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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痞子擦肩

天下胖兔/文

本文为塑造人物而虚构情节,没有真实原型,不具有现实性,请勿自觉代入。

小编注:共4大节、16小节,1万4千字

Ⅰ.天上掉下个大馅饼

这世上走运的人多了去了,但我从来没觉得自己会是他们之中的一个。如今回想起那天被天上突如其来的馅饼砸中的事,我仍深深觉得不可置信,就像煮熟的鸭子居然能飞起来那般让人惊愕。

一辆老旧的吉利二手车飞驰而过,农村的土路顿时一阵儿乌烟瘴气,吓得在路旁悠哉游哉踩着细碎猫步的老母鸡呼扇着翅膀一顿乱飞,“咯咯咯”叫个不停。

我这时正懒散地坐在家里破旧的沙发之上,无聊地狂点遥控器。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怎么了这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姥姥正叼着根烟,眯着眼躺在窗边的摇椅上晒着太阳。

“我大闺女考了全县第一我能不开心吗!”老爸笑眯眯地样子堪比弥勒佛,狂挥着手机,笑道。

“啥?”我惊愕地回头,遥控器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真的假的?”老妈一边拿着条毛巾擦手,一边从厨房里兴冲冲地冲出来。

“当然是真的!刚刚一中的校长给我来电话了,说是明天要来咱家看晴晴!”老爸挑眉笑道。

在一个让人张大嘴巴足以吞蛋的戏剧性神转折之后,故事开始了,我顺利从一个从不奢望人生能有多么绚烂精彩的普普通通的农村女孩晋级为县里出名高中的种子选手。

“一个屌丝被馅饼砸中,开启了华丽丽的逆袭之路。”用如今的话来讲,大概是这样。

但是如果有选择的机会,我宁可那个馅饼砸中的不是我,因为不是所有的好运气都会一直持续下去,乌鸦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故事是不现实的,除非你有那个资本,而我那时恰恰是没有的。

一个沉默寡言自卑自闭的农村孩子将来能有多大的出路,谁都不知道。

我就这样怀着忐忑而疲惫的身心,背着厚重的行囊,走向了那条注定要坎坷的路。

Ⅱ.馅饼不是白给的

一中一直秉承着历年的习俗,那便是,好成绩好座位。

我无形中顶着“全县第一”四个金灿灿的大字被近视眼的老班安排在了第一排,同桌是个皮肤白皙满脸淡定的妹子,有着一个同样淡定的名字,刘青竹。我那时还是个十分羞涩的小屁孩,问了她的名字,随后自我介绍一番,也没什么其他的话了,就捧着教材一通乱啃。

第一节课是化学,老班的。

上课铃一响,只见老班肘间夹了一本破破烂烂的化学书,准时地推门而入。

“啪”一声,他把那本可怜的化学书撇在讲座上,环顾了下陡然寂静的教室,满意的点点头,给我们上了一堂“声情并茂”的心理课,当然还不忘时刻向大家介绍我这个名不副实、穿着简陋的全县第一。

狗血剧开演了。

第二节英语课,英语老师Sherry用带着一股子温柔“东北味”的英文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在化学课的余温里,淡定地在第二天把班里唯一一个柔软的胖子安排为了英语课代表。

至于为什么,你猜呢。

我是那种闷死人不偿命的性格,何况看着一个个衣着光鲜亮丽、游览过全国各地的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那种不可名状的无力感自始至终蔓延在我的心头,像是卡在喉咙里吐不出去的鱼刺,在原本脆弱不安的心灵里留下了一层难以冲破的阴霾。

“谁来说一下自己对于鲁迅这篇课文的理解?”语文老师是个十分斯文纤瘦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朴素的西装,头发比鸡窝好那么一点点,叼着烟头,说话声音不大不小。

虽然“小鸡仔们”带着满脸的懵懂与好奇眼巴巴地瞅着他,但是没人主动理他。

这时候,不幸发生了。

“考全县第一的那个是谁?”语文老师一脸淡定地改变了满是尴尬的局面,只见孙胖子举起圆润的食指指向我。

“哦,就是你啊。”语文老师嘲孙胖子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毅然决然”地把我从“茫茫人海”“惨无人道”地挖了出来。

我尴尬地起身,双手有些颤抖地端起课本,大脑处于停机状态,胡乱地组织着我的语言,尽可能用晦涩深刻的文字去表达,以免被人轻看了去。

“很好,这位同学说出了关键。”在我毫无逻辑的冗长阐述之后,语文老师带头鼓了掌,然后班级里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还有身后孙胖子不懈的呲笑。

我缓缓地坐下,努力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可是却只是徒劳。

成为焦点的感觉并不好受,因为在万众瞩目的同时,你也会成为被人明嘲暗讽的活靶子。

那天之后,无数冷嗖嗖的暗箭向我袭来,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冰冷的深海里浮沉,没有喘息的机会,更没有停歇的气力。

