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萧晨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的世界有碎裂的声音，像玻璃镜子一样，裂了缝……
他看到那个光鲜的自己背后的伤痕累累。
而让他更难过的是，他以为他的背后一直有等着他的她。
“我跟百祁已经……住在一起了。”她只能委婉地这样说道。
顾萧晨就这样看着她，一个字说不出来。
呼吸出来都是痛的。
有些事实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会更伤人，特别特别的伤。
云瑶忽地上前地抱住了他，抱得很紧很紧，“萧晨……我们，回不去了。”
“瑶儿，怎么会回不去呢？”他听到用着炙烧的气息在低问。
“因为我……跟在司空百祁在一起了。”她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萧晨，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可是……”她难过地笑了笑，“我知道的已经太迟。”
他为她做的，他为她所付出的，她知道的都太迟了啊……
他知不知道？!
就算她心疼想哭，就算她爱他爱得超过爱自己，超过任何人，可是……
她不能因为这样去伤害了司空百祁啊！
那个时刻都宠着她，顺着她，疼着她，帮着她的司空百祁。更重要的是，当初是她选择了要司空百祁的帮忙，当初一无所有的她，世界都看不到希望的她，在看到司空百祁的时候，他就是唯一的光！
这束光她抓住了。
而现在，她的世界光明了，有无数的光，难道她就能放弃这束光了吗？
她不能这样做。
任何的理由也不能这样做。
不然，她算什么？一个过河拆桥，不知感恩的无耻女人吗？
云瑶也是深思之后才能做这样的决定，虽然这个决定让她也很难过很难过。
可是，她必须得这样做。
顾萧晨就这样看着她，一个字都无法说出来了。
她的又一次将他推远让他真的很痛苦很痛苦。
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知道吗……”终于他轻声地低语，接近情话的昵喃，“如果你拒绝，我这些年的所有努力都没有了任何意义。”
云瑶看着他，“萧晨……”
“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了我呢？”他轻扯着嘴角，“瑶儿，任何人也不能将你从的身边抢开，司空百祁也不行！”
“萧晨，你还不明白吗？我……”
“我不明白！！”顾萧晨看着她，“我也不需要明显白，我只知道，你很爱我，我，也很爱你。”
这就够了，这就是他前进的动力。
他争取的理由。
云瑶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她只能沉默。
手机响了起来，司空百祁来接她了。
“我该走了。”她深深地凝视着顾萧晨。
她爱他，曾疯了一般的爱着他，他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她以为爱情就是她的全部。
可是……在她经历了人生最黑暗的那两个月后，她不是。
她转身的离开。
顾萧晨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她的步伐。
“我会将你从司空百祁的身边抢回来。”他像个战士一样的下了战贴。
“是吗？”从车上下来的司空百祁，一下车就看到了顾萧晨既然会在这里！
然后更让他不爽的是，他竟然听到了顾萧晨放话？
他冷嗤一声。
云瑶一看到他下车就已经怔了一下了，不是约在了xx路口见面的么，他怎么直接就来了警局？
顾萧晨看向司空百祁，“司空百祁，你以为你用卑鄙的手段就可以让瑶儿留在你身边吗？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显得你底气不足。”
“萧晨，别说了。”云瑶都能感觉到司空百祁因为他这话而愤怒起来。
“我用卑鄙手段？”司空百祁冷笑一声，越过了朝他走来的云瑶，朝着顾萧晨走去。
他用了卑鄙手段？
顾萧晨冷冷地与他对视，“难道不是，你知道瑶儿出事，可是你却不在第一时间救她！”
司空百祁沉了脸色。
“顾萧晨，你的出现不过是徒劳罢了，可你还是不死心。”司空百祁避开他的这个话题，然后揽着云瑶的肩转身离开。
顾萧晨冷笑，“司空百祁，你心虚了！你在瑶儿快要崩溃的时候出现，难道不是刻意衡量过出现的时间吗？”
云瑶听到这话，整个人身体都微微一僵，拼命地忍住不让自己侧头去看司空百祁。
尽管如此，司空百祁依旧是能感觉到她的反应。
他轻柔地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你先去车上等我，好吗？”
