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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稼地里种诗行

“ 青春与文学就像稻浪激情飞扬 ”

O小月儿

1987年,我初中毕业回家种庄稼,有一次到县图书馆去看报刊杂志,偶然看到县里有一张发表文学的小报纸,是县文化馆办的。我就到县文化馆办公室,办公室坐着一位戴着眼镜,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师,正在聚精会神的看报纸,几乎把一张脸贴在报纸上。所以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居然没有发觉。我叫了一声老师,他好像吓了一跳,扶了扶眼镜,凑近我说:“小伙子,啥子事?”我说我想看一些文学报纸和杂志,我喜欢写点杂七杂八的。“好得很嘛。”然后就问我从哪来,何去何从。走的时候,他送了我好多报刊杂志,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文化馆专门辅导文学的李老师。

那段时间,除了田间地头的劳作,剩余的时间就在读书看报。白天在大田头背着太阳薅秧苗,晚上吃完饭,就趴在昏黄的灯下写一写自认为了不起的文字,夏天一身臭汗,蚊子又多,实在没办法就把双腿放进瓷罐子里。父亲半夜起来抽烟,咳嗽着说,难怪这个月的电费钱又多了十几度,我就赶紧收了纸和笔。因为发出去的文章没发表,也未收到用稿通知,就只好在白天抽时间写写画画。

我的青春我的梦想,早已化作一双翅膀在庄稼地里飞翔。

后来邻村的刘兄,也是地地道道的农村青年,他专门写小说,我喜欢写点散文和诗歌,因为有共同的文学爱好就经常邀约一起参加县文化馆和文学作者协会组织的月末文友聚会,以及端午诗会,中秋诗会,还有年会,青山岭笔会等。邀请省,市作家讲课,文学的氛围毫不间断,相互交流学习结识许多文友,很羡慕他们的作品上了某某报刊杂志,获得了某某大奖。记得有位很年轻的诗人,当时诗歌在《人民日报》发表,在会上深情朗诵他的作品,他青春的诗情豪迈奔放,不由得让我激情澎湃崇拜不已。

回到家里,脑海里满脑子都是文学的神圣,连做梦都想成为神圣的作家。尤其对文化馆李老师的无私奉献与指导肃然起敬,李老师眼睛高度近视还把工作干得扎扎实实,文学事业搞得风风火火,岂止三两句话能够概括,几篇几页难以述说。后来李老师还送我四句诗,把我的名字巧妙地藏在四句诗里。潇洒人生,三思后行;人间正道,才有余庆。这四句诗几多鼓励,几多希望,时常鞭策着我在人生路上做好人,做踏踏实实的人,在为文方面要一步一个脚印。

记得收到第一笔稿酬是县里文学小报,还有李老师寄来的两份报纸。虽然稿费是象征性的,但却足以使我手捧带着墨香的文字我狂喜了好几个夜晚,月亮伴随着我那颗跳跃的心在浩瀚的夜空从东山升起,又从西边滑落。回忆起和刘兄参加有几次的文学月会,由于错过了晚班车,我俩只好步行几十里回到家里,一路唱唱嘘嘘,没有一点哀叹,倒是回味中午七毛钱一碗的豆花饭飘溢着家乡的味道,一如沱江的浪花在心上翻卷。

我那时候就想啊,要是有一张专门的书桌,整天坐在书桌前读书写文章该有多么美好,青春的梦想一直伴随我,可惜那张书桌一直没有。后来为了生活,我到成都,再后来到西藏成为大家熟知的打工族,直到现在条件稍好转一些,有了书桌,也有了手提电脑,写作成了我的一种习惯。

人家都说,爱啥子不好?有的喜欢钓鱼,有人喜欢喝酒,偏偏我喜好写诗。我也没啥好说的,还自我调侃,今生爱文学,完全吃错药。瞌睡睡不好,丢又丢不掉。

爱好,又让我回到了村子里,一眼望不到边的庄稼地里,一个满怀文学青春的热血青年在炙热太阳下薅秧,刘兄在公路上喊我,阿三,起来坐哈冷管子歇一会儿。我就直起酸酸腰杆,从田头爬起来,不洗脚杆坐在公路边的铁管子上吹前三黄后五帝九曲黄河十八弯。吹到傍晚时分,看看天空霞光万道,他就抹一把脸上的汗水,潇洒的头也不回,唱唱嘘嘘的走了,留下一路秧歌的声音大田栽秧行对行,田头死了条乌鱼娘;螃蟹端罗盘,螺丝作道场;黄鳝长长哭姊妹,泥鳅短短哭姑娘······。

回望苍桑,在故乡的沱江边上,当年的青春与文学还在田野,就像成熟的稻浪激情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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