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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月

九月的天空依然是娇阳似火,万里晴空。在阳光下的九月是那么的美丽与伤感,一群群的白鸟从远空飞来,又飞过这个城市的尽头。在这个空洞的世界里,城市就像一个巨大的容器,里面堆满了我们所有的哀伤,孤寂,疼痛。

远行的那一刻,我背上了所有的一切,我不想在这个城市中再留下任何一点什么,我知道除了自己的眼泪会洒在这个城市之外,再不想留下什么了。当飞机旋转腾升上空时,我感到了无比的眩晕,我的心跳也加速了起来,剧烈般的刺激只在瞬间便消失了。

北方的城市庞大,威严,有着一统江山的覇气。夜色之下,从宾馆十八层的窗户看出去,这个城市有着迷人的美,在霓虹灯下街道的人们,像一具具的动物在夜色中行走。喧嚣的城市中却隐藏着暗暗的杀机,随时可以将人推至黑暗里的深渊。

北方的城市,秋天来得比较早。夜晚走在梧桐树下,秋风嗖嗖的吹着,树叶从风中飘下来,令人的身子起了凉意。一个人置身在陌生的城市中,只有酒才是朋友,它可以排除自己的孤寂与烦恼。在小商贩那里买下了很多核桃,回到宾馆中一个人慢慢的用钳子把它剥开来吃,以此来打发自己的寂寞时间。吃着吃着,一种莫名的疼涌现在心头,霎时眼泪夺眶而出。

宽大的房间里,所有的灯都在亮着,洗漱后一个人静静的躺着。只有这时候人才回到了最初,我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在远离那个城市之后,孤独让我感到无比的害怕,我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只有疼。

坐着的士在这个城市中兜了一圈,听着司机热心的给我讲解这个城市的历史,让我感到惊讶,一个普通的司机竞然讲起历史来是这样的头头是道。城市的街道很华丽,有着耐人寻味的感觉,下了的士后,一个人便走在大街上,嗅闻着整个城市的气息。

旅途中坐在火车上,白天起来坐在床沿上或者坐在过道边,晚上听听手机里的音乐,或看看城市中的夜色。阅读着大量的书籍,以此来排遣自己的那份旅途孤独。火车每过一个城市便停下来,坐在火车里便感受到了外面城市的精彩,我们需要大量的旅行,以此来增加自己的阅历,和丰富自己的人生。

黑夜里火车长鸣而去,窗外的夜色撩乱了人的心弦,喜欢一个人静静的与时间相对,那份固执的流泪,任何欢喜也制止不了。窄小的床位,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已是若大的满足,整夜整日的听着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令人的心也疲惫了不少,这次旅途整整坐了一天一夜。

当再次回到那个熟悉的城市时,感觉是一场久别后的相逢,只想与之这个城市相拥而泣。城市像被洗劫了一空一样,所有的不见了,故事随着在时光中消逝了,我哀伤着,很想再把失去的从这个城市中找回来。

九月的天空,阴晴不定,在几声大雷后,下起了滂沱大雨。雨咚咚的撞击着整个城市,欲要将这个城市毁灭掉。房屋外,雨水敲打着窗子,啪啪的声音,搅乱了整个九月。我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猛烈的雨水,心早已随雨飞去。

一个迟迟不到婚姻的人,那份孤寂是忧伤的,没有人的陪伴,好比是失去了什么,心空荡荡的。一个人说话给自己听,或一个人看指甲上的小月亮,看着看着,发觉手指上的小月亮是那么的让人喜欢。又或者看着那些纤细的手指,和那些暴露在双手外的青筋,于灯光下静静地自我哀怜。

总喜欢透过玻璃窗去看邻居屋子里面的人,屋子里总是被花白色的窗帘遮住,发觉人与人是隔得如此的遥远,让人不免有些泄气。偶尔看见屋子内的女主人在听音乐,或者在练瑜伽,那份美丽只能远而观之,很想与之结识,却有着自知之明不敢于高攀。

租房内时常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鞋子东一只西一只丢在那里,喝过矿泉水的瓶子,啤酒的瓶子丢了满满一地,房间里躺着喝得醉醺醺的人,满身的酒气掺和着刚刚吐出来的东西,令整个房间都臭了起来。那些发了霉的菜丢在桌子上,吃过饭的碗泡在洗碗盆里,脏了的衣服泡在水中已经发臭了。地板很多天没有拖了,垃圾桶里满是水果皮和吃过的饭菜,读着电脑中的一段段文字,看后令人很是心疼。

如果没有伤痛的生命,那将是一种巨大的遗憾,时常想念到一个人流泪,时常写着写着心疼起来,那份真实不是故作,也不是偶然。很多爱我的人看了我的文字也许会流泪,其实不必,我知道我该怎么走下去。生活归生活,文字归文字,我不会因为生活去写文字,也不会因为文字而去生活。

时常在电视新闻上,看见某某地方洪水泛滥,地震灾害,煤矿塌方,死亡多少人的数字时,便感觉人生的无常。我就便觉得生活随时将会失去,这些不安让人感到越来越强烈,而自己却感到无能为力。之后我便不那么喜欢看电视新闻了,偶尔看看政治新闻,看看中国足球,再就是看看戏曲节目。

闲时就喜欢一个人去买菜,和菜市场的人讨价还价,有时和他们开开玩笑,久了便认识了,就送小菜给我吃。我是喜欢吃大鱼大肉之人,我常买排骨回家爆炒吃,还喜欢做西红柿蛋汤,看见自己喜欢吃的菜时,一个人便也喝几杯。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很会过生活的人,有时每一分钱都可以被我利用上,不过有时也是个很奢侈的人,我总是觉得生活只要快乐就好了。

夜晚月亮挂在天空,很圆很明。一个人低头走着路,月亮的光影穿过云层照过来,河水清澈明亮,荡起一阵阵涟漪,晚风吹拂人面,令人生起丝丝凉意来。十五的月亮出露得如同新娘般的美丽,穿上她的嫁妆展现在人世间,艳丽与妖娆。

月是故乡的明,每年的中秋都会如此感慨。看着初升的月亮,像刚出世的婴儿,娇羞的挂在天空中,可却让人又欢喜又忧伤。一个人生活久了,便觉得这些节日也不再重要了,虽然这些节日的气氛很浓,却怎么也让我感受不到它的快乐。每当想起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时,心不由得疼起来,我要什么时候才将会得到幸福呢。

一个人住在宾馆的时候,我开始讨厌这些节日起来,于是我什么也不想做了,不说话,不看电视,不看书,就那样躺着,像死了的人一样把自己用被子紧紧裹着,眼里却时常流出眼泪来。有时打开窗帘看看街道上行走的人们,还有那些过往的车辆,感觉自己已被这个世界所抛弃了。然后又拉上窗帘,倒头又睡去,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中秋节的街道上变得有点冷清,但仍很炎热。我买了一些葡萄和桔子便回了租房,这些水果是我喜欢吃的,坐在租房的椅子上一个人吃起来,看着凌乱的房间,也没有什么心情去收拾,只想做做饭菜来解决自己的温饱,然后再睡一大觉,便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与世隔绝。我想九月就是这样个令人反复无常的节气,有些人终究会从你身边过去,有些人连回头都不会,而我只会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故作坚强的说我不在乎。

九月的心如同碎了满地的玻璃,怎么也不能将拾起。河流依然在流淌着,树叶依然在秋风中摇晃着,阳光下一个人静静地行走于江边,越走越远,如同远去的七月,八月。

浅 溪

于2013年9月19日中秋节桂林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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