Ⅲ.衣服再好看,有了补丁也比不得西装

语文课被迫答了题,得了一番不算鼓舞的掌声,我便沉寂了。

和同桌不温不火地分着“三八线”,东张西望看着同学们课间你来我往,听着老师课上点名默默记下周围人的名字,在最不熟悉的起点里无限彷徨。

某天趁着课间终于勇敢地起身离开座位,有些急躁地走向陌生但整洁干净的操场,像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一样,瞪大双眼看着周围一切的美好。

比我的初中大了不止两倍的校园,整洁高立的教学楼群,茂密着的堆满积雪的树林,和那各式各样的大理石雕塑,这一切让我觉得莫名地美好。

如果没有身后那些吵嚷的你追我逐,我想我这一天都会圆满了。

“喂,宋天晴啊!”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有些疑惑的转头,只见孙胖子忍着满脸笑意,无比纠结地看着我,就好像便秘时候万分艰涩的模样。

“怎么了?”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转身淡淡地应了一句。

“你是不是把棉裤穿出来了?”孙胖子满脸鄙夷地盯着我的腿。

“什么?”我有些没反应过来,呆愣地回问。

“没什么,没什么。”孙胖子朝我摆了摆手,晃晃悠悠地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在嘲讽我身上穿的那条破旧的薄薄紧身裤,棉裤的纹路明晃晃地显了出来,那么突兀地,在满是补丁的支离破碎的岁月里,幽幽地唱着一首哀戚的歌。

Ⅳ.没有游戏的游戏

趁着阳光明媚,积雪消融,老班大手一挥,赏了我们一节体育课。

“小青竹,走啊,出去玩!”同桌白了一眼眼前欢脱异常的孙胖子,淡定地打开书,道:“不去。”

“去玩投沙包!去吧去吧,很有意思的!”孙胖子无视她一脸无语的表情,继续哄骗。

“你可以圆润地滚了。”同桌斜睨了他一眼,美目里尽是寒光,吓得孙胖子抖了三抖,她随后指了指我,“缺人的话,叫她去。”

“那算了。”孙胖子散散地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

从始至终,我都没说一句话。

孙胖子是全县第二,我考了全县第一,碍了他的事。那时我那样想。

这是一场没有游戏的游戏,我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游戏的参与者,却一直是个旁观者。

从一开始就分了帮派的集体,对于一个突兀的单枪匹马的外来者而言,是一面刺不穿的铜墙铁壁。

Ⅰ.另一个旅客

如果故事一直这般波澜不兴地平静下去,那么它便不是故事了。

在一个“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的日子里,老班“唰”地一声推门而入,环视了一眼比市场还热闹的班级,重重地咳了几声,教室顿时鸦雀无声,估计踩死只蚂蚁的声音都能听到。

他身后站着一个十分清瘦少年,不怎么高,175cm左右的样子,长得很养眼,嘴角勾着一抹坏坏的邪笑。

“这是新转来的同学。”老班示意他站到正中央,十分“温柔地”笑道:“自我介绍一下吧。”

“大家好,我是徐骁。”那少年额角的发丝有些凌乱,清亮而自信的声音带着独有的穿透力撒播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

我深深凝视着他,这个在一开始就与我有着不一样灵魂颜色之人。

“那么,你就坐在宋天晴后面吧。”老班看似随意地给他指了个座位,然后淡淡地指着我道:“宋天晴是学习委员,以后学习上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她。”

“哦,好,谢谢老师。”徐骁很没诚意地道了个谢,走到了我身后那个位子,坐下了。

“我徐骁。”徐骁悠然地伸出一只手,挑眉朝着孙胖子道。

孙胖子敷衍地握了握徐骁的手:“孙锦龙。”

“嗯,我知道了,老班说你是全县数一数二的大神呢。我是个学渣,只能辛苦兄弟你多帮扶一下了。”徐骁诚恳地笑道,狭长的丹凤眼微眯,一副慵懒的样子。

“哈哈,一起进步。”孙胖子爽朗地回道。

早读过后是英语课,孙胖子屁颠屁颠地跑去英语组接老师,而徐骁则是支额望着黑板,然后他突然用手指戳了我一下。

“有事?”我转过头,问道。

“那个,我英语挺差的,怕跟不上老师的进度,把你前几节课的英语笔记借我呗?”徐骁一边转着手中的笔,一边支额看着我道。

“哦。”我果断从书桌最底层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递给他:“给。”

“谢了。”他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笑呵呵道。

“没事。”我冲他点了点头,转过身继续啃书。

“诶,那个——”徐骁拉长了声音,又捅了我一下。

我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的笔没水了,借我根笔吧。”徐骁朝我吐了吐舌头,露出小鹿般无辜的眼神。

我从笔袋里拿了根笔递给他:“这个行吗?不好用我再给你换一支。”

“嘿嘿,谢啦。”冬日清爽的晨光里,那少年青春飞扬的面庞逆着金灿灿的光芒,深深地刻进我的脑海,成为我以后多年也无法忘怀青涩年华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Ⅱ.题海泛舟君与度

在全班同学都浮沉在英语老师绵软如云朵般的声音中之时,我又被身后那人戳了一下。

不想理他,继续听课。

“喂。”徐骁缓缓地附身,靠近我的耳边,吹气道。

我无奈地半转头,浅声应道:“又怎么了?”

