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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的生日礼物

6月9号,农历4月23,是婆婆的70大寿。8号下午,佛山的二兄弟燕娃夫妻飞回了故乡,而且10号就要返回,真可谓来去匆匆。

下午三点半,老公和我在达州机场接到他们,就直接回了老家新红乡楠木村。婆婆试穿二儿子两口子带回的新衣服,高兴得语无伦次,却偷偷抹着眼泪。我知道,这是喜极而泣。

燕娃出生于上世纪70年代初,老公在清溪中学当教师的时候,他就跟着哥哥上初中。初二下期有天晚自习时他饿了,就悄悄在哥哥的寝室煮面条吃,由于开水漫在电炉上导致短路,因此全校一片漆黑。学校领导追查过来,要处分他。第二天他就不辞而别,开始了打工生涯。

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先后在海南、重庆、北京闯荡,为了生存而苦苦挣扎。但是他的哥哥、我的老公总是最先知道他的行踪,并告知父母,慰藉二老牵挂儿子的心。每年春节,无论在天涯海角,他都要回家过年。而且给父亲带点儿酒,给母亲点心之类的小礼物。我们问及他挣了多少钱,他总说只能维持生活而已。

1996年春节,燕娃闯荡也有七八年了。当时他在北京的肉联厂打工,老板是四川蓬溪县人,让他过完年去学开车,但是要先自己垫付费用,他就回来和哥哥商量。我有些惊讶,你打工这么多年了,没挣到钱吗

我们都是工薪阶层,要养孩子,又要照顾父母……可是老公还是借给了二弟报名读驾校的费用。

三四个月后,燕娃如愿取得了驾驶证。秋天他又回来和哥哥商量,给老板开车不是长久之计,他打算自己买辆旧车经营。于是,哥哥在当时的合金会帮他贷款两万元。这笔钱在98年底清理合金会的时候,也没有还清。老公当时任乡干部,一度发了三停通知书,直到我们东挪西借还清借款才去上班。为这事,我和老公吵了好多次。

98年春节,燕娃带回了蓬溪媳妇儿,弟妹长得白净秀气,身材也很苗条,父母喜出望外。这年冬天,他们的儿子出生了,他们望子成龙,给孩子取小名龙儿。

过完年,燕娃夫妻俩带着儿子奔广东佛山去了。佛山的瓷砖畅销世界各地,都是轮船运出国的。因此燕娃在陶港码头扛瓷砖,一顿能吃一汤盆饭。广东的夏天比较长,他皮肤被晒得黝黑,以至于工友亲切的称他“乌子”、“乌哥”。我们每次去那边过春节,他们都要带我们去码头,讲述那段日子的艰辛,尤其勉励孩子们珍惜今天的生活,发奋读书。

做了三年搬运后,他们夫妻见别人用汽车拉集装箱运砖,盘算着用做苦力攒下的钱买辆旧车经营,由于钱不够,还在弟妹的兄弟那儿借了一万多才如愿。

年底他们还了欠款,又添了一辆车跑运输。到2003年回家过年的时候,他告诉家人有积蓄了。婆婆觉得邻家的祖坟修得体面,兄弟俩就满足母亲的愿望,把祖坟修得比哪家都气派。过了两年又重新给母亲建了三层小洋楼,婆婆在村里扬眉吐气了。

2005年春节前,因为又要生孩子,燕娃夫妻俩回老家租房住。如愿喜得千金后,他和哥哥商量在老家买房定居。哥哥觉得佛山经济更发达,建议他们还是去那边发展。

于是他们回到佛山买了房、买了车,安居乐业。

2008年燕娃夫妻注册了运输公司,取一双儿女的名字中各一字——惠龙物流有限公司,现在每年给国家纳税100多万元。各自开着车联系业务,忙得不亦乐乎。这次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回来给母亲祝寿,婆婆当然很开心。

我们长期在婆婆身边,就请近八十高龄的书法家郑国平老师写了副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虽然婆婆不识字,但却表示着我们的一片孝心!

生日午宴刚刚开始,燕娃的一双儿女自佛山打来电话为奶奶祝寿,接着我们留学日本的儿子打回越洋电话,祝奶奶生日快乐,健康长寿!

婆婆虽然听不见,却也笑得那么灿烂,噙着泪发表感慨:我现在什么都不稀罕,只要三个儿子带着媳妇儿回来了,孙子孙女儿健康成长,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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