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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会无期

不是每一次分离都后会有期,消失或许正是出现的意义。有些人,适合共话柴米;有些人,只适合回忆。

村上春树的《国境以南太阳以西》讲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我”和邻居岛本同为独生子,在没有兄弟姐妹的孤独中相互靠近并依赖。

某日放学后,“我”怀揣心事去寻找那个唯一可以倾诉的女孩,却只在她门前看见一把森严的锁,锁住了房子,也锁住了过去,原来她已随家人搬离。那天春和日丽,孤独像龙卷风来袭。原来她于“我”而言就像水之于鱼,从未察觉她存在的意义,消失之后却难过得有些窒息。

完成学业之后“我”在东京涩谷开了一家酒吧,在觥筹交错与推杯换盏中渐渐遗忘了她,直到她出现在屋檐下。

这是命定的重逢,否则如何解释涩谷那么多酒吧她偏偏进了“我”这一家?

时间的利刃刺破了青春的精致华美,二人却能认出彼此在须臾之间,原来她也对“我”念念不忘呢。时间沧老了“我”们的容颜,却将这许多个春夏秋冬酿成了一壶爱恋。

重逢以后,岛本常常光顾“我”的酒吧,恍惚间“我”以为这里是一个家,能与她数完一世年华。可“我”自然不会忘记自己真的有个家,家中还有个妻子时时为我牵挂。原来再见她容颜已不是当年,我已姻缘错牵。可我终究选择了她,在漫天雪花中与她共赴海角天涯。

在命运的牌桌我押上了所有筹码,却不知我肯下注,别人却不一定肯赌。

永远不会忘记那个雨雪霏霏的早晨,热的被窝和消失的她。房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窗外车辙深掩雪花。她不留痕迹地走了,就像从未来过一样。胸口微微痉挛着,好像有泪水堵在喉咙让人无法呼吸。当年她离开的时候,不也是这般光景吗?雪不停地下,深埋了红砖碧瓦,也深埋了心头朱砂。

所有姻缘的纠缠,我知,她亦知。天空挽不回雪花,我们挽不回年华。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而我们不擅长告别。她离去地无声无息,诉着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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