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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神容易送神难

13年的时候,在广东认识的朋友结婚,我从成都坐车到了新郎家,女方远嫁嘛,直接就已经在男方家了,第二天还是要走个形式,所以头天晚上住的酒店,一夜的平安无事。

第二天上午办完酒席,下午新郎和新娘还有新郎的母亲说要出去溜达溜达,我也就跟着去了。乡道的水泥路走了半个小时,最后他们停下来买了纸钱什么的,我以为是要去祭祖什么的,我想我一外人也不好去就赶紧说我就在马路边等你们啊。

我朋友(新娘是我朋友)就说没事没事,一直坚持说没事,马路边狗又多(我怕狗),也就没有坚持了,跟着他们又走了一段乡间小道,过了一田埂,一栋红砖砌的房子就立在那里,平房,三间并列着,这又不像是祭祖,窜门也不该是拎着纸钱啥的。

我就拉着我朋友问她,她说就问个事,我说问谁啊,她说她老公的爷爷,我以为这是新郎爷爷的家,我说那你们结婚他咋没去呢?我朋友伏在我耳朵边说他爷爷已经去世了,这是来请他回来。。。。。。(我外婆跟我说过我八字弱,不要走夜路啊,不要走不干净的地方去。)

我说那你们进去吧,我在外边等你们。他们仨就进去,我站在门外等着,然后听到里面有一个老婆婆苍老的声音说:外面的也进来吧。我朋友就出来扯我进去,屋子里面不算干净,进门的左手边坐着一个看起来不是很干净的老婆婆,满头白发,虚着眼睛,坐在靠椅上,两只手放在腿上。

进门对着的那面墙供了很多灵位,墙的另一面还有一个小屋子,没有门,里面也没有开灯。我进去后老婆婆就问朋友婆婆我是谁?介绍了一下,就说那也进去意思意思吧,我朋友就带着我去了我进门看见的那个小黑屋,里面是烧完纸钱的灰烬和烛台,朋友扯着我烧了点纸钱,拜了两拜。

我们退到外间,看见朋友婆婆还有朋友的老公端了碗水在喝,我们走过去,老婆婆让朋友的婆婆递了两碗水给我俩,我接过来看见里面撒了几粒米,还浮着一些纸钱灰,我说我不想喝,他们都说喝吧喝吧喝了身体好,朋友也让我喝来着,我闭着眼带着嫌弃也就喝了。

然后老婆婆就让我们端着凳子坐在她的面前,我又不太好东张西望,就听他们说话来着:原来是新郎昨晚在浴室滑了一跤,晚上又梦见他爷爷说他不孝顺,饭都不给他吃。

老婆婆就问是不是你结婚前没有去给你爷爷烧纸钱,家里供了灵位没?新郎就说纸钱是烧了的,就是昨天中午人多太忙,没有在灵牌前供饭。老婆婆就说:嗯,总是会有原因的嘛,还想问啥不?新郎就说我问看我孩子。老婆婆就说接下来你们不要跟我说话,我问你们什么就答什么。

接下来就看见老婆婆坐在那里叨叨叨且抖着腿,手指上也掐着。就这样过了一两分钟,老婆婆卡着嗓子像是有痰咳不出来的样子,又伸手向新郎要烟抽。

我的个仙人板板,这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跳大神嘛,我也只能干坐着,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又不能一溜烟跑出去,就全程抓着我朋友的手。就看着老婆婆抖了二十几分的腿,听了二十几分钟沙哑嗓子的话。走出老婆婆家的时候,我腿都是软的,后背也凉着的感觉。走到田埂的另一边的乡间道上我还特意再看了一眼那栋红房子,心里想会不会红房子突然就消失了,扭头看的时候老婆婆在红房子的晒坝上拄着拐棍走来走去。

感觉这铺垫很长了,不过不说清楚前面,后面的也没办法说:回去的路上我就避开不谈,也不会多嘴去问新郎刚刚你爷爷真的来了之类的傻话。

晚上跟他们打了半宿的麻将,朋友让我睡楼梯右手边的卧室,玩了会手机就迷迷瞪瞪的睡着了,就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有两个穿着一身黑,头部也是黑色的斗笠蒙起来的样子,伏在我们床前低头看我,我感觉黑脸都快要碰上了我的脸,在床前转来转去,我很想下床跑出去,可是身体就是动不了,怎么使唤都没有劲儿,然后那两个黑衣人就过来掐我,一遍掐还一边歇斯底里的吼请神容易送神难。。

他们掐我的时候我也在掐自己的手指尖企图唤醒自己,就在感觉我自己喘不上气的时候我把自己掐得能动弹了。

醒来后我感觉自己脖子上被掐过的感觉十分的明显。我不敢睡,但是眼睛又一直想闭上,迷迷糊糊又感觉要睡的样子,但是也仿佛感觉到刚刚掐我的人还在床边。那种恐惧告诉我不能睡着了,我把脑袋蒙在被子里,把手机从床头柜充电的位置拿过来,讲真摸手机的时候好害怕有人扯我的手啊,一看手机上的时间才三点多,总之不能睡觉,就各种刷空间啊留言板。

第二天也没有告诉朋友,好在中午就要坐车回成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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