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做,很快就好,好吗?”陈彦澈低声一笑,宠溺道。
于是陈彦澈进了厨房,卿卿也跟着进去。
陈彦澈道:“不去休息?”
卿卿摇头:“不要,我帮你洗菜啊!”
“好。”
......
虽然卿卿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陈彦澈明白她多半还是要离开的。只是她到底多久离开,她没说,他也就没问。
彼此装傻,假装忘记要分开的事,只是他开始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哪怕卿卿去公司时,他也厚着脸跟过去。
“你这样的话,蓝子义会暴走的吧?”卿卿笑道。
“宝宝不是已经让人通知他我们去度假了么!”陈彦澈搬了凳子挨在卿卿身边陪着她处理事情,“我看你办公室环境很好,视线极佳,正是度假的好地方。”
拿过博士学位的人,一旦诡辩起来,谁能说得过他呢?
卿卿决定不和他争论。
他开心就好。
这也许会是她在商都最后的日子了,能和他寸步不离的话,也算是一种美好的回忆不是么?
平静的日子这般过了两日。
那日早晨,陈彦澈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没有在身旁看见卿卿。
虽然他已经很警惕,可是卿卿实在太过神秘,在他完全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便让他陷入了深眠之中。
他找遍了家中,卿卿的一切都没有带走,唯一不见了的只有人。
然后他在客厅的茶几上发现了一张留给他的信纸。
“阿澈, 有些缘分断了,便无法继续修补。
我从未后悔遇上你,也未后悔爱上你,阴差阳错也好,命该如此也罢,我们终究会一次错过,次次错过。
我很愿意做你的妻子,为你洗手作羹汤,陪你看云卷云舒,与你共渡一生。只是很遗憾,你我终究有缘无份。
这一次重逢,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阴谋,利用你爱我,利用你的愧疚,目的却只是为了得到你的血脉之力。
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若能有弥补的那一天,再由你处置。
我爱你,但是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再见了,阿澈。
如果可以,忘了我吧。”
不过寥寥上百字,陈彦澈却看了将近半个小时。
“忘了你?卿卿,你已经刻在我的灵魂里,要怎样才能忘了你?魂飞魄散吗?”陈彦澈低低的笑了一声,将信纸捏在手中,有黑烟弥漫出来,只呼吸间便将信纸化作飞灰,“我让你离开,只是因为我不想耽误你的事情。但是,我从来没有说过要放手。你要走没关系,我去寻你就是了。”
你要在商都经商,我就陪你做一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
你要回地下做杀手,我便做回原本的魔头陪在你身边。
卿卿,除非你不再爱我,否则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手。
解除记忆封印后,陈彦澈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份,他的母亲是魔族大将炼如姬,父亲却是北极星域的修真者天慕尊者,两者的相爱显然是得不到祝福的,虽然高强的实力可以镇压下反对的声音,但是当他的父母受到陷害之后,人们自然不会站在他父母一边。
父亲和母亲都重伤之后,他们一家三口不断的面对各种各样的追杀,仇杀的、求悬赏的、浑水摸鱼的不一而足,他从八岁开始便随着父母一起逃亡,一直到十三岁。
穷途末路之后,父亲以自身为祭品打开了空间通道,他和母亲流落到这个世界。
幸运的是,敌人没有一起追杀而来。
不幸的是,空间通道之中,为了保护他的安危,母亲也受了重伤。
他的天赋并不算差,但十三岁的年纪,也不过练气期的修为罢了,也就相当于武者之中一流高手的层次,这样的实力足够在凡人之中自保,但是他身上的魔族血脉终归容易为他招来祸患。——尤其是母亲察觉到炎黄共和国境内有神祇存在之后,她开始为他谋划。
所以十二年前的春天,他和母亲在闽南遇见卿卿追杀雨飞燕,卿卿并未伤害雨飞燕的儿子,并且将那少年藏在了密室之中才离去。若无意外,来负责后续处理的人员会伪造好雨飞燕死亡的前因后果,也会安排好那少年。
但是那少年自己从密室中跑了出去,正遇见了群情激愤的江湖人士,并且被那群人杀之泄愤。
母亲击伤了那些江湖人士,并带回了那少年的身体,使用秘术从少年新死亡的身体中提取出了他生前的大部分记忆,并将这些记忆灌注到他的脑海中,又用法术封印了他原本的记忆,将他的容貌幻化成那少年的模样。
那时候的母亲已经是强弩之末,施法之后便离去,直至今日,他也再未见过母亲,不知道她的生死。
