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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腔的大军:女孩们的共用男闺蜜

“ 他的兰花指托着脸颊,头不屑地转向另一边! ”

翻两下白眼,扭扭腰肢,右手兰花指托着脸颊,头不屑地转向另一边,这是大军表示不满的标志性动作。大军人缘好,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会生气。无论说他娘娘腔,还是说他啰嗦,他最多就是这样表示不满,却心无芥蒂。这一点从小施对大军的态度就可看出端倪,每当大军打牌耍赖,小施甚至把他的祖宗18代都骂一遍,但过后两人关系照样很好。

老徐当班组长时,我们班以产量多称冠,而大军当了班组长后,我们班又以活干的最少、钱拿得最多出名。在厂长、车间主任等领导面前,大军一面擅于说好话,另一面也敢于叫苦,大军虽然样子娘,做事却挺稳当。每当矿石的品位不高,他就会自动减产,开闸放矿,让大家少做无用功,更重要的是大军成功地成了化验室那几位女孩的共用男闺蜜。

实验室的工作是每天采集新生产的矿粉,进行化验、评定等级,从特级到三级,厂里按照等级结算我们的工资,三级是不合格的级别,不但没钱,还要倒扣。每当女孩们穿着高跟鞋,在高低不平的袋装矿粉上来回取样,大军就会自告奋勇代劳,这其中的奥秘,直到下岗后,我这不敏感星人才知道,大军之所以这么积极,是因为他在某些地方放置了特级的矿粉,这些自然也就成了他取的样。

大军人缘虽好,但在厂里也找不到对象。厂里女的本来就少,要么早有对象,要么把大军当成姐们。所以大军的婚姻最终解决之法,竟然是相亲。但他相得不错,找了个老实巴交又贤惠的女老师小敏,当然这是后话了。在整个班组中,除了我和小施是自由恋爱外,其他人都选择了相亲。同事们没找到对象前,常念着一首打油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要在厂里找,本来数量已不多,何况质量也不好。

大军当了班组长后,我们班打扑克的热情空前高涨。主要原因是大军的牌技很差,而输得最多的人是需要请客吃宵夜的。小施和海峰早就盯上了大军的班组长补贴,秘密召集我们一起“杀猪”,然后每到中班下班,就是我们的快乐时光。

夏夜零点,我们骑着自行车顺着下坡,一路疾驰到熟溪边一家叫“螺蛳”的小店。螺蛳这词在本地还有一种意思,指为人小气,不大方。螺蛳店里不但菜肴好吃(年轻时的标准,够辣、够重口味),而且价格低廉,六七个人吃上一顿,啤酒加菜大概100元左右,当然这是在90年代。除了螺蛳出名外,小店里的泥鳅豆腐和红烧田鸡都不错,堪称下酒佳品,绝对能甩号称最配啤酒的炸鸡十万八千里。我最欢吃的就是田鸡腿,饱胀的大腿,又辣又嫩,鲜美之极。每当大军输了扑克请吃时,小施总是豪兴大作,点菜要酒,啤酒不喝到身轻如燕就不罢休。对小施的这种行为,大军的招数就是耍赖,他只肯出100元,多的让小施支付,当然最终结果是大家凑了钱,毕竟大头已是大军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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