“你要不要把笔记拿回去?”那人声音里满是戏谑。

“不用,我记书上了,你好好听课吧。”揉了揉发酸的脖颈转头,结果被英语老师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顿时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缩在桌子上听课。

日子慢慢地过去了,我如同拉着磨盘的驴子,重复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当然更少不了日复一日地被后面那个时刻都觉得无聊的家伙戳来戳去,一来二去,我和徐骁也渐渐熟络了,偶尔他也会跟我开个无关痛痒的小玩笑。

高中不比初中,更何况我还是个实打实的学渣,所以题海战术成了我攻破思维迷阵的良药。

某日,化学课上老班给我们讲周测卷子,有一题很“难”,全班只有一个同学做对了,那便是我。

“这么简单一题,居然只有一个人做对了。我昨天给你们讲得知识点都让你们喂狗了?”老班厉声呵斥,还不忘瞪了一眼悠哉悠哉转着笔,笑呵呵看着他的徐骁。“宋天晴,你来给大家讲一下这道题。”

又被点名了,我的天,我的心“哇凉哇凉”的啊。当时我暗自想。

在老班“期待”的目光中,我双腿微抖,走上讲台,从粉笔盒里随便拣了一根粉笔,开始在黑板上一顿乱写。写完,还不忘给大家简单解释几句,然后问题来了。

孙胖子举了手,老班点了点头,示意他站起来说:“我觉得宋天晴的解法有问题。”然后开始一顿吧啦吧啦......

然后又有几个同学站了起来,说出了他们的观点,当然和孙胖子言论无甚差别。我站在讲台上干瞪眼,傻呵呵地向老班投去求助的眼神,然而,他没鸟我。

这时徐骁举了手,朝我笑嘻嘻地点了点头:“我觉得宋天晴的解法是对的......”有理有据,脉络清楚,徐骁像恣行世间的阿波罗,在无边无垠的黑暗里,随手一点,便绽出万丈光芒。

我感激地看着他,当然还有他头顶的光圈和身后若隐若现的一对小翅膀。

Ⅲ.闲庭信步,玩转高中

“徐骁,这个妹子怎么样?”徐骁甫一进班,就“勾搭”上了同样爱玩爱闹的尤爱美女的陈竹竿。

陈竹竿虽然瘦到没朋友,每每穿一件衣服,都让人有一种“两袖清风”的错觉,但陈竹竿最大的特点不是骨瘦如柴,而是审美奇葩。

“这个妹子啊——”徐骁再一次拉长了声音,似乎在思考。

“怎么样?”陈竹竿满眼“深情”地深深凝望着徐骁,如饥似渴。

“不怎么样咯,我不喜欢腿短的妹子。”徐骁朝他挥了挥手,“你看她右边那个妹子,长得又白,身材又好,那才是我的菜。”

我站在徐骁后面,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悄悄在他腰上戳了一下,老班正在四处徘徊,站个队也不老实,真是找抽。

徐骁猛地转头,一脸坏笑地盯着我:“戳我干嘛?不喜欢听?”

“老班在呢,不怕挨骂你就继续说。”我把他推了回去,小声狠狠道。

“徐骁,你干嘛呢?”他还想转过头继续调侃我,却很不幸地被老班发现了。

只见老班满脸怒色,狠狠揪着徐骁的耳朵把他拽出队列。

“诶诶,老师疼!”徐骁哀嚎。

“我可不疼。”老班松了他的耳朵,瞪他。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徐骁无厘头地来了一句。

“哈哈。”全班同学都捂着嘴偷笑。

“我看你小子是闲的快死啊,这样吧,你绕操场跑五圈,给大家做个示范。”老班扶了扶眼镜,厉声道。

“哈哈哈。”有人实在憋不住笑,只得狂捶腿。

我很同情地看了徐骁几眼,然后转过身,默默地偷笑去了。

Ⅳ.执手相看笑脸

某日体育课。

体育老师请了病假,代课老师大手一挥说:“你们自由活动吧,注意安全。”然后全班都沸腾了,不对,用“炸锅”来形容更加确切。

我同桌毅然决然地回班睡觉,看着她“潇洒”的背影,我十分纠结,要不要留在外面晒太阳呢?还是回班写作业?

