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姐今天在地铁上看见了一个人。背着个浅色系灰白条纹的包,带着无线耳机,闭着眼睛,或许是在听歌,又或许只是带着耳机。这人像他,却又不是他。
已经多久没跟那人联系了?好久了吧。久到……久到得盯着这人好一会才能分辨出来不是他。可是她在见到像他的人的第一眼就又能想起他。
那人单名一个文字。说起来两人的相遇也微微带些缘分。花小姐生长在一个可以用标准来定义的幸福家庭中。母严父慈,邻里和睦。花小姐的父母在花小姐对人交往方面管教甚严。他们教导花小姐得与人为善,不要活的太尖锐。
花小姐是一个转班生。花小姐的母亲自从听说另一个班的班主任是她的高中同学,便想尽了办法,在换年级调班时,让她女儿去了高中同学的班上。
花小姐的高中生活啊,还保持着可笑的小组教学模式。而文先生正巧坐在了花小姐的对面。
忽然一个小纸条从对面扔了过来,花小姐将纸条打开,上面只有一句话,写着“你觉得人都是虚伪的吗?”花小姐抬头去看文先生,清瘦文雅的男孩子抿着唇对她笑。
花小姐拿不准文先生的小纸条是什么意思,也不敢贸然回他,只得写了句“分人吧。”心想这个人真好笑,长得文质彬彬的,竟然会问一个不熟的人这么冒失的问题。
文先生揪到了纸条,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竟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文先生又将那纸条递给他同桌的另一个男孩子看,然后耳语了几句,两人竟一起笑了起来。
花小姐有些恼,脸也微红,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在恼文先生的笑,还是恼文先生将他的纸条给了别人看。
总之,花小姐也没再继续理这个无礼的人。
下课时,文先生绕了一个圈出教室,路过花小姐的身边,忽然说了一句,“我听说过你哦,我妈跟你爸是同事。”就被他朋友拐着脖子走了。
花小姐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地“哦”了一声。
文先生的成绩是在年级里排名靠前的,虽说不上顶尖,但也是足够拿去吹嘘的,他自然也是老师的宠儿。每次作业,测试总是会被拿出来在班里人面前表扬一番。但是他又会在老师讲课的时候,躲在书后面与他同座的男生讲些花小姐不懂的名词,然后偷偷憋笑,被老师点起来后,又能准确地说出问题的答案。
真是聪明的一个人呐,花小姐经常感慨。花小姐不笨,却也比不得他聪明。加上他母亲与自己的父亲是同事。班里有关于自己的一些动态,少不了会从他嘴里被花小姐的父母打听去,花小姐不免对他有些敌意,也就很少与他交流。
一天晚上,花小姐在校门口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这个点本该来接她的父亲,心里叹了一口气,估摸着父亲又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就准备像以前一样自己先往前走一段路,到公用电话亭再联系父亲。
花小姐抱着今晚刚发下来的裙子,这是毕业典礼那天该穿的。今天的晚风有点大,吹的人有些冷。
“喂!”花小姐侧头发现是文先生,文先生正对她招着手,示意她过去,花小姐对文先生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
文先生见花小姐没有过去,就自己蹭了过来。
“你爸爸今天没有来接你。”
“嗯。”
“你一个人回去啊。”
“嗯。”
“……这是你的衣服吗?”花小姐听出来文先生这是变着法地想找话题聊天,就开玩笑的回他“你想穿的看看吗?”
“算了,算了,我就不要了。”文先生表现出一脸惊恐的样子。
“我跟你说啊,像你这种女生,就不要一个人回家,你看看你,就这么一点点,被人麻袋一套就能拖着跑。”文先生继续喋喋不休地跟花小姐聊着没有什么营养的话题。
奇怪的是与文先生度过的这一些时间竟然一点都不无聊,到了公用电话亭,花小姐只是微微思索了一小会,就继续与文先生往前走。
花小姐与文先生的家可以说住的近,也可以说住的不太近。两家的直径距离不远,可走的却是两条路。
看到不远处的十字路口,花小姐知道他们俩得分开走了。
“你是向左转么。”昏黄的路灯下,文先生的脸看着竟然有些温和。
“是的呀,那明天见,拜拜。”
“我送你吧。”花小姐盯着前面的一个小水洼,“不用了,你回去吧,也不早了。”跨了一个大步,歪歪倒倒地跃了过去。文先生赶忙伸出手去捞她。
“我送你吧,免得你要是不见了,你爸得找我了。”花小姐斜着眼看他,“你还怕我爸呀。”
“是的呀,怕死了。”花小姐笑笑,心里想,她父亲做人向来最为随和,你会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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