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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爸爸病重归来

糟糕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好不容易她的风波过去,我的爸爸又回来了。

在他外出几年之后回来了,而且是连夜赶回来,他病了,“出血热”其症状是发热、头痛、腰痛、眼眶痛及恶心呕吐、胸闷,死亡率20%-90%,大概是通过鼠之类的传染的。

那时候老家的人大多数都在河北石家庄那边拾破烂,说是捡其实就是多数偷少数捡吧,反正那些年出去的那些人,一个个回来的时候都腰包鼓鼓。

可是爸爸是个正直的人,他主要以收为主,捡为辅,捡到就捡,可收的话需要成本啊,一进一出赚的钱就少了。而妈妈一天到晚的打电话嫌弃他赚钱少。大概是为了省钱吧,他常常住在废品收废站里,一方面帮别人看场子,一方面他能写会算,可以帮忙算算账啥的,一来二去的也就免费给住了。

可废品收废站是个什么地方,脏乱差,老鼠盛行,又赶上那年“出血热”高发期,在某天深夜爸爸就发病了。病情紧急,爸爸又身无分文,废品站的老板倒也义气,买好车票让一同乡陪同另外给了三千块钱就这么回来了。要问我那个混账三哥哪去了,他啊,一听说爸爸得了“出血热”说是不治之症,拿着爸爸仅剩的钱跑了......

回来以后,我妈哀声怨道,更别说市里了,就是县城也住不起啊,思来想去只能住在镇上的医院。医院里做饭需要加工费煤气费、没钱怎么办,她就来找我了。

我一听爸爸病了,还是那么严重的病,特别心疼。不管怎么样,爸爸是个好人,他待我不薄。那些日子我每天给爸爸炖好各种汤送过去,然后我妈,就像主人一样把家里舅妈给我准备的新褥子新被套悉数搬去。也把钥匙要走,每天过去煮饭躺着睡觉。

是啊,医院多脏啊又乱,家里收拾的整整齐齐,就在医院旁边,抬腿就到,吃住睡一条龙。那时候的我一心想着爸爸早点好起来,却没想到自己盲目的确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痛苦和懊悔......

后来每每想起此事,我都无数次的骂自己是个蠢蛋。我也明白了,有时候善良是把双刃剑,善良有时候也会伤人,更会害己。可今天在回过头去想,如果当初让我重新选择,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就变得铁石心肠划清界限了。

我忘不了爸爸曾经对我的好;忘不了我们一起种菜一起买菜的那段日子;忘不了那块烧饼的味道,那是爱啊,是一份难得的特别珍惜的爱。爱我的人就躺在那里等待着死亡的宣判,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真的能狠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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