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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对不起你

爸爸妈妈我想对你说...

我爸妈的相识就和很多长辈那样,是媒人介绍的。

我的妈妈贵州苗族人,外公很早就去世了,外公还在的时候她和大姨念过书,而后来家里的重担全在她们母女三人身上,喜欢读书的她连小学都没有上完。

每天要背着沉重的柴火,每天要起早摸黑的照顾农田,要打猪草要做针线,她说,‘我的肩膀就是这样被压垮的,所以个子才不高啊。’

她的确个子不高,一米五都不到,在我印象里是个美丽精致长发飘飘的女人。

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大姨,也就是她的姐姐家人了,而外婆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她也快到了嫁人的年纪。可是她心里只想出去看看这方世界。

她和龙腾村里的几个村民一起出来了,辗转来到了这里。

我的爸爸是个老实人,几十年的憨厚农民,哪怕现在村里已经没有人种田了,他的身上依旧带着水稻般的朴实无华。

我爸爸是几个兄弟姐妹中最晚一个结婚的。十来岁就开始做工分,二十不到就开始出去打工,一直到三十来岁还在东山那里和一群外地人做工。‘哪有女孩子看得上他呀,再说他既不识字又不太会说好听的话,既没有多少土地又没有钱’。奶奶这么说的。直到我爸爸三十多岁,他还是孤身一人。

‘外面的世界哪有想象中那么美好,连吃饭都是个问题。’我妈妈从村子里出来,一没手艺二没技术的,根本找不到工作,加上是寄居在一个远方亲戚的家里,人家的意见越来越多,多一个人就是多一张嘴啊,在那个年代,每家都没有闲粮。

最初的意见到最后演变为来了一个媒人。

我爸没娶我妈未嫁,他们就这么结婚了。

我妈妈十九岁嫁给了我爸爸,二十岁那年我出生了。

在我印象里他们的感情一直不是很好,要么没有沟通交流,要么饭桌上说着说着就会吵起来,我妈妈一直是和我睡的,我初中开始住校,他们已经分睡很多年了。

我妈妈开了一家理发店,一直到我上初三,每天我和爸爸都能到她的店里吃晚饭,然后等她关门一起回家。我的头发一直是我妈妈剪的。

高中时理发店那边所有的店铺都要拆迁,我妈妈无奈关了理发店,到附近的工厂上班,想来从那时开始一切都变了。

我一个月回一次家,她和爸爸的矛盾似乎越来越多。

高二那年,妈妈说她想去别的地方工作,这里的工作薪水太少了。

心就再也没回来。

高三那年,她说想和爸爸离婚。

‘不温柔不体贴没有钱’,无非就这几个原因。

也是我的错,我当时很冷漠的回了两个字:随你。

我后来才知道,她在外面有了喜欢的人。

她说那个人对她很好。

高三暑假我们一起去网吧玩,大一再见她时她的肚子已经显怀了。

我和妹妹差了二十岁。

不,那不是我的妹妹。

最近一两年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当时没有说‘随你’,而是强硬的骂她,一切是不是就会不同。

我不是离异家庭的子女,我的爸爸还是有一个妻子。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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