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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两语

难以言语……

时隔多年,再见你,却已是难以言语。

看着你两眸深处的些许忧伤,多么想轻声地问你一句:“这些年不见,你还好吗?”可是理智的大脑告诉我,这句话,只适合随风飘远。是呀,只适合说给现在这颗不痛不痒的心听。

这么些年了,有些东西只适合留给曾经,留给曾经里有过的青涩、懵懂、无知,如此,一切的一切将会一如既往地单纯下去。如同此时此刻的你我,再见时,已然在双方眼里是一杯被尘世动荡过后的白开水了,与这尘世的其他人一样,从里到外的打扮来看,无一不充分显露着你我多么平凡、平庸、世俗、世故的姿态,又充分表明了你我多么的渺小、清瘦、孤寂、彷徨。

结果最后,我们都一样。

然而你我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是,我们曾经的年少,曾经一起年少过。

时下的风正吹着,夹着冷冬的凛冽,我的脸颊感觉到一阵刺痛。我没有讨厌这冷冬的风,只是刺痛的时分,我想起了你。想起了今早我多年没见的你。那个你,满目疲倦,满身烟雨,仿佛你一转身,我的眼睛从此看不见山水,看不见日月。

那个你,怎么如此牵动我的心。

或许正是因为不明白,正是因为从来对你没有过其他想法,但是很莫名其妙的是,看见你看我时的你的眼时,我竟不知道我的心在哪里,我不知道你看我时看见了什么,我只知道,我看见你看我时的你那双眼里,有些许如水般的柔情,那柔情,像一面平静湖面上的圈圈涟漪,顺带着抚柳般的和风,有那么一点很深很隐秘的暖意,为此,我总是想在你的眼里捕捉。

我想多看一下你。看你满目疲倦的眼里为何如此疲倦,想知道你满身烟雨背后的故事。我不能去问你,所以才想多看看你的眼。想打听你过去的故事,想看你如今看我时,眼里是否依然和曾经一样,看我时,你在眼底偷偷酝酿着一抹暖意。

只是今早,时隔多年后,我又看见了你。偷偷的看你的眼很多次,然而,除了今天发生的故事之外,我没有看见曾经的任何一丝痕迹。不知道是你隐藏的更深了,还是曾经只能是曾经。

不知道是我眼花,还是幻觉。总觉得今日分开时,临走你回头看了我一眼,正好撞见我刚好看见你。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你眼底,有雪花纷飞的模样。好冷清呀,同时,显得无比的孤寂。真的很想追上去,很认真地问一下你:“告诉我,你还好吗?”

他不是我的爱人,他是我曾经年少在一起的人儿。

十二年前无端的分离,只是无奈,只是别无选择。

之所以如今会有这样的一番文字,只是我们都曾暗自期待,我们一起长大,永远不分开。

也许是命中注定,也许是上天早有安排。尽管曾经分开,如今见面了,那种曾经有过的感觉,却原来见面了,一切都还在,真的都还在。只是难以言语……

难以言语,是因了这尘世的那些世俗,令如今的你我,一开口,已然万般生疏。就连想重新了解对方,皆不得不以世俗的眼光先看待一番。

我感到很遗憾,我感到非常难以言语。你会听我告诉你:“我在你的眼里,看见了你的伤心?”“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样?”只是你会回答吗?只是,我还适合去问吗?

想来,就算我们如今回到了如曾经年少那般的关系,我们又将如何对待下去?

感恩曾经的你,感恩,我又认识了你。

2018年1月29日晚

梅亦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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