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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被抓

过完年,我和小武又回到了我们的小镇。有一天在我在家复习那些看了无数遍的光碟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是万尼亚吗?”

“是”

“你买木材吗?”

“你哪位?”一般客户是不这样问的,我提高了警惕。

“哦,我是谢尔盖介绍来的。”谢尔盖是一个我熟悉的客户,听到他认识谢尔盖 ,没那么紧张了。

“有时间吗,可以见个面聊一聊吗”他接着说到。

“好吧”客户就是资源有这个机会我当然不能漏掉。

是两个年轻人,一个精瘦,另一个个子不高但是很壮实。见面谈好了价格等,一切OK。说好了两天后到货。

过了两天,果然给我打电话了。来到货场准备接货。打完招呼当我问他运货的车在哪的时候,他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在我眼前一晃,我还没看清就装了起来。说:“我是检察院的侦查员,现在需要你和我们走一趟,调查关于木材非法交易和经济犯罪相关的案件”听到这,我的心一沉。完蛋了。中招了。

我别无选择的跟着他们上了车,路上心里各种盘算,有些事其实是挺矛盾的,一般在这的警察查到中国人,都是为了钱,大部分直接给点钱就完事了。大部分的中国人也是这么做的。但是其中也有一些是不要钱的,这就比较棘手了,如果你企图给他钱,本来没什么事,就这一条,企图贿赂执法人员,就够受的了。有人因为这个都被送进了号里。

“要不,我直接给你们交一些罚款吧?”在车上我试探着问。

"怎么?你这是要企图贿赂我们?”前面那个精瘦的人回过头直直的看着我说。

“不,不是,我是问问可不可以”我看事情不对,急忙辩解道。

他回过头看着前面说“想那样的话也行,两万美金吧”他说了一个不靠谱的数字。

我彻底失望了,他们不吃这一套。心里有有点担心,因为没人知道我去哪了。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哈巴的检察院。

进了检察院,把我送到一个小房间,我不知道算不算审讯室。前面架着摄像机,旁边有翻译,记录员。那个精瘦的年轻人开始问话:

“你认不认识刘?” 刘是海哥,都这么叫他。

“你们在这主要干什么?”

“你们怎么交易?” 一连串的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怕说多了把海哥牵连进来,干脆就都矢口否认。

他冷笑了一下,接着从旁边的桌子上拿来了一部笔记本电脑,放出来了一段录音。里面传来了一段熟悉的声音,是我的声音,电话录音。 里面有挺多段录音,有我和客户的,有我和海哥的。听的我心惊胆战,之前在电视里才见识过的电话监听,这回是真的见识到了。明明白白的证据摆在那,连否认我都不知道怎么否认。我又装迷糊周旋了一段时间,这时他把之前收走的电话递给我,

“什么都不想说?你给你们的老板打个电话吧“ 我拿着电话,不知道该不该打,打的话我怕这又是一个圈套,不打的话没人知道我在哪,发生了什么。想了想,这件事情似乎不是我能解决的了的,打吧。 

电话接通了,我和海哥说了一下这面的情况。海哥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临挂电话的时候说了一句“别着急,等着”

电话打完后,又回到那个小房间。有反复的问了一些细节问题,我避重就轻的回答了一些。他们肯定是相当的不满意了。最后一直到差不多5点多。他关了摄像机,翻译和记录员都走了,只剩下我最初见过的那两个人。

“亲爱的。,这回官方的问话结束了,现在是咱们非官方的聊天了,你看都5点了,正常我们都该下班了,因为你,什么都不想说,我们现在还下不了班,这样的话咱们该以我们的方式进行一下谈话了。”他拿出了手铐,把我反铐到椅子上,手铐扣的很紧,我觉得我的手有些不过血了,反扣着的姿势也很不舒服。

他搬了一张椅子,坐在我对面,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问 

“刘是谁?”

我摇了摇头,还没等我摇完头,一拳就打到了脸上,头在嗡嗡作响,空白了片刻,嘴里涌出了咸咸的腥味,应该是腮被打破了。

“刘是谁?”

他接着重复这刚才的话。脑子经过刚才短暂的空白后,我抬头看着他,还没等我想好说还是不说,或是怎么说,又一拳迎面砸了过来,脑子又是一片空白,这一拳大概是打到了鼻子,我觉得有热乎乎的东西从鼻子流了出来。

“刘是谁?”

他接着问,我的脑子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空白状态回过神来。肚子上又挨了一拳,这一拳让我肚子里的胃液胆汁之类的差点从口里挤出来,肚里里一阵绞痛,半天没有喘过气来。我TM感觉他不是想问我话,是TM想找个理由揍我。每回还没等我脑子回过神就招呼。他的拳头真是TM实惠啊,一拳是一拳,绝不弄虚作假,童叟无欺。

记不太清多少拳了,大概是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他接了一个电话,出去接的,我不知道说的什么。总之回来以后,把我的电话和护照给我,告诉我可以走了,还TM的和我说了一声再见。再也不想见了。

我从里面出来,用袖子擦了擦脸上快干了的血,沿着街道慢慢的走着,我不想哭,可是眼泪止不住,不停的流,尽管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流泪。不是因为疼,是觉得憋屈,被人绑着揍,却不能还手。也是觉得整着一千多元钱,却遭遇这些,觉得不值。眼泪一边往下淌,一边往外吐着嘴里的血沫。电话响了,是海哥打来的,问我现在是不是出来了,然后告诉我在一个附近不远的地方等我。接完电话,我赶紧把脸上的裂痕擦干,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懦弱。

海哥接着我说“兄弟,受苦了。”

是海哥找的人,通过关系把我放了出来。

第二天,肚子里面五脏六腑像都调了位置,眼镜肿的几乎看不到东西,腮像嘴里含了一个馒头,不过还好,牙总算没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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