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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房

小时候的冬天是美丽的,虽然文革,虽然贫穷。然而,大自然冰雪洁净,人心单纯。

父母解放初期就参加了工作,激情澎湃。为了革命,毅然撇下儿女,远离家乡,投身于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去。 于是我的童年,远离城市,远离喧嚣。于是老家、乡村、祖父、祖母成了我的最爱。

春种夏忙,秋收冬藏,单调的体力劳作,不断波及农村的运动 ,压抑了农民的精神生活。人们平日里小心谨慎,生怕出错。春节和婚丧嫁娶就成了人们唯一的宣泄。

儿童天真烂漫,对什么都感兴趣,越是神秘,越是好奇,做出一些出格的动作,探寻秘密是不二的选择。

十岁那年,春节将至,大雪纷飞,母亲攒足了布票,终于为我做了一身新棉衣。斜纹、蓝色、厚实,小朋友面前,自豪、兴奋、爱惜。那一年,我的一个堂叔新婚,为得到一把糖果,小伙伴们跑前跑后,乐此不疲。到了晚上,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仍不知疲倦,期待闹洞房的时刻。

懵懵懂懂跟随着大朋友,来到窗外,踮起脚尖把耳朵贴近窗台,只有窃窃私语。不知是谁,小心的抠破窗纸,眯起眼睛向里窥视。恍惚间,他离开窗台,其他人也相继溜走。我正不知所措,屋门洞开,一盆冷水向我泼来,躲闪不及,我成了落汤鸡。欲哭无泪,害怕祖父斥责的我,偷偷溜回家里,打开煤火,把湿了的棉裤放在火口上烤。不大一会儿,裤脚冒起了蓝烟,吓得我赶紧用手拍打,棉裤上已然出现了一个大洞,里面的棉花上还火星快闪。正在这时,祖父从外面回来,我愈发惶恐,把棉裤背到后面,生怕挨打。然而,祖父发现后,并没有斥责我,而是让祖母帮我补好了棉裤。

回想那时的情景,仍然记忆犹新,可祖母已经逝世三十余年,祖父也已经离我而去十六年了。时间过得好快呀!转眼之间,我也是一个有外孙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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