孙胖子又组织一群同学丢沙包——一种非常没有创意却异常受欢迎的游戏,而我则站在一旁围观,孙胖子仍旧很反感我,他不想我一起玩,别人也说不得什么,毕竟犯不上为了一件小事得罪人嘛。

徐骁很潇洒地接了几个球,把“死掉”的队友“救活”了,十分嚣张面带挑衅地望向对面的投球手,勾了勾手指道:“来打我呀!”

“徐骁,你这个小婊砸!”对面的陈竹竿怒了,对着徐骁一顿猛打。

然而徐骁身体灵巧得很,应付自如,竟也不在下风。

徐骁玩累了,主动站在那里,让陈竹竿给打中了,在另一队一顿击走相庆中,下了场,站在我身旁。

“你干嘛呢?怎么不和大家一起玩?”徐骁双手插兜,偏头问我。

我只是摇了摇头,轻笑。

我怎么能不想呢。在心底暗道。

徐骁的队友接中了球,欢呼着示意徐骁上场。

“玩累了,让她替我上吧。”在我愣在一旁之时,徐骁把我推进了场中央。

孙胖子脸色阴沉,但碍于大家都在,也没多说什么,倒是一个劲儿地“打”我。

我十分慌乱地在场上东奔西跑,偷瞄了一眼在一旁站着的徐骁,只见他坏笑着朝我挤挤眉。

阳光洒在脸上,汗如雨下,奔跑着的激情,在赛场飞扬。

青春如吾,执手相看笑脸,且歌且行。

Ⅴ.匆匆那年

在名为岁月的洪流中,我与很多人从相识到相知。眨眼间,三年过去了,随着老班最后一场绵长的心理课落下帷幕,很多东西注定要结束了,又有很多东西开始了。

毕业典礼那天,徐骁作为学生代表上台讲话。他操着一口纯正的普通话,声情并茂地告诉我们回望过去,珍惜现在,把握未来。

我坐在茫茫人海,望着台上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突然觉得阳光好刺眼。

我们唱着歌跳着舞走完了这段璀璨的年华,纵使千般不舍,万般无奈,也不过只能唏嘘喟叹一番,留下一个浅浅的拥抱,一声诚挚的祝福,还有一杯载着浓浓情愫的老酒。

望着正在同好哥们拥抱的徐骁,突然觉得岁月真他妈不是个好东西。

少年额角那缕发丝仍旧凌乱,那明媚的笑容淡了,成了载着忧伤的云烟。

老班揉了揉酸涩的双眼,重新带上眼镜,淡淡地说:“徐骁,你给大家唱首歌吧。”

“好啊,那就唱《兄弟抱一下》吧,大家说好不好?”徐骁微笑着站在讲台上,拿着黑板擦做话筒,问道。

“好!”陈竹竿一把揽住孙胖子,嚷道。

连我那人淡如菊的同桌也浅浅应了声:“好。”

我想大家都是舍不得的,纵使如我这般的局外人,也是舍不得的。

徐骁淡淡瞅了我一眼,然后开唱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就像黑夜密林里一缕细细的白月光,留下深深浅浅的斑驳影子,照亮空洞的岁月和百转千回的路。

Ⅰ.命里无时莫强求

高中三年,我一直安安静静地维持着我的老实本分的农村孩子的形象,看着徐骁带着手机把玩,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羡慕,更没有所谓的嫉妒。

毕业典礼结束后,老班示意我们从他那领了准考证,就可以“滚蛋”,回家备考去了。

我看着徐骁和陈竹竿去领准考证,便也跟了进去。

“小崽子,加油啊。”老班拍了拍徐骁的肩,不无感叹地说道。

“嘿嘿,那必须的,谢谢老师。”徐骁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眼底满是真诚,回应道。

“徐骁,我也看好你哦。”陈竹竿挑了挑眉,勾住徐骁的肩膀道。

“哈哈,哥们我是谁啊!必须牛逼!”徐骁有些张狂地笑道。

“你就吹吧,丫的。”陈竹竿一把推开徐骁,笑道。

“好了,这三天好好把握,祝你们取得好成绩。”老班把准考证递给徐骁和陈竹竿,说道。

“老师,那我们走了。”陈竹竿拉着不情不愿的徐骁走了。

我深深看了一眼那少年清瘦的背影,在落日的余光里拉的细长。

“老师,我来拿准考证。”转过头,我对着老班微笑道。

擦肩而过是种毒,让你又是欢喜又是忧愁。

高考那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人流里,碰见了熟人互相鼓气一番,也便各奔各路了。

我一直在来去的人流中四处张望,却始终没有看到徐骁那熟悉的纤瘦背影。

多想在高考之前同他说句鼓舞的话,说句“你好好加油,如果有机会,我们考到同一所大学吧”,但是我不能,就好像那日的擦肩而过,毫无挽留,早已注定了什么。

命里无时莫强求,我提笔答着卷子,想着那个少年认真地模样,想着岁月里淡淡的流光,无限青葱的年华里,那首早就被唱了千万次的歌。

他的声音那样清亮。

Ⅱ.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高考结束,我开了家里的老台式电脑,注册了个QQ号码,掏出藏在书柜底的那本笔记,翻开记在上面的QQ群号,申请加班级群。

