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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吟

十多年前的事儿了,高中时候都会要求学生上晚自习,下自习是晚上9点半,跑校的学生三五成群骑着自行车结伴回家。这天是深秋的一个夜晚,没有一丝风,下晚自习后老师请我们三个男生送一个下午体育课崴脚的女生回家。这位女同学的家要经过一小片庄稼地,庄稼地边上有三四座挨着的野坟(没有墓碑,坟头高耸长满野草,风吹雨淋其中一座露出半付小尺寸的棺材),心想三个大男人搭伴儿怕什么,就答应老师。

身高力壮的东子推着自行车后架上坐着女同学走在前变,我和强子走在后边。柏油路上四个人聊着白天班里的趣事,路灯突然忽闪忽闪都灭了。大家相互看看,不再说话,到了柏油路的尽头,看着不远处的庄稼地。强子小声的表达着不满“住这地方~擦”。

看着地里东倒西歪的葵花杆儿还是玉米杆儿,一股一股凉风刺骨,总觉得有人在后边叫我。记得故事里边讲,这种时候不要回头,宁可信其有吧,硬着头皮跟强子 说“怎么突然起风了这么冷···”强子打断我:“嘘,别说话,感觉耳边一直有声音在跟我说话。就是听不清说什么。”听完他说的,我头皮发麻,为了掩饰恐惧想聊点别的“你看《灌篮高手》吗?里边有个樱木花道超搞笑···”强子放慢了步伐,我却不由加快了步伐想追赶前边的东子,可是感觉就差七八步远,就是追不上;回头看强子,他嘴闭闭合合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我大声喊“东子!等会儿”看到前边东子的背影停了下来,我追了过去,他没有回头我没在意跟他说“强子不对劲,他···”这时候东子回过来头,我看见了他的眼睛,就像三伏天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那是一双风干的窟窿,想喊嗓子像坏了一样发不了声,身后传来一声强子的尖叫,我用尽全身力气转头,强子不见了。后退一步,一个踉跄没站稳跌倒了,身体感觉不到疼痛软绵绵倒在地上,直到女生跳下车子尖叫的跑掉,我才感到肩膀疼痛。东子拉起我,我紧张的缩了下胳膊,抬头看见他正常的脸长出一口气。他问我“你搞什么?一路上念念叨叨像跟谁说悄悄话一样,叫了也不搭理人。一个人走在最前边,我推着车子和强子猛追···”我打断了他“王雪玲呢?强子呢?”东子大笑“追你的时候强子那衰货摔了一狗吃屎,我以为掉坟里没了。王雪玲看到强子不见了,跳下车,那速度~一百米六个脚印跑了,一点不像崴脚了,哈哈” 后来赶去王雪玲家,她那惊慌又不好意思的窘态成了日后调侃她的谈资。但是我那晚经历了什么,一直没明白,跟他们讲了,他们以为是我编的故事,一笑了之。那之后我再没有走过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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