她这会才转过了头，“百祁……”
她怕这会司空百祁与顾萧晨会打起来。
“瑶儿，你以为司空百祁的出现真的是那么的巧合吗？”顾萧晨轻声地开口。
“顾萧晨，别说了。”云瑶是有一丝难过的，但是……
不管司空百祁是否刻意在那一刻出现，最后也是她自己开口说的愿意。
路，是她自己选的。
司空百祁转过头看向顾萧晨，“顾萧晨，这几年，你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看来就算你获得了顾家继承人的身份，你也没有聪明到哪儿去。”
“我可比不上司空少爷，这么懂得伪装。”顾萧晨讽笑。
“百祁，我们走吧。”云瑶真的不想看着他们再继续争执下去，这里是警局。
两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就不能注意一下身份吗？
已经有人朝着这里频频的转头了。
司空百祁还是听云瑶的话的，点了点头，“我们走。”
顾萧晨一个人站在那里，像个孤单的雕像。
云瑶强忍住回头的欲望，然后上了车。
司空百祁将她送上车，然后抬头地看向了顾萧晨的方向，眼神尽是冰冷。
顾萧晨同样也看着他，当然的，眼神也好不到哪里去。
黑色的轿车离去，云瑶一直都忍住了没有往警局的方向看去，直到远去，她觉得自己的眼睛都有些酸了。
“谈得怎么样?”耳边突地响起司空百祁的声音，云瑶微微地怔了一下，回过神，看向他。
“嗯？”她与顾萧晨谈得怎么样吗？他还是很介意是吗？
“怎么傻傻的，云娜不是找你吗？谈得怎么样？”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笑得温柔。
云瑶看着他的眼睛，然后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云娜，而不是顾萧晨。
“有什么可谈的呢？”她轻呵一声，“还姐妹情谊，真当我是那个傻傻的云瑶呢。”
家里人说什么都相信，从不会去追究什么。
他深看她一眼，“那你还是那个傻傻的瑶儿吗？”那个只喜欢顾萧晨的云瑶。
他话中有话的样子，云瑶摇头，假装没有听懂的样子，“我怎么还是那个我呢？她们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想毁了我，我可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司空百祁听到她这样回答，只是点头，没有再逼问她什么。
他移开了视线，看向了车窗外，良久，他才轻轻地吐出了一句话，“瑶儿，他没有说错，我的确是算好了时间回国的。”
云瑶正看着车窗外，看着这车水马龙，这转瞬而飞的风景。
突地听到他这话，她自己都有些懵。
她看向了司空百祁，司空百祁也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但是……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回来，后悔为什么没有更早的知道你的事情。”他顿了一下，扯了扯嘴角，“这样，我就可以更好地保护你，让你依旧做原来的自己，不用去经历那些……”
他呵呵地笑了，“瑶儿，对不起。”
“百祁……”
“我不想你拒绝我，所以我料准你不会拒绝，算准我是你唯一的希望，这样不管你是不是喜欢我，你都不会拒绝我。”
“百祁，这些……其实都不重要了……”
是的，现在谈论这些，一点儿也不重要了。
在当时的情况下，她处于那样的弱势，他不管以何种姿态出现，于她而言都是救命稻草。
哪怕做她讨厌的事，她都会答应他的请求的，只要能离开监狱，只要她有机会给自己上诉！
没错，在刚刚听到顾萧晨那样的话语，她是难过了。因为……她真的有些天真地以为，司空百祁是出现得刚刚好，这样而已。
可现在他承认了，她反倒松了一口气，也不用再去乱猜测。
“我做的这些，我都承认。但是……”司空百祁话锋突然一转，“我只是卑鄙地用身份先把你留在了身边，因为……这辈子，我都不想让你成为别人的人。”
尤其是那个让她心心不忘的顾萧晨！！
他要不用身份先一步的锁住她，当他和顾萧晨放在天秤两端的时候，他想她估计还是会偏于顾萧晨那一端吧。
“所以，你生气我能理解，但是，我只能说对不起，我虽然后悔我太迟出现，但早些出现，我依旧会用婚姻来做筹码！”
“百祁，我没有生气。”云瑶轻轻地叹了一声气。
他真的是让她气也气不出来。
“我知道你还忘不了他。”他霸道地将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
“可是，我并不比他差，不，我觉得我比他优秀，还比他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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