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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那条小河……

“ 你们这些兔崽子 ”

(一)洗坏了无数条毛巾

小时候,我是在姥姥家长大的。姥姥家在一个矿区的小村里,小村有个洋气的名字叫西南沟,可能因为有一条小河沟,我们这个村在西南方向吧。这个小河沟是村里妇女聚集的地方,每天去有各种各样的八卦新闻。当然小时候的我还不懂什么是八卦,但是我和妹妹(二舅的女儿)特别喜欢去玩水,美名其曰“给家里洗衣服”,其实我俩根本不会洗衣服,于是就每天都拿上家里的毛巾去河边的大石板上敲打,一天去个两三趟,家里的毛巾都是姥爷单位发的白毛巾,质量不是特别好,比较薄,洗了没几天就被我洗坏了。妹妹家的也是,洗烂了以后我们俩也不敢回家,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姥姥来找我俩,我俩才说了实话。姥姥自然脸色很不好,但也没有说我们俩,只是自己在碎碎念“两个败家的丫头,家里的毛巾都不够用,还给洗烂了,哎,怪不得家里的肥皂也用的这么快……”,我和妹妹就偷偷笑,不出声,还手牵手相互传递力量,以示鼓励。

(二)被村里妇女们咒骂

没办法继续“洗衣服”了,我和妹妹就少了很多乐趣。女孩子玩的还是文静一点,我们俩在哥哥(大舅的儿子)的鼓动下,决定和男孩子们一起玩了。小河的下游都是妇女们洗衣服的地方,为了捉弄他们,我们6个小孩子就一起走到小河的上游,找来河岸边的石头,一块一块把石头垒起来,形成一个蓄水池,等河水积蓄得要冲垮小石坝的时候,我们就赶快把河池搅浑,然后再把石坝推翻。这浑水就哗啦啦地流下去,然后我们赶快躲到草丛里去。一会就听见下游的那些妇女们扯开嗓子骂人了“你们这些兔崽子,让我们抓到就打死你们,一天天的不学好,就知道祸害人……”。也真有气性大的婶子比较较真,会走到上游来抓我们,我们老早就藏好了,哪能让他们抓到!看着他们走开了,河水也慢慢清下来,她们也就继续洗衣服了。我们再悄悄地溜走!虽然他们没住到我们,但是村里就那些个小孩,不用想也知道有哪几个,她们再凶悍也只是吓吓我们,不会真的动手打我们。毕竟那时候乡里乡亲还是很亲近的,不像现在的人际关系,表面功夫太多,真正可信赖的人太少了!

(三)冬天里的天然大冰场

我们大东北的冰天雪地肯定不是盖的,三九天一来,小河就冻得很结实,几个人找到上面去也不会塌陷下去。我们这些个调皮鬼怎么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条件,自然是一人抱着一个爬犁,在冰面上打爬犁,或者干脆就打滑出溜,只有有鞋子就能参与,哈哈哈,只是很费鞋。玩爬犁的时候很容易摔跤,摔得四仰八叉的。还有运气差的,爬犁可能会掀翻,整个人甩到冰面上,不受控制地一直向前滑。还有运气的更差的时候,虽然很多冰面都是冻得很结实,但不排除个别地方还流着活水。我们几个人经常玩着玩着就发现有人掉进去河水里去了,大伙看着掉下去的小伙伴先是笑上一会,然后才把那个人拉上来,还要继续吓唬他,回家了肯定要回婶子揍一顿。原本还乐呵呵地的小伙伴,立马就哭起来,在加上寒风吹来,沾湿的衣服穿在身上可是要把人冻坏的。我们就拉上哭着的小伙伴,赶紧回家。

(四)小河现在已经干涸了

时过境迁,现在西南沟里已经没有剩下几户人家了,大多数都搬走了,儿时的小伙伴也无法再联系上,想一想还是有点遗憾!就连承载着我们这么回忆的小河也干涸了,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多趣事一样。询问还住着的老邻居,他们说:“可能是山上的水源不充足了,所以这小河也就一点一点消失了。”现在只有回老家去祭祖扫墓的时候,才踏足那个童年里熙熙攘攘红尘气息浓厚的小村子,走过曾经熟悉的土路,留给自己的只有那么美好了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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