而他从那密室中醒来之后,无论是记忆还是外貌,他都与原本的少年一般无二,他得了陈家次子的身份,成了如今的陈彦澈——值得一提的是,少年原本的名字叫做陈慕,陈彦澈这个名字,是他十八岁以后自己去民政局改的。
母亲施展的容貌幻化法术并不能长久维持,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原本的样貌便一点一点暴露出来,只是少年成长时容貌变化本就是正常的事情,所以直到法术完全失效,他长成自己原本的样子,也没人发现不对劲,包括他自己。
容貌天差地别,名字也各不相同,所以八年前初遇,卿卿也没有将他与当初的陈慕联系起来。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对于卿卿而言,雨飞燕也许只是她执行的众多任务中一个并不特别的目标罢了,自然不值得她一直放在心上。
卿卿的身份一直很神秘。
表面上,她是容家唯一的女儿,是容氏集团的董事长,身家清白。这个身份几乎无懈可击,无论是他委托地下的朋友调查,还是委托地下专门做情报交易的组织调查,给出的结果都是惊人的一致,仿佛卿卿当真是一个普通的商业世家之女,人生履历清晰可见。
可他知道,卿卿是杀手也是不折不扣的事实,且她杀人为的绝不是钱财,而是来自于某些方面的委托。
所以现在,他要寻找卿卿的话,如何确定她的身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既然取他的血脉之力,做的事情自然与地面上无关,地下世界的事情,那得从地下世界去调查。
沉思之后,陈彦澈拨通了蓝子义的电话。
“唉?老大你不是去度假了吗?”蓝子义那头还有汽车鸣笛的声音传来,应当是在路上。
早晨上班高峰期的商都,不堵上一两个小时怎么对得起天地?
陈彦澈道:“到望江楼小区来找我。”
蓝子义:“老大你自己不是有车吗?我这边刚堵车呢!”
陈彦澈:“一个小时之内过来,年底分红加百分之十,到不了,扣三个月工资。”
“万恶的资本主义份子!”蓝子义那边骂着,主动挂了电话。
然后蓝子义不到四十分钟便到了望江楼小区,这在清晨堵车的高峰期来说,是相当的有效率了。
蓝子义进门后,陈彦澈便开始询问他关于云裳的事情。
本来蓝子义还想和自家老大皮一下的,但是观察到卿卿不在,继而联系到陈彦澈今日情绪的不对劲之后,他明智的收起了作死的心态。
老大和老板娘出去度假,老大一个人回来了,一回来就问老板娘助理的事,这要说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也不信啊!
于是蓝子义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蓝子义第一次遇上云裳,是在美国纽约,他那时刚和当地的地头蛇打了一架,杀了对方的人,同时也受了伤被对方追杀,然后他潜入一户普通人家避难,然后遇见了云裳。
小丫头虽然是习武之人,但因为天赋的缘故,实力实在不怎么能让人重视,包括擅自潜入别人家里的蓝子义。
所以因为态度不佳,蓝子义被云裳抹了一脸的毒药,拖到地下停车场扔进了垃圾桶。——陈彦澈私以为恐怕不是态度不佳那么简单,云裳那丫头性子软软的,看起来很有脾气的样子,实际上不轻易生气,能让她一见面就用毒,蓝二这厮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天怨人怒的事情。
总之,虽然确实是避难成功了,但是此事让蓝子义觉得非常屈辱,且耿耿于怀。
可惜的是等他养好伤了再去的时候,却没找到云裳。左右邻居都说这房子一年也很少有人住上几日。
后来的三年时间,蓝子义只见过云裳一次,却又被云裳出手救了一回,然而次日再去,云裳再次销声匿迹。
这样连续两次的际遇,让蓝子义无法不讲云裳记在心上。但是他私下寻找了整整一年多,却再也没有寻到她的人。
再次见到云裳的时候是今年初春,他在酒吧里潜伏了好几日,眼看就要逮住那个破坏了自家交易的意大利人,拿去作为礼物送给合作伙伴了。
但是对方拐进走廊之后,醉醺醺的云裳从新打开的电梯中出来,扑进了他怀里。他下意识的将人扶稳了,再转头的时候已经看不见目标的身影,他要去追对方,却被云裳缠住了。
“姓蓝的,救我!”
分辨出云裳模糊的语音中表达的意思之后,认出了云裳的蓝子义自然没忍心将人丢下,扛着云裳寻了一圈没找到目标之后,他将云裳带回了附近自己的住处。
将云裳带回住处之后,他才明白她为什么要向他求救。
云裳不是喝醉了,而是被人灌了药,这种药武者服下大量之后,会内息紊乱,身形凌乱,与醉酒极为相似,实际上无法动用内力也无法控制身形,若无特别的应对办法,战斗力基本全失。
而第一波药效过去之后,后续的药效还会使得服用者体内燥热不安,若是不能处理得当,轻则内力逆流造成内伤,重的话可能就烧成傻子了。
这药刚出现在纽约不久,常被那些宵小之徒用来对付女性武者,若不是机缘巧合见过,蓝子义也未必认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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