刚刚进群,就被同班同学们的刷屏速度震撼了,徐骁是最快的那个,至少在我当时的认知里,没见过比他打字速度更快的人。

我轻轻按了个“嗨”,然后就匿了,默默窥屏。

徐骁似乎看到我了,艾特了我一下,说:“你怎么才来。”

不是问号,是句号。

我大概可以猜到他满脸委屈的小奶狗形象,顿时对着电脑屏幕“噗”地笑了出来。

“嘻嘻。”我神慢地打了两个字,艾特徐骁,算是回应。

“滴滴”,我申请徐骁做好友被同意了。

“在干嘛?”我思索了半天,终是打了三个字发过去。

“水群呗。”徐骁秒回了一句。

“看你打字很快嘛。”我慢悠悠地回。

“是你太慢。”徐骁发了个白眼给我。

“额...”我无语,不理他了。

“对了,明天下午班级散伙饭,你知道吗?”徐骁沉寂了半天,突然发了一句。

“啥?”我傻愣地回了句。

“傻吧,我一猜你就不知道。”徐骁发了个“衰”的表情给我。

我感觉自己被鄙视了,打算私戳群主去问,结果徐骁就是群主。

“好吧,我不知道。”我无奈地回了他一句。

“明天下午两点半,锦江阁。”徐骁秒回。

“哦,知道了,谢谢。”我发了个“憨笑”的表情回应。

“嗯。”徐骁似乎很忙,草草回了个字,就无话了。

可我却有些小兴奋,一想到明天就能见到徐骁,突然觉得很开心。

这是等待高考成绩出来之前这段时光里唯一的曙光吧,我想。

第二天同学聚会,看着酒桌上衣着各式各色的一班人,我突然觉得我好像在另一个世界,一个只有黑色和白色的世界。

徐骁来的有些迟,坐在老班旁边的位子上,而我则与他“隔桌相望”。

该敬酒的敬酒,该吃菜的吃菜,我看着徐骁一杯一杯地喝着酒,突然有些心疼他。

他说他胃不好,某日吃的午饭太硬,捂着肚子瘫软地趴在桌上半天。

我皱着眉凝视着徐骁,他似乎也注意到我灼热的视线,朝我淡淡微笑了下,扬了扬酒杯。

“宋天晴同学,你是不是也得敬我一杯啊?”老班被全班同学一哄而上,灌得微醺,突然朝着酒桌上默默吃菜一言不发的我道。

我惊愕地放下筷子,倒满了酒,起身道:“老师,我敬您,感谢您三年以来的照顾。”我实在不会说什么场面话,只是短短地说了一句话,与老班碰了碰杯子,就一饮而尽了。

陈竹竿在一旁拍手叫好:“爽快!谁说女子不如男?徐骁你个小婊砸你看看人宋天晴!”

徐骁凤眼微眯,脸颊有些苍白地看向我。

我有些尴尬地坐了下去,被徐骁一顿灼热赤裸的视线盯得十分不自在。

酒局过后,陈竹竿扶着有些醉的徐骁走在前头,我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随着全班同学去往KTV。

徐骁和我至始至终也没说过一句话,可是那时我想,能够默默地看着他,望着他的背影,也就足够了,不是吗。

KTV刺眼的背景灯和嘈杂震耳的音响让我不适,而徐骁则是懒懒地倚靠在孙胖子身上,看着群魔乱舞。

老班点了一首老歌,声音沉稳有力,只是没一句在调上。陈竹竿顺势点了个《愿得一人心》,抢了话筒扔给徐骁,让他唱。

徐骁拿起话筒,顿时变身情歌小王子,华仔附体,给大家灌了一碗鸡汤。

我倚着沙发,看着屏幕上徐徐变幻的歌词,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徐骁唱了歌,起身跟老班说了什么,然后拍了拍陈竹竿的肩膀,转身同我挥了挥手,推门而出。

我以为他只是暂时出去了,便没多想,继续被魔音洗脑。只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仍不见徐骁回来。我有些慌了,看着谈笑自若的陈竹竿,我忍不住拿出手机,给徐骁发了条消息:“你人呢?”

