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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缒而出

烛之武的眼眸,深不见底,他似乎在凝视深渊,寻找着这无尽黑暗里游离且微弱的光明!郑伯在几个时辰前,在他面前苦苦哀求,求他救这个岌岌可危的郑国。烛之武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对这件事袖手旁观的,青年时的雄心壮志,却在暮年才得以抒发,不知是幸运还是可悲?烛之武下意识地攥紧衣袖,那不似粗布的触感,提醒着他正穿着锦衣要去豺狼饿虎之地谈判。

“叩叩”,传到了催命似的敲门声,烛之武该出发了。护送烛之武的士兵无不眉头紧锁,有一个年轻士兵还在打着颤抖,烛之武却是神采飞扬,仿佛是胸有成竹。

郑伯已经在城墙上等待这位救星。国难已经让郑伯焦头烂额。华丽的头冠旁,几缕灰白的发丝随着秋风摇摆。烛之武一出现,郑伯便着急迎上去。

“定要就郑国,孤在此替郑国人谢先生了。”

“先生,不敢,不敢,在下也是郑国人,这是理所应当的。”

“孤待先生凯旋,到时,金银珠宝不在话下。”

烛之武楞了“原来自己在郑伯眼里不过是贪图钱财的人。转身朝城墙望去。”

郑伯看烛之武态度骤变,慌了神,俯下身子,一脸讨好地说“先生还再怪我吗?如果是这样有什么弥补的办法,尽管提,我......”

未等郑伯说完,烛之武发出“哼”的一声。

“不必多说,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郑国百姓,希望您明白。”

“对对对,先生大义凛然,那时辰差不多了,先生看...”

烛之武脸色又恢复了神采,向绑在城墙上的绳索走去。城墙上烛之武眺望到了秦军上空飞扬着的军旗,轻挑地晃动腰姿,似乎在嘲笑着这个暮年老人。烛之武毅然地用他那长满皱纹的手,紧紧地握住这在十几米高空中摇曳的绳索。秋风拍打在他的身上,似乎想把他如同城墙上的石砾一样推下去。

烛之武的手被麻绳勒得生痛,双臂开始发酸,他向下一望,才爬下几米。头顶上传来郑伯的声音,但风太大听不清楚。烛之武决定用脚蹬着墙息一会,等风小一点再继续,突然绳子被人从城墙头解开,猛地朝下放。绳子左右大幅度摆动,这暮年老人“成功”落地。烛之武身体被疼她充斥着又冷得似块冰。心也很冷,因为烛之武在下落的过程中,突然异常清晰地听到了郑伯的声音。

“这老东西怎么不动了,放绳子,让他死在秦军那里!”

烛之武从地上缓缓爬起来,全身都在痛。他没有选择转身回去,只是慢慢的向秦军走去。

“我是为了郑国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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