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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公的记忆

公的名声很差,几乎人人厌恶,一生奉献了家乡,最后却什么都没留下。我对公接触很少,对公的了解大多是听说的,父母也让我远离他。不过有一点是很肯定的——我很畏惧他,多于我的父亲,不单遇到他会感到紧张,就连听到他的名字也会不由一阵恐惧,很多孩子也是这样!

公脾气似乎很不好,喜欢骂人,而且是张口大骂的,我们那地在我小时候是兴喊骂的——家里丢东西了要骂,菜园子里的菜被偷了要骂,有时麦田被踩了也要出来吼两句。大概这是我们那的习俗,几乎每个主妇都这样做过,不过公是男人中仅有的几个,而且是最凶的那个,每次都憋的脸红脖粗的,像关公,男的开骂本已不讨人喜欢,更何况他还喜欢对别家事发表意见,这可是罪大恶极了,这样大家就越发不待见他了。

如果只是这样,那也算不得什么,毕竟这和我是没关系的,可是他会打小孩,不管你是不是他家的孩子,如果惹恼了便会下手,只重不轻,这可就把我们大家下坏了,在加上公生气时的一张拉长的红脸,简直像恶魔降临,我们就像小羊一样,他就是那大狼。

我对公的畏惧可算由来已久,以至于当我听到他夸奖我时简直惶恐至极了。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和他接触,也是我最后一次。时间大概是放寒假的某一天,天虽然没下雪,但北风狂刮起来仍让人打颤,我生了火坐在门口无事可做,就发起呆,透过半掩的门打量外面一边神游。

这时我看到公从门前走过,我的家离那路大约是有二三十米的距离,因此虽然感觉到奇怪也没其他的了,直到我看到他径直向屋内走来才着了慌,一阵后怕。公自顾坐了下来,和我面对着,一时间我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局促不安起来,便努力回想是不是曾经得罪过他,他来寻仇的,这样一想就更加坐立不安了。

“在家里生活感觉怎么样?有没什么困难的?”他首先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我一愣,便连忙回答“挺好的不用,”随后“嗯、啊!”的应付着,希望他早些离开,尽量不说话,避不过了很谨慎的回答,生怕激怒了他!“明年就要中考了,记得一定要考上,在家里我只看得上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他突然说道,我虽然感到十分惊讶,仍含糊的“嗯、啊!”的回答着。说完他就走了。

我终究是没考了好的学校,在往后的生活里也没找过他,转眼间七八年的时间过去了,我上了中专,又参加了工作,竟也没留意公的消息,直到几年后回来听说公已暴毙,听说是被打伤,不治而亡,葬礼很简单参加的人也不多。如今回想起来,公竟是我那段悲惨时期仅有的关心过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曾要我好好读书学习的人。

我曾听说在每个家乡都会有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公或许就是这样的人。这几年我是都会回去的,但再也看不到公的身影,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就连以往此起彼伏的喧骂声也安静了下来,只有几只可怜的狗吠声,愿公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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