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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忆父

清明忆父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看到这首诗时,又是一年清明节,不知今年老家的清明节会是什么样的天气,是雨纷纷?还是艳阳高照?这一切都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今年的清明一定无往年那么热闹,因为今年二个女儿己结婚,不能回来扫墓,儿子刚应聘杂志社主编,要接手工作走不开,只有小女儿放三天假赶回来。今年只有三个人去拜山,显得冷清许多!!!

记得我小时候时,清明节都是爷爷、爸爸和我们兄妹几个一块儿去上坟,那时的爷爷七十多岁,身体比较好,每次爬山时都如履平地。出于好奇的我们会跟在爷爷和父亲的后面像一只小跟屁虫,嘴上说跟爷爷去扫墓,实际上心里惦念着对坟墓的好奇。在坟墓面前,爸爸烧着纸钱,而爷爷却表情严肃、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我问爷爷“坟里是谁?您在说些什么?”时,爷爷会轻轻摸着我的头说,“我在问你的太爷、太奶奶在那边过得好不好,请他们保佑你爸身体健康,保佑我们全家健康快乐”。

就这样年复一年,无有间断,延续至今。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年纪大了的爷爷会被那一堆黄土所掩埋,更没有想过一直都健康的爸爸会被病魔所缠住;也离我们而去,转眼以有八个年头。从此轮到我们每年都要来给爷爷,爸爸上坟,就像以前爷爷、爸爸上太爷、太太爷的坟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我们都有了明确的想念对象。年年清明,清明年年,又是一个清明节,又是一个哀思日,在今年的感恩怀德、抚慰亡灵的清明时分,我走在祭扫父亲墓地的路上,这里没有苍松翠柏,也没有鲜花点缀,更没有春雨的缠绵,没有牧童的遥指,只有渐趋生疏的忧思,只有膨胀起来的怀旧感伤。

八年前,父亲化做了一方矮矮的坟墓,与枯草黄土相伴。八年后的今天,我带着老婆孩子站在父亲的坟头,我在外头,父亲在里头。我站在父亲的坟前,不敢妄称已经对父亲尽到了孝心,但在心底的深处坦言,我能够让父亲放心;我站在父亲的坟头,不敢让亲情如杏雨般纷纷扬扬,但在这阴阳之间可以让父亲含笑九泉。我是一个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凡人,普通的不能摆脱世俗的观念,普通的不能摆脱世俗的做法。于是,轻轻地挥动着寄寓哀思的铁掀,在父亲的坟头洒上我的怀念;轻轻地点上一支香烟,让缕缕烟雾化做了我的哀思;我睁着泪眼燃起沓沓的冥钞,我写下了悼文,和孩子一起追祭父亲的亡灵。

:呜呼先父,七十有六而鹤临西天。虽已仙逝乙八载,然音容笑貌恍若眼前:

追思老父一生,心虽有九天揽月之志,但命苦如草芥之末。八个月母亲狠心弃我而去,我未识母爰胸襟之博大,只受祖母舔犊之关爱。更知父亲之宏伟。斗转星移,慈父念小学而初中,饥寒交加艰难成长。然张扬之秉性不为世人所接纳,孤傲之身躯难与浊水所合流,时局疯狂而随波逐流,身无所定,为生计四处奔走,难追其踪,前后历尽二次婚姻,从此终身未娶。父亲上有老迈父母,下带无母小儿,只身加兼父母双职,孤身一人之力,将我拉扯成人,艰难之时未逃贫穷厄运。痛哉我父,朝风暮雨无变数,备受摧折鬼也愁;面对黄土背朝天,凄惨一生尝酸苦。先父育我不易,其岁月艰辛之苦不忍卒书。披星戴月劳作,沐日浴寒生计,你孝敬父母,节衣缩食,爱子每饭留半。虽时运不济家境贫寒,然高风博爱,亲疏不分远近,四邻不分家族,遇急雪中送炭,遭难携衣送饭。忠厚传家,真诚他人,一生不作诳言,不存欺心。所经之事,皆有条理而无遗算,精密劈理而无遁形。人格焉皆乎三纲,身心表里皆合五常。言传身教,育儿成人,遗世家传,训儿为良。虽有志未伸,有求不获,然训儿麻桑,育儿词章,教子正直做人,俭朴持家。而今儿子长大成人,你可安息了!!!

每当清明时节 ,那种对已故父亲的思念就会时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像那天空悠悠飘动的白云,久久的萦绕在我的心头不肯离去。于是,我便早早的查看日历,在心中牢牢的记住了清明那天的日期。 清明时节雨纷纷,是古人在诗中对清明的一种描写,衬托出了世人对已故亲人的一种深深地怀念。可在我们现实的清明中,老天并非能明白世人的心情而雨纷纷。每当清明时节我们来到先人的坟前,摆上各种贡品,点燃那花花绿绿的烧纸,心中的感觉总是充满惆怅和一种阴沉沉的。看着烧纸在慢慢的燃烧,那忽高忽低的火苗在空中跳跃,轻柔的春风轻轻的吹来,那燃烧过的纸屑便会在飞旋起来,有的顺风而去,有的又飘落在地上。此时,我的眼睛早已泪水朦胧,泪水顺着面颊慢慢的滑落到嘴角,晶莹的挂在哪里。此时此刻我心绪万千,父亲的身影又会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和那种深深的父爱也会一起涌现出来。老人在世的时候做儿女的可能并没有感觉到,可一旦失去了,我们才觉得倍加珍惜。尤其是我们在为人父母后,就会对父母那种高尚,无私的爱有了更深层的理解和感受。可是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只有让那种愧疚和感恩深深的埋藏在我们心中的记忆里,一生珍藏。

2013.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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