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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迎接公司首次小聚

当然,崔凡的歉意表达完了,后面呢?她不否认自己是不是有点愚蠢,别人的歉意,让自己背了200元的债,虽然不多,但是,还是令林晓依内心有些不舒服。最主要的是,她身无分文,如果要还这200块,还要等至少快一个月的时间发工资。到北京后,工作了一个多星期,她才被告知,每月薪水750元,包住,不包吃。餐费按次数结算,吃就算,不吃不算。她跟何艳都做过餐费记录。

又过了两天,林晓依浏览了一遍网络信息,觉得一眼所及,跟自己的心绪一样,莫名的无聊,抬眼看看墙壁上的时钟,差十分中午十二点,也到下班的点了。

她起身把电脑设置成屏幕保护的状态,就去厨房看李姨做什么吃的。所有的办公室,采购部,工程部,副部,办公室,会议室,厨房,甚至包括孙总通往二楼的楼梯,全部共用一个走廊。北京的房子构造就这么奇特,外面看一点异样没有,走进去,尤其对刚从“乡下”来的林晓依来说,那简直就是个小小的迷宫。她有好几次把通往二楼的道口当成出口。

“小林呀,马上好了,一会招呼大伙吃饭吧。”李姨一眼看到林晓依,笑眯眯的说。“累了吧?”

最近,林晓依感觉跟公司的人亲近多了,当然,也是越来越熟悉的缘故。她甚至能够跟李姨和何艳及其他男同事谈笑风生了。当然,有距离的还是孙总,潇灵,崔凡,李总,毕竟,那不是一个阶层。只是,李总有点列外,仅是那么一点点。因为,他时不时跟大伙一起一个玻璃餐桌吃饭,而且,对人都是照顾有加。虽然对每个人的关心都是蜻蜓点水,到林晓依这里,似乎就有点不同。后来,林晓依才知道,那是因为自己太卑微了。

“孙总的餐盒我一会拿下来。他好像在上面吧?”林晓依有点自言自语,又像对李姨发出确定的信号。

“他的我单独放好了,一会你也可以直接端上去。”李姨边忙边说。

林晓依点点头,但是没有发出声音。李姨也没有看她。

“来,尝尝,李姨做的东北黏糕,虽然是油炸,但是好吃呢。”李姨边说边拿起一个圆形糕点状的东西递给林晓依。林晓依说声谢谢,双手接过白色小碟。还冒着热气,她就在手里放着。

“李姨做的饭真好吃,让我想起我奶奶,您别误解,我是说做饭的味道,真的好像,所以,好吃加亲情,我喜欢。”林晓依说的是实话,虽然听起来像恭维。

李姨停下手中的活,看着林晓依说:“难怪,看你这么文静的姑娘,就知道家庭肯定不错。”李姨努力用城市人才有的“赞扬”肯定林晓依,哪晓得,这一下子就让林晓依红了脸。

文静是个什么词?在古代,那叫大家闺秀。现在呢,或许是长相好,有点内秀,有书倦气,不过,好像越来越有贬值的味道,一个词叫内向,这是好听点的,另外就是一个字:“傻”,或者老实人。

这是多年之后的林晓依得出的结论。总之,十年之后叱诧国际商场的林晓依认为,如果有重生,也绝不愿意再做“文静”之人。

“没有啦,我出生成长都在农村,只是到外地上学才进入城市的。”林晓依解释道。

“嗯,说的没错,不管怎样,阿姨都喜欢,你妈妈做饭不好吃吗?”从正常程序来讲,当然是母亲喂养儿女。所以,林晓依说的奶奶,让李姨还是有些不解。

“我妈妈是个普通家庭的“大小姐”,除了学习,啥也不会。”林晓依笑着说。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妈妈不会做饭,肯定在别的地方不一般,我猜的是不是没错?”李姨话未说完,另外一个声音接着响起:“哎哟,李姨做的什么好吃的,老远就闻到香味了。,谁不会做饭啊,你这不是做的挺棒,都快一年了。”

林晓依依言回头一看,孙总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身后,正满脸笑容似开花般绽放在他肉嘟嘟的脸上。

“对了,李姨,我把孙总的那份先端楼上吧。”林晓依急中生智,找个理由想开跑。

“先别急,我宣布一件事,这周末辛苦李姨和小林,咱们在公司开个小小的part,小林来了大半个月了,还没有跟全公司同事聚过,正好周末也该聚了,大家相互认识认识。”孙总看着李姨又看着林晓依,说完就去了二楼。

这下,把林晓依搞愣了。李姨笑笑说:“大任务又来了。很正常,这样自食其力的聚餐,很频繁。”

“哦,以前,就有?”林晓依小声的问。

“对啊,现在还有点减少了呢,以前我跟小艳子快天天忙了。不过,这次拿你为理由,看来,孙总的确对你不错。”李姨有一点点不置可否的说。但她脸上一直是笑着的。只是,最后,林晓依发现,这句话之后的笑,有那么一些不自然。

“李姨,我有个问题想问您,”林晓依说。“您别介意啊。”

“什么问题,你说,你问啥李姨都不会生气的。”

“您跟孙总谁大?”林晓依眨巴着一双明亮的双眸紧盯着问。

“你是奇怪孙总怎么也叫我李姨吧,这是尊称,不是论年纪的。”李姨这次是真被林晓依逗乐了。

“哦。”林晓依也有点不好意思,“那我赶紧给孙总送上去吧。”

林晓依接过李姨递来的孙总的午餐,转身噔噔上楼了。刚拐过一个弯,林晓依还听到李姨的声音:“唉,年轻就是好啊,手脚麻利。”

其实李姨并没有孙总年纪大,她顶多也就50出头,但是身体太胖,所以,行动显起来就有些不便。最令林晓依记忆尤深的是,她那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她常常笑。不过,笑总比哭好,尤其,比起孙总大部分装严肃实则拉长脸的表情,实在爽心多了。

一般情况下,林晓依会在无人处,有点蹦跳着走,包括上楼。也许,心内纯洁之人,才会有这种轻松的心态。她喜欢纯洁,她在内心深处就给自己留了几分自留地,没想到,以后竟然成了一种精神洁癖,且对她以后的各方面发展,都起到了不容小觑的作用,这是林晓依始料不及的。

林晓依敲了门之后,也不等孙总回答就直接开门进去了。刚开始的时候,她每次敲门,总要等到“请进”的声音才敢推门。后来,孙总说,没有客人的情况下,你可以直接进来。所以,这次,林晓依知道里面的情况,也没多想,就打开门进去了。她想,把饭放到最外层紧挨门口的小厨房就行了,不用再给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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