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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师·约定

献给朱老师。

献给那段幸福却小有遗憾的初一、初二上的童年时光。

午休时,我同湘子准备到校外吃牛肉粉——今天冬至,据说是一年里最冷的一天,吃了狗肉、羊肉或牛肉,在来年,便可以驱寒——也就不会冷了。

可我纳闷,今天明明放晴,阳光在我略湿的校服上打趣,一股暖流荡漾在心间。

刚出校门,一个女同学急冲冲跑上来,大喊着:“朱老师…..朱,朱老师——”

在第四节课时,我们就看见朱老师从班级门口路过,“在哪儿?”我忙问她。

“在……在下面拐口……”她不停地喘着气,有些结巴。湘子急了:“到底在哪儿?你就不能说清楚点?”

“是啊是啊!下面拐口那么多,究竟是哪一处啊?”我更急。

这同学不知怎地,突然就讲不清楚了:“从教学楼出来后有一个楼梯,再过来,然后……然后……哎呀!我也讲不清楚,反正就是车出入的……”

话音未落,我抓起湘子的衣袖就往回跑:“我知道是哪儿!”

我朝前,她赶后。

此时正值人满为患的时段,一波接一波的学生不断从教学楼涌来,很快把我们湮在人海中。

我从未如此兴奋与焦急,也从未如此极力排开人群,从校门口到后门,其实并不远,此时的路,却是那样漫长,任我如何疾跑,也还在路上。

一年多前,当樱花开始褪色时,我们相遇在了一起,那时候,我们一共有五十六人,构成了六班,加上班主任和主科老师也应六十人左右,后来,班上陆续走了几个,一起到初二的,也只剩五十二人了。

那些走了的,唯有一个是因为转学的,其他的,都是辍学,再也没上学了的。

这个班,也还算完整吧。

我们的老师,多是朴素的。她们总是一席素色,那种颜色光鲜亮丽的服饰,从未见她们穿过,最贴切的,是她们那带有浓重乡音的话语,每每都是我们的笑点。

这其中,最难忘怀的,莫过于我们的数学老师了。

她姓朱。班上总有那么几个淘气的男孩子喜欢拿这开玩笑。

每到数学课,老师还未到,那几个男孩就鱼似的溜到朱老师的办公室门口,须臾迅速跑回,朝班里喊着:“朱(……)——来了!”

我们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好。

这么一嗓子,要说朱老师没有听见,那自然是假的,可她并没有处罚他们,只是假装生气,很快就笑起来了。

在她的课堂上,是轻松,是快乐。

即使课未上完,朱老师也会由数学讲到其他学科去——“太空中有着严密的航行轨道”、“飞机降落时所需的弹簧线问题还未解决”……很快,又转入“思品”去了——“人为什么要学习?只有体现了自身的价值,他活着才有意义。”还有很多话,但我独独记得这句。

她一扯远,就有同学开始接嘴了,逗得全班哈哈大笑,她又好像恍然大悟似的,朝着桌子猛敲教棍,悭镪有力地喊着:“收风!收风!”

我们也就闭嘴听课。

这句“收风!收风!”,自朱老师请病假后,就再也没听过了。

这一请,就是两个多月。

在这充满阳光的冬至,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我和箱子赶到时,车正准备开走,我们急忙趴在车窗上,我嗓子亮,便大喊一声:“朱老师!”里面的司机着实吓了一跳。

她转过身来,望着我俩。

还是一席素色!

我们的心,始终憔悴不过他的面色。

那面黄肌瘦的脸更加瘦骨如柴,一双眼睛,是红着的,应是长期失眠所致。当初听得她患上轻微抑郁症时,我还难以相信,现在,我信了。

泪水早已在心间徘徊。

我还未张嘴,朱老师便笑着说道:“我下学期就回来,下学期就回来了。”

再一次听见她说贵阳话,我有些惘然。

初一时,老师叫我们写家校本,我主要写了“数学老师上课从不用普通话”这件事情。

一次,数学课上,朱老师突然说:“我看你们的家校本(她和班主任在同一办公室……)有一个同学说我上课不说普通话,她说还好自己说得了普通话,听得懂贵阳话。”

全班一阵哄堂大笑。

在写时,我笑了一次,现在,我又笑了。

往后,朱老师仍用贵阳话讲课,反而更亲切,更和谐。

湘子在我旁边,不停的朝里招手。“朱老师,朱老师”连珠炮似地喊着。

“我下学期一定回来!”朱老师由重复了一遍。

“那是必须的!说好了的喔!”人群不断靠拢来,整个学校愈发嘈杂,我几乎不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了,“不准耍赖!!”

人群将我和湘子挤到一边,待我们再回头时,车,已经走了。

湘子拉着我,声音有些颤抖:“走!吃粉去!”

我才缓过神来,不住地说“也好,也好!现在回来,就我们这成绩,朱老师也会起得旧病复发的。”

自朱老师请假后,班上的数学成绩一落千丈,经代课老师测验后,不及格的人多大三分之二。这在以前,是没有的。

是啊!下学期再回来好——

一路上,每遇同学,见面第一句话便是:“你看见朱老师了没有?”

“肯定看见了!”这是首选回答。

回到学校后,再次到达后门,除了几个来来往往的学生,再没有别的什么了。

空空如也!

刚才与朱老师会面的一幕如梦似幻,在我脑中不断重演,历历在目。

来年春天,待到樱花初放,我们,便可以再次团聚了吧!

二零一四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夜

后来呵? 再也没有后来了——

樱花烂漫,却不见故人来。

即使从此分隔两地,也始终记得,有这样一位数学老师,在我们的世界里长驻过。

六班,永远记得您。

二零一五年三月十七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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