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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太清:人生起落是过客,荣辱不惊太从容

8岁,她顶着罪臣之后的帽子,在没落贫寒的家境中度过。

26岁,她凭绝世才华嫁入贝勒府,集万般宠爱于一身,夫唱妇随,羡煞旁人。

40岁,她痛失所爱,将满腔悲情化为才情,写下无数诗歌。谁成想,因为他人一首诗,惨遭陷害逐出贝勒府。

60岁,她荣归贝勒府颐养天年。有些人,一生注定命运多舛,大起大落。身处巅峰不狂妄不骄气,堕入低谷不抛弃不放弃,她就是清代女词人顾太清,世人皆言“满洲词人男有成容若,女有顾太清”。

顾太清,原名西林春,满洲镶蓝旗人,大学士鄂尔泰的后人。鄂家本是名门望族,受文字狱牵连,家族日渐衰弱,但即便家道中落,太清的才情依旧无法掩盖。

翠柳丝丝抽新绿,翩翩少年郎尤其惹人瞩目。顾太清虽为娇媚娘,却不肯禁足深闺,时常以男儿装出行,在她的世界里,俯仰皆是诗词,随口吟诵“最是一年春好处,烟柳空蒙。”潇洒的气派让人驻足观望。

倘若与《红楼梦》中的众美燃香赛诗,太清必定不输于宝黛。她才思如泉涌,落笔顷刻成诗词。

心向世界,使得她的诗词绝不囿于闺怨的小女子格调。既有女子之温婉柔情,又兼有男儿之风流洒脱。“淡扫花枝待好风。瑶台种,不做可怜红!”

一时间,引无数才子竞折腰。海棠树下感叹道:“万点猩红将吐萼,嫣然回出凡尘。”秋日里赏菊便是:“野人知趣甚,不向炎凉问。老圃好栽培,菊花五月开。”

是女子安身立命的根本,在精进自己的道路上狂奔,必定会遇见更美好的生活。

贝勒爷奕绘在喝酒谈诗时偶遇太清。初遇伊人,明眸皓齿、面若桃花、静如弱柳扶风,动则流畅洒脱。

奕绘自觉相见恨晚。当得知眼前的美女就是慕名已久的词人太清时,更是心神激荡、难以自持。他款款地走近太清,恳切自然地表白自己爱慕已久的心迹。

太清也早闻奕绘的才名,又见他俊朗洒脱,谈吐高雅,目光里全是切切深情。太清不觉羞红面庞,心下情愫已暗生。

“久别情已熟,交深语更繁。”太清对奕绘的爱意流于笔端。“雁在天,鱼在水,谁寄近来话?”

同样思念成灾的奕绘费尽周折,历时数年,才争得太清嫁入贝勒府的佳偶天成。

如果爱,请深爱。爱上那个对的人,并排除万难护她周全,幸福的曙光终于照亮他们的天空。

“花气霭芳芬,翠幕重帘不染尘。”

26岁,太清成为奕绘的侧福晋,奕绘为太清修建了霏云馆、清风阁等别墅。

奕绘携太清在亭台阁榭中闲看花开花谢,漫看云卷云舒。“楼外绿荫深,凭栏指点偏东。”

一对佳偶的柔情蜜意融入楼内亭外,倩影相拥。恰似“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窗外清雪漫卷西风,窗内伉俪溢满柔情。奕绘神采飞扬地讲述,太清全神贯注地倾听,时而与奕绘议论几句,不知不觉,三更的锣声清晰传来,两人不觉相视莞尔。

好的婚姻就是你倾诉我倾听,在我懂你的心弦波动中擦亮每一个平凡的日子。

在这样的相互提携中,夫妻二人携手在文坛大放异彩。

太清的《天游阁集》、《东海渔歌》与奕绘的《明善堂集》、《南谷樵唱》对称命名,交相辉映。

婚姻是两个人携手并进的终身事业,在婚姻中愈发优秀才是优质的婚姻本色。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随着40岁的奕绘英年早逝,琴瑟相合的生活戛然而止。

爱人已经远离,日子依旧要过下去。太清和闺蜜结“秋红吟社”,以诗寄情,慢慢从丧夫之痛之中走出,重新回到公众视野。

生活中的变故虽猝不及防,但不能束手无措,要在困局中找到突破口,才能奋勇前行。

奕绘的生前好友龚自珍常行走于贝勒府,与奕绘谈诗论道,与性格洒脱的太清趣味相投,亦师亦友。

然而龚自珍的一句:“一骑传笺朱邸晚,临风赠与缟衣人。”竟然将太清卷入旋涡之中,不怀好意之人把缟衣人附会成太清。府中嫡长子载钧以玷污家风之名,把太清和两个子女赶出贝勒府。

蒙冤的太清无处申诉,“呜呜儿女啼,哀哀摇心旌。”面对穷困潦倒的生活和世俗流言的压力,太清陷入痛苦的泥潭。

入夜,窗外风吹雪落,窗内寒意更添。太清披衣望清月。“短烛烧残,长更坐尽,小篆添些。”

此情此景,却不见奕绘呵护的身影,又顾念一双熟睡的儿女,她不禁惆怅地叹息。

太清又转念想起龚自珍的诗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不觉暗自沉吟,自己虽然已成昔日落花,此时更应依托大地,用自己的力量温暖他人,也给儿女撑起一片广阔的天空。

太清在大起大落的人生中领悟到人生的真谛。“一番磨炼一重关,悟到无生心自闲。”她安然接受生活的变故,心定神闲,生活的苦难无法动摇她坚定的内心。

在疲于生计之外,她依然笔耕不辍,不断精进自己。她在晚年写就小说《红楼梦影》。在词人的盛名下又多加一个小说家的称号。

“暖处有、星星细草。看群儿、缘阶寻绕。”在她的慈母胸襟及言传身教的感召下,儿女都多有成就。

最好的家教是做最优秀的自己,让自己的绽放带给孩子最美的春天。

20年后,载钧病逝,由顾太清长孙继嗣。太清得以回到贝勒府颐养天年,以79岁高龄善终后与奕绘合葬于大南峪别墅。

太清犹如一艘漂泊在海浪中的小船,无论是在浪尖还是在浪底,她始终坚定地把船舵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安然地把船行驶到终点。这正是:人生起落是过客,荣辱不惊太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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