我们厂那个肋骨骨折的病人现在怎么样了?”医生一听就火了:“你们怎么回事儿?有完没完,你眼瞎了?没看他一天到晚活蹦乱跳的。”洪涛尴尬地笑笑:“我知道他啥事儿都没有,这不领导让我来看看嘛。”医生火气未消:“要不是院长亲自找我,我会昧着良心开假病历?你们厂领导可真行!”洪涛急忙退出去。

来到病房,见那混小子正兴致勃勃地玩游戏,轻轻关上门。走到床前,趁他不注意,一把将他拉下床,按到暖气片上,问:“第几根肋骨断了?”混小子吓得惊慌失措:“你要干什么?”

“李工程师他们公司总裁要亲自带你去北京检查,要是查出来你没断,事儿就大了,我得先帮你打断。”混小子想喊,洪涛用毛巾堵住他的嘴问他想咋办?混小子流着眼泪乖乖承认是家里找了人,后来厂领导又出面,主治医生开了诊断书。洪涛录了音,又让他写下两行字,放了他。

第二天让王岩给厂领导打电话催款,未果,意料之中。将录音和字条寄给王岩,不能让他们在这里白忙活九个多月。最后厂里还是把责任记到李梅头上,硬扣下二十万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洪涛还想去要,李梅拦住他:“跟这些人扯不清楚,全凭良心吧。”

终于迎来了设备调试阶段,工程技术人员都兴奋不已。一大早又出岔子了,车间主任被一个醉酒工人打了个鼻青脸肿。原来那个工人经常迟到早退,酒后上班,到月底主任没给他报满月工,扣了他几天的工资,便借着酒胆闯进主任办公室耍起酒疯。主任去找领导评理,结果领导却和稀泥,后来有人告诉主任,那小子是领导的远亲,己经把他给藏起来了。主任一听,气炸了:“妈的,我四十多岁的人,被个蓄牲暴打,咽不下这口气。”把主车间大门一锁,不交出那混蛋,谁也别想进去。李梅和几个工程师也被挡在外面,行政处长赶来说情:“看在领导这些年对你不错的份上,别闹了。”

“今天谁来也不好使。”李梅上前问他:“你想怎么解决?”愤怒的脸上平和些:“李工程师,我不是冲你们,这几个月咱们都累成啥样了,没日没夜地干,那混蛋仗着有人给他撑腰,整天在这儿混,我都懒得理他。当时哪个车间都不要他,硬塞到我这儿,还蹬鼻子上脸,越来越猖狂。昨天他冲进办公室照我脸上就是几拳,领导不是装聋作哑吗?今天我豁出去了,不把这事儿解决,往后我在这儿也没法干下去,屎都拉头上了,还忍?”眼圈红了。

李梅要去找领导,洪涛拦住她:“这里很复杂,厂里有一小撮人是靠裙带关系进来的,上面都有人罩着,惹不起,别躺这浑水。”李梅无奈:“企业这么搞下去⋯⋯”洪涛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了,免得再无事生非。僵持了两个多小时,李梅给领导打电话:“下午再解决不了,我们的工程师全部撤离。”

厂领导躲不过去,终于出面了,主任态度强硬:“必须开除那畜牲,赔偿医药费,全厂大会上赔礼道歉。”领导很为难:“不是一句话就能开除职工的,这样先调离主车间,赔偿医药费,再摆桌酒席赔礼道歉。”主任怒气未消:“不开除他也行,今后别让我在厂里看到他,只要让我碰上,见一次我打一次。扣全年奖金,医药费、休养费、精神损失费,一分不能少。”

李梅带领工程技术人员顺利完成了设备调试工作,即将进入试生产阶段。这天一大早,企业领导、市领导、电视台齐聚主车间。

晴空万里,领导身穿高档西装,腕上带着金光闪闪的大金表,铮亮的牛皮鞋,打了发胶的大背头一丝不乱,激昂澎湃地发表演说:“在上级领导的正确指导下,我们厂领导班子团结进取,奋发图强,带领技术工人们日夜奋战在第一线,短短九个月就完成了整个项目的装配任务,取得了辉煌的成绩!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值得纪念的日子,必将载入企业发展历程的史册,为此,我们请来了市领导,电视台及兄弟企业,一起来见证这激动人心的时刻⋯⋯”掌声雷鸣,锣鼓喧天,彩旗飘扬⋯⋯整篇大论没提李梅和工程技术人员一句。

李梅胸有成竹,镇定自若,亲自按下电钮,首台机器开始转动,很快带动一台台机器一起转动,在场的人都屏息凝视,崭新的机器奏出悦耳动听的交响乐章!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李梅把双手举过头顶用力击掌,掌声在空旷的大车间里回响⋯⋯喜悦的泪水流了下来⋯⋯欢呼声、喝彩声汇成一片⋯⋯赵洪涛望着李梅瘦弱的背影,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了不起的女人!给王岩发信息【成功!】【我在李梅身上看到了刘亚芬的影子。】

李梅没有去赴庆功宴,一个人先回北京。

下了飞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出来,王岩上前将她揽入怀中,李梅趴在他宽阔的肩上,任泪水肆意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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