大约过了几分钟,徐骁回道:“我坐火车回家了。”

“你家不是在L市嘛?”我有些惊愕地问道。

“我家在B市。”徐骁发了个“吐舌头”的表情,而我却笑不出来。

“那你怎么......”我欲言又止。

徐骁没有回复,许是火车上信号不好,没有收到吧,我想。

他要离开了,就这样,从我们相遇的地方回归。我舍不得,好舍不得,像是一颗心被人揉来捏去,堵得慌。

“徐骁,我喜欢你。”我轻轻打上这句话,又删掉,再打上,再删掉。

纠结什么,大不了被拒绝。我的心底有另一个声音响起。

从来不敢尝试的我,突然想给自己一个大胆的机会,想给自己一个努力追求爱的机会。

我重新打上那几个字,像凝视珍宝般地点击“发送”,止不住狂跳的心脏,颤抖着关了网。

我不敢想徐骁会怎样回应,更害怕在被他拒绝之后连朋友都做不得,可是我想试一试,我怕自己后悔,如果就这样失去了,也许再也没有机会。

徐骁,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我在心底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模糊而迷茫地一遍又一遍摸索着手机的屏幕。

晚上回了家,迫切知道答案的我开了网,只收到徐骁的一条消息:“一句就完了?”

我顿时觉得自己的心又一阵猛跳,想要逃脱胸膛的束缚,跑出喉咙,飞到徐骁身边,问他。

“你呢?”我戳了一下又一下屏幕,打了这两个字。

“我也挺喜欢你的。”徐骁那条消息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脑子当机了,变成一团浆糊,根本不能思考。

我傻呵呵地对着屏幕呲牙猛笑,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你是答应了?”我舔着脸问道。

“嗯,我们试试吧。”徐骁发了个“亲”的表情,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都被萌化了。

“我真的好幸运。”我情不自禁地发道。

“怎么说?”徐骁疑问。

“第一次表白就被接受了。”我道。

“那你确实很幸运。”徐骁发了个“猥琐笑”。

“徐骁......”我想说些什么,可一时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一时竟无话可说。最后只打了句:“早点休息吧,晚安,爱你。”

徐骁淡淡回了句:“嗯,晚安。”

我把同徐骁的聊天记录上上下下读了十几遍,惊喜地揽着手机入眠。

一夜好梦。

Ⅲ.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高考成绩出了,有人欢喜有人愁。

班级群里一堆人在讨论着成绩,我起的较晚,十二点左右才登陆了系统查成绩。

不好不坏的结果,虽然比预期差了很多,但是相对来说也算是好的。

我打开联系人列表,私戳徐骁。

“考的怎么样?”我问。

“一般般。”徐骁应了一句,发了个“吐舌”的表情。

“你说一般般就是很好了。多少?”我发了个“白眼”的表情。

“620。”徐骁回道。

“不错,好厉害。”我鼓掌,只是和我的分数还相差一些。

突然有些惆怅,我问:“徐骁,你想报哪个大学?”

“南理。”似是在思考,过了约摸几分钟,徐骁回道。

“哦。”心隐隐空了一块儿,无形中一把大手在上面掏了个洞,我说:“徐骁,我也报南京的大学好不好?和你在一起?”异地恋会很辛苦,我怕自己留不住你。后面那句话,我憋在心底,一直没有说。

徐骁淡淡回了一句:“好啊。”

“徐骁,我很喜欢你,你知道吗?”我的眼底蓄满泪水,自嘲道,然后关了手机。

家人劝我报哈工大,离家近,还能进好专业。我只是笑着摇头,说:“妈,我想去南京上大学。都这么大了,想自己出去闯一闯。”

我妈眼眶湿湿的,声音哽咽:“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就按你的想法来吧。”

我毅然决然地在第一志愿处填上了东南大学的名字,为了爱情,不忍去看父母无助的眼神,宁可浪费自己的分数,也要选择了一条未可知的路——因为那条路上有徐骁在。

曾经那么年少,傻傻地痴恋着,以为就算不能考到同一所大学,也至少在同一个地方,我们的心就还是近的。

脑海里突然回响起一首歌:“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我很害怕,如此不完美的自己,又是否留得住徐骁。可是我又舍不得,苦苦暗恋了三年,既有了因,又何不努力去求果。

提前批随意选了个学校,我便提交了报考表。

我想,我终于可以和徐骁在一个城市了。

“徐骁,我报了东南大学。”我浅笑着发给他,觉得自己像极了爱情里患得患失的傻逼。

“嗯。”徐骁应了一句,便再无他话。

“你在干嘛?很忙吗?”我忍不住问道,就好像这一生的时光都被压挤着,如果我不分分秒秒地抓住,它便会从我指尖溜走。

因为太在乎,因为太爱,所以时时刻刻想着黏住他,守在他身边,哪怕只是沉静的凝视,也好。

“我在打游戏。”我似乎从那五个字里面看出他的不耐烦,回道:“那你忙吧。”如果可以,我一辈子都不想对他说这句话,我多么想告诉他:徐骁,我不想你打游戏,我想你陪我。

徐骁听不到我心里的话,而我那时也羞于说出口。活了二十年,仍旧是一张白纸,能够给自己鼓气尝试去跟喜欢的人表白,对我而言,已是莫大的改变了。

我轻轻摩挲着冰冷的手机屏幕,黑了再按亮,一次又一次的。

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默念,徐骁。

晚饭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我滑开锁屏,惊喜地发现竟是徐骁主动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在?”那么简单的一个字,却比千万个字有用的多,因为发的那个人,是他。

“我在。怎么了?”我一边傻笑着,一边迅速回道。

“明天我回L市,跟陈竹竿去KTV唱歌,他带女朋友去,你也来吧。”徐骁一股脑儿地发了过来,我很惊喜地回道:“好。”

“那我们下午一点一中门口集合吧。”

“好。”心底千万般情绪涌起,我开心地捂着脸傻笑。

在那样一个暮色低沉的秋日,萧瑟秋风卷落了无数叶子,可我心里的那片叶子,还绿着。

人生第二次去KTV,我没有再皱眉,而是忍不住满脸的欢喜。

徐骁淡定地领着我轻车熟路地进了包厢,陈竹竿正揽着女朋友卿卿我我,看着徐骁推门而入,起身给他一个熊抱,却震惊地停住了——他看到了我。

“啧啧,徐骁,什么情况?”陈竹竿的视线在我和徐骁之间来回穿梭,一脸坏笑道。

徐骁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样子:“就你看到的那样。”

陈竹竿一把揽住徐骁,一脸赞许:“哥们你行啊,连小学霸都搞定了。”

徐骁挑眉把他的手拍回去,道:“滚!别瞎说。”

“嘿嘿,嫂子好。”陈竹竿也不介意,转身朝我道。

“嗯。”我有些尴尬地点头,找了个位置坐下,静静地看着徐骁和陈竹竿你来我往,唱着一首又一首歌。

徐骁的声音很好听,加上那一身的痞气,满脸不羁和潇洒的模样,不知迷倒了多少女生。我突然有些窃喜,这样一个帅气聪明的痞子是我男友。

“嫂子,你也来首歌吧?”陈竹竿拿着麦,兴冲冲地跑到我面前。

“我不会唱歌。”我尴尬地摆了摆手,拒绝道。

“《愿得一人心》怎么样?新出的,你肯定会。”陈竹竿挑眉。

“额,行。”我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徐骁,切歌。”陈竹竿一把把麦递给我,高声冲徐骁道。

我的心情有些沉重,在幸福甜蜜与失落彷徨的双重烈焰之中,缓缓地开了口。

“曾在我背包小小夹层里的那个人......”我的声音冷硬,唱歌跟念歌词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可是至始至终我的眼眶都湿润着,那歌词的一字一句,都像一个个的魔咒,让我深深地陷在其中,让我哽咽,泪流。

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徐骁,我多么希望你就是那个人,陪我走过一生风风雨雨的人。我在心底默默地想。

唱完那首歌,我摊倒在软软的沙发上,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还有全部的心力。

那一年盛夏,心愿许的无限大,我们手拉手也成舟,划过悲伤河流。

Ⅳ.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徐骁,你要回B市了吗?”我和徐骁并行在喧嚣的马路旁,我道。

“嗯。”徐骁点了点头,在夕阳的余晖里,背影拉得瘦长。

“我送你到车站吧。”匆匆见了一面,又要作别。纵使我的心头有千万般不舍,却也只能把冰冷的眼泪吞回肚子。

我暗自告诫自己:没事的,上大学之后我们还能经常见面。更何况,我们在一起了。

“徐骁,这个假期打算干嘛?”我微微偏头,凝视着少年俊秀的侧脸,瘦削的像是被岁月打磨的通体光滑的翡翠。

“玩游戏,跟同学聚餐吧。”徐骁望着悠长的路,目光熠熠生辉。

路边花坛里的花,绽放了一个夏日的精彩,也都默默地谢了,回了泥土的臂弯。

我站在长长的站台之上,看着渐行渐远的火车,在幽深的岁月里,绵延成一道光,消逝了。

只道了声清浅哽咽的“再见”,连拥抱都羞于给予,我想我大概会这样闷乎乎羞答答地走完一辈子。

夜色弥漫,漫天繁星盈盈闪烁,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静静地注视着薄凉的月光刺破重重黑暗,在苍老的皮肤上留下点点清凉。

以后许多年,我走过许多的路,也看过了许许多多的风景,却始终只是一个人。

无人可以言说。

徐骁,你和我走散在了哪里呢?

Ⅰ. 我有长恨与美酒,同我饮尽这杯万古愁

窝在家里等待录取结果无疑惹得人身心浮躁,在我所有的耐心几乎要被消耗殆尽之时,班级群里突然有人说,提前批的录取结果出了。

我倒没怎么在意,因为我的提前批是随便报的,故意报的很高,并没指望能被录取。而徐骁报的都是南京的大学,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徐骁突然在群里发了个截屏,我有些好奇地点开,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明晃晃的录取结果,顿时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徐骁在提前批被录取了,不是南理,是华理。

群里,陈竹竿感叹:“徐骁,你小子运气蛮好啊!”

徐骁发了个“酷”的表情:“必须帅!”瞬间就被无边无际的恭喜淹没了。

我看着那样一个结果,和着满屏的恭喜,突然觉得我的一切的努力都化了沙,流失在现实面前。

我没有问徐骁为什么,只是附和着大家,道了句“恭喜”,然后关了手机,扔在一旁。

冥冥中,好像听到有一个声音在说:“傻姑娘。”

我有些不争气地笑着哭了,眼泪如泉涌,自以为构造的堪称完美的世界在现实的面前显得那样脆弱,顷刻间便土崩瓦解,丝毫不剩。

我们只是约好了,但不一定要做到是吗?

我们只是约好了,但不一定能走到最后是吗?

我们只是约好了,但是都躲不过现实是吗?

徐骁你这样抉择,叫我如何是好?叫我如何对得起泪眼弥漫的父母?是的,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只是因为我想去有你在的地方,可是如今你不在了,我还苦苦挣扎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

前面是没有光的,没有你的,我一个人的黑夜。

我有长恨与美酒,谁来同我饮尽这杯万古愁。

Ⅱ.人生若只如初见

“徐骁,我被东南大学录取了。”那之后很多天,我没有再同徐骁说过一句话,直到我的录取结果也出来了。

“恭喜。”徐骁回道。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我觉得自己和他之间那道原以为深密的联系,彻底被撕裂了,从里至外的,从头至尾的。

可是我不想失去他,我害怕自己心痛,害怕自己哭泣,像他被华理录取那天一般地,一个人窝在角落里,默默地颤抖着哭泣。

我害怕我的在乎成为一柄剑,反过来刺进我的心房。

我害怕自此以后徐骁不在乎我了,从相距千里,最终到咫尺天涯,曲终人散。

我好害怕,怕那不真切的沟壑,斩断一切的丝线,让我和徐骁再无交集。

可是无论我怎样挣扎,怎样百般欺骗自己,怎样用力止住自己不去想,我其实都清楚地知道,我和徐骁,早已经不可能了。

我从联系人列表里找到那个看了千百遍的头像,流着泪打开对话框:“徐骁,我们分手吧。”

“我从不认为我们在一起过。”徐骁回道。

面对着冰冷的显示屏,我突然觉得我一切的伪装都被撕破了,那些隐藏在细密的裂痕,和早已被风沙腐蚀地千疮百孔的唯一一条纽带,从一开始,就只是我一个人的苦苦求索。

“那,祝你幸福。”我突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对这样一个残忍的结局,也许一开始就不该欺骗自己,撕心裂肺地去爱。

我抱着东南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跪坐在一中的校园里,大声痛哭。

我们不曾在一起过,那只是我臆想的爱情。我一再地重复着,让自己相信这样一个事实。

那天阳光很刺眼,微风温和地吹拂着我的脸颊,却让我觉得生疼。

人生若只如初见,徐骁,大概我一开始就止步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了?就不会这样地,如同行走在茫茫沙漠里,毫无方向的孤单的苦苦求索着,自以为会永久的美好明天。

Ⅲ.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我花了两年的时光去抚平伤口,伤口化脓了,就重新撕开,浇盐,痛够了,就麻木了,就不痛了。

徐骁早已在大学处了新女友,在群里发了照片,是个很有气质的女孩。

而我如今仍旧单身,脑海里徐骁的身影淡了,声音也渐渐远去了,只是那样刻骨铭心的感觉仍然还在。

徐骁,如果你看到这篇文,坚持着看到了最后,我想我的努力也就不留遗憾了。

我始终忘不了你,即使你的面庞模糊了,记忆褪色了,可我曾真真切切刻骨铭心地爱过,在青涩年华里,用着全部的心爱过,深沉的喜欢过你。

你是我高中三年万丈黑暗里唯一的光芒,也是我生命的救赎,虽然最终你离我而去,但我不恨,甚至深深感激你,感谢遇见,也感谢错失,让我生命里曾经有过绚丽一笔,在迷茫的岁月里,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精神臂膀。

大概从此以后,我爱的每个人身上都会有你的影子,因为你是印在我灵魂里绝无仅有的颜色。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徐骁,祝你幸福。

(全文完)

我把我